不過沒過幾秒鐘,又是一陣風刮來,讓我苦笑不已,哥們已經是黔驢技窮,再回來只能脫光光隨便你怎麼樣了。
誰知聽到曲陌問道:「那只東西是不是剛才回來過?」
一聽是她,我這顆小心臟頓時放落下來,摸了摸胸口回答:「不但回來過,還險些把魅寶搶走。」
「這是兩隻邪祟,剛才我追著它們跑出很遠,最後發現只剩下一隻才趕緊返回來。」曲陌語聲中透著一股鬱悶。
「兩隻?」我忽然想起來,之前邪祟抱住我的同時,曲陌也被騷擾了,不可能是同一隻邪祟干的。靠,難道是一公一母?它們速度夠快的,靈狐都追不上,竟然還被跟丟,母的跑了回來。想到這兒,驚覺自己褲襠可是被燒出了一個大窟窿,還不知道內褲破了沒有,雖然在黑暗裡,還是禁不住臉上一熱,急忙把脫下的襯衣圍在腰上。
「嗯,是兩隻,絕對錯不了。」曲陌口氣堅決的說,「發現追出幾十里,都在黑暗裡,這種迷蹤陣太可怖了,靈狐都找不到破解方法。」
我也摸著鼻子思索,大無量術中的法子按說應該管用的,可是為什麼失效?要不這不是迷蹤陣,是其他邪術。想著那隻小烏雞精,腦子裡靈光一閃,明白剛才為什麼閉著眼沒走出去的原因,因為我現在被換形,那就是一隻烏雞,土地都不認我的血了。
一隻烏雞能做法嗎?
於是叫曲陌變回原形,用她的血滴在地上,然後我們閉上眼睛往前走。過了一陣子,感到眼皮外一陣明亮,睜開眼一看,心頭大喜,走出來了!
現在日頭西斜,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太陽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回頭看看這座木屋,此刻在眼中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詭異之氣。想起剛才在裡面受到的窩囊氣,氣就不打一處來,在四周找了一堆枯草,摸出僅剩的一張符,唸咒生火,把枯草點燃丟在木屋上。
不多時,木屋就熊熊燃燒起來,巨大火勢迫的我們往後不住後退。
燃燒了一陣子,突然從裡面發出淒慘的怪叫聲,大白天都聽得我們心驚肉跳。我跟曲陌對望一眼,這隻小烏雞精不會這麼容易就給燒死吧?但聽慘叫聲,除了是它之外,就是那一對來去如電的邪祟。別管燒死誰,燒死一個算一個,不但為民間除害,也讓我解了心頭之恨!
大火燒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木屋才被燒成灰燼。老鎮長屍體燒成灰燼,算是火葬了。可惜分不出他的骨灰,帶不回梅倌鎮安葬,也是個遺憾。
我們走出山外的時候,夕陽西下,眼看天就要黑了。於是加快腳步回鎮上,到了鎮外忽然看到龐富榮這混蛋的身影,正賊頭賊腦的往我們這邊看。當他看清是我們倆時,嚇得一縮腦袋,掉頭往鎮上就跑。
二大爺,這次要讓你跑掉,我就跟你姓龐。當下提氣就追,料他也跑不過我,再說後面還跟著曲陌呢,他怎麼都逃不出我們手掌心。不過這小子是拚命的狂奔,一時半會追不上,進了鎮子,曲陌也不敢變身,讓這小子在幾條巷子裡鑽來鑽去,差點把我們甩掉。
最後是趕狗入巷,進了一條死胡同,龐富榮無路可逃,推門衝進一戶人家。這小子撐到現在明顯跑不動了,在院子裡被我追上,一腳踢中腿彎,咕咚跪在地上。扭住他的兩隻手臂往後翻轉,讓他腦袋拱著地,一邊喘氣一邊痛的不住呻吟。
我跟曲陌也喘了一陣子,才說的話。
「快說,那是什麼地方,你們為什麼要害我?」我狠狠的在他腰上踢了一腳。
這小子倒是挺硬氣,沒發出叫聲,只是悶哼一下,咬著牙死活不開口。他越是死挺,越讓我怒火中燒,又狠狠踢了幾腳,讓這小子痛的滿臉大汗,腦袋一個勁的往地下猛鑽,似乎想找個地縫逃進去。
曲陌急忙攔住我:「你別那麼衝動,你力氣太大,別把他打死了。」
我想想也是,自己腳頭很硬,指不定再踢幾腳真給踢死了。不過這小子差點把我們害死,想起來我遭受天譴也肯定是他的陰謀,讓我實在沒辦法冷靜。放開他的雙手,一腳把他踩在腳底下。
曲陌皺眉道:「這家怎麼沒人嗎,打了這麼久,不見有人出來?」
她這麼一說,我也感到好奇了,於是跟她說:「你去屋裡看看,要是有人就解釋兩句,就說我們是抓小偷,別把人嚇著。」
曲陌點點頭,進了屋子。可是一進門就「咦」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驚訝。我察覺不對,就問怎麼回事,此刻龐富榮也抬起頭,滿是泥土的臉上,閃現一種關切的神色。
「屋裡有個死人,好像剛死不久,渾身是血……」曲陌回頭跟我說。
我還沒開口,龐富榮突然一臉的激動,猛地從我腳底下掙脫出來,叫著:「不可能!」額頭上青筋暴起多高,拚命往屋裡跑過去。
曲陌並沒有難為他,閃身讓他進門。這小子進了屋子就失聲痛哭起來,哭的挺悲涼,讓我感到心裡一陣不舒服。急忙走到門前,往裡探頭看了看。屋子裡是一般鄉鎮家庭的擺設,打掃的很乾淨,一個女人伏臥在血泊之中,臉孔歪斜著正好朝向門口,夕陽餘暉投射進門,映照在她暴突的眼珠上,看上去特別的瘆人!
龐富榮趴在屍體上痛哭流涕,這女人好像是他的親人,我們一時不忍再跟他動手,就默默的看著這一淒涼的景象。
他哭了一會兒後,抬頭看著站在門外的我,哽咽道:「她是我的相好,我們好了十幾年了。她一直為我守身不嫁,每天都在等我過來探望。她是一個好女人,可是為什麼會被人殺死……嗚嗚……」男人哭起來,真像老貓一樣難聽。
我和曲陌面面相覷,這小子為什麼要主動跟我們交代這是他的相好?顧名思義,相好就是qf了,做人qf的算什麼好女人?不過聽他哭訴的令人心酸,怎麼都不忍心把這女人想的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