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尚城鎮,陸飛還沒回來,之間跟我們通了次電話,說他跟麻雲曦在湘西很好,估計要過一個月才能離開。
他沒回來王子俊這猴崽子倒是前兩天回來了,見到我們,耷拉著腦袋,一副滿是悲情的模樣,搞的很像一個失去丈夫的怨婦。他因為沒啥錢,外國是沒去,再說也不知道曲陌到底在哪兒,為了散心,在外面雲遊一圈。
「去了黃山和太谷吧?」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刮鬍子一邊問。
猴崽子一副苦瓜臉說:「你就不能猜錯一回?」
沈冰睜大了美目問:「你怎麼猜到他去了什麼地方?」
「跟我當時一種心情,我還能不瞭解嗎?」我把刮鬍刀放下,看著猴崽子語重心長的說:「去瀏覽舊地,只能平添傷心。感情這事是勉強不來的,就像我跟沈冰,分分合合,你看現在,打都打不跑,你也尋摸一個跟沈冰一樣的女孩……」
話沒說完,頭上挨了一記暗算,痛的抬頭一看,沈冰正美目圓瞪,衝我叉腰發火:「現在我看看打你跑不跑?」
「當然跑了……」我從沙發上一跳而起,拉住王子俊跑出門,跟他一邊走一邊說:「走,咱們哥倆好久沒聚了,去印子叔飯館喝點去。」
結果那天我們都喝的酩酊大醉,據我回憶,沒醉之前,王子俊就喝了一瓶,我喝了兩瓶。猴崽子酒量不行,居然喝那麼多,一連在家躺了三天沒出門。我真想告訴他,曲陌沒出國,還在家裡。可是也不能對不住曲陌,她交代過不讓說的,只能看著猴崽子痛苦,強忍著不開口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劑,慢慢會撫平他心口上的創傷。
之後再叫王子俊出來喝酒,他不敢了,說那次酒勁緩過來之後,老爸罰他跪了一天。還罵他這麼大沒出息,就知道跟著習風鬼混,你看人家有錢有漂亮媳婦,你有啥?如果再不去掙錢,就打傷你小子的雙腿!
說起這個,我也贊同他老爸的不滿,跟著我又不能掙到啥錢,二十好幾的人,連一份固定職業都沒有。在我們鎮上,像這個年齡,孩子都好幾歲了,我們一個初中同學,孩子現在也都上初中了,恐怖吧?所以說,像他這樣的,儘管模樣長的俊,可是沒有女孩敢嫁給他。
王子俊那晚跟我在店舖聊到天亮,這猴崽子平時不抽煙的,結果那晚我們抽了兩盒。他說決定要活出個人樣來,決定南下去打工。我看他並不是很情願,估計是被老爸bi的,於是出主意,讓他先接手陸飛的鋪子,我會暗地幫忙,生意好了,應該比我掙得還多。
他搖搖頭說:「那樣會更讓陸飛恥笑我,是男人,咱們自己打江山,何必接他的鋪子。再說我回來已經往縣城跑八趟了,還是忘不了曲陌,覺得出去可能會好一點。」
我說:「這樣也好,出去好好混,家裡不用操心,老爸老媽有我照看著。」
王子俊又走了,這次知道短時間回不來,陸飛又不在,心裡感覺空落落的。沈冰聽我說起這樣的話,瞪眼問難道跟她在一起還覺得沒意思嗎?我說那不是一個概念,愛情跟友情是兩碼事,要是這時候你也不在鎮上,我肯定跑出去找你了,又不是找他們,你說誰重要?
沈冰一聽眉花眼笑的說:「看你說的這麼有誠意,就讓你享受一下帝王式待遇,來,姐給你捶捶背。」
「捶背不用了,還是親熱親熱比較實在。」
「才不,被老媽撞見多羞人啊。」
「這是在鋪子裡你怕什麼?」我壞笑著拉了一把她。
沈冰半推半就的坐在我腿上,先用手摀住我的嘴說:「咱們說好了,就接吻,其他免談!」
汗,哪有情侶在一塊有這麼多規矩的,那不是吃飯吃出一隻蒼蠅那麼噁心人嗎?
「我又沒說還有其他的,你是不是想啊?」
「死德性,唔……」她的嘴被我堵住了。
正在我們吻的昏天黑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兩聲咳嗽。這下把我們嚇壞了,親的太過投入,顧客來了都不知道,趕緊的分開一看,丫,沒顧客,死耗子倒是有一隻,正探出小腦袋瓜,用爪子假裝揉眼睛呢。沈冰這一下羞得臉上通紅,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我說你老人家出來之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現在我們可是正在玩少兒不宜活動呢。」我沒好氣跟它說。
「咳咳,我老人家又不是少兒,什嗎沒見過啊。你們不用害羞,等你見完老祖宗後,再接著玩。」它說完就要縮回去。
「等等,你什嗎意思啊?」我連忙叫住它。
「哦,忘了告你說,你老祖宗要見你,快燒香去吧。」死耗子捂著嘴巴吃吃笑著縮回鏡子裡。他***,笑得太不懷好意了,讓我都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在老祖宗牌位前燒上三炷香,他老人家慈祥的面容就出現在了香煙之中。我心裡納悶,今天也不是十五月圓之夜,我又沒事請求他,幹嗎要見我呢?
沒等我開口詢問,他老人家先說了:「小風啊,上次邙山紅花谷的事,你別怪我,今天是專門跟你說這事的。」
我眨巴眨巴眼,就這事啊,都擺平那麼多天,還說啥啊說,再說也挑時候,你重孫子正在……
「老祖宗,你老人家也是的,都不告訴我們紅花谷就是白花谷,害我們兜圈子。」沈冰撅嘴埋怨。
老祖宗歉然一笑說:「這不是今天得空,出來跟你們說說其中原因嘛。那天因為太急,把現在叫白花谷的事忘了,告訴你們之後回到地府,正巧行政長官叫我去趟枉死城,救出一個枉死鬼。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已經在邙山闖禍,用銅錢陣驚動鬼差。行政長官很惱怒,打算讓鬼差把你送進地獄的,我跟崔判官還有七爺八爺一直求著,他才算壓住了火氣。所以,我也不敢出來跟你相見。」
「這樣啊,還好我後來沒敢跟鬼差動手。」我暗自慶幸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