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工夫聽沈冰陳說往事了,連忙收了小白旗,拉著她跑下樓梯。一邊往下跑,一邊又掏出八枚銅錢,咬破手指,在每一枚銅錢上塗血。最近我悟出一個厲害的法門,讓銅錢塗上我的旺盛陽血,與萬人陽氣融合,會更增威力,擺出一個銅錢血陣,驅鬼無往而不利。
沈冰跟在後面急道:「你放過阿婆吧,她是個好人,不,是個好鬼。她死後一直守在在十樓幫很多人化解了無數次危難。昨天她的養女小恬被害死,非常傷心,托夢給我,要我今晚在天黑後,子時前把這間辦公室內的一隻腐爛的蘋果拿走,以後醫院就會太平了。」
我聽後不由一愣,原來她不是來偷東西的。呸,我怎麼能把沈冰想成是小偷。這麼說,老鬼婆是好鬼了,可是沈冰開始不說,害我誤傷了好鬼,並且讓她變成了一隻凶靈,真是陰差陽錯,不可挽回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沈冰,要怪就怪我除鬼心切,還有老鬼婆不該嚇沈冰,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我歎口氣對她說:「現在已經晚了,阿婆變成了殘暴的凶靈,如果不把她滅掉,別說醫院以後不會安寧,恐怕整個明珠市也不會太平了。」
「這怎麼回事?」沈冰焦急的問。
我把老鬼婆入牆縮魂會變成凶靈的事給她說了,沈冰登時急得不得了,跟我跺腳說:「你今晚不該來的。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放過十樓,所以一直等在樓梯口,就是怕你誤傷了阿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放出小白旗,隨著它往下跑。每到一個樓梯口,都聽到裡面人聲鼎沸,亂糟糟的。剛才那聲爆炸響動,恐怕驚動了整個病房大樓。這兩天又出了離奇古怪的死亡案子,不鬧的人心惶惶才怪。
最終小白旗飛進了一樓廁所內,停在了小女孩死亡的馬桶上。廁所內瀰漫著濃厚的黑氣,空氣非常森冷,整堵牆壁都出現了大量的龜裂痕跡,馬桶後面是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大概有澡盆那麼大。看來凶靈從這兒出關的,但還留在當地並沒離開。
我讓沈冰等在門口,不敢讓她進來,萬一出現什麼紕漏,遭到惡靈的毒手,那就追悔莫及了。
老鬼婆變成凶靈之後,已經屬於鬼魂中的極品,能夠在陰陽眼下隱身,很好保護自己的鬼體。縱然再厲害,還是躲不過小白旗的嗅覺。
掏出一張黃符,快速用雙手捲成了一條紙筒,在八枚銅錢上一穿,大聲念道:「皇天生我,皇地載我。雷霆佐我,仙宮立身。號召日月,掌握星辰……」咒語到此,捲成紙筒的黃符呼地燃著,八枚銅錢立馬失去載體,向下墜落。
「天雹風雹,雷聲分明。黑黑奪奪,霹靂震天……」
八枚銅錢唰地跟吃了偉哥似的,陡然升空,旋轉不停的飛到了小白旗下。黃光閃現,朝著馬桶上方不住的發出光箭。
「呃……」兩聲悶叫過後,一條若有若無的黑影顯露出來,披頭撒發,一張臉孔呈現紫黑色,卻橫七豎八的出現了無數條暴起的經絡,顏色血紅,跟爬了滿臉的大蚯蚓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老鬼婆兩隻血紅的眼珠,還在往外不斷的滲出血水,用極其狠戾的目光盯著我,充滿了深深的仇恨!
換上以前,碰到這種凶靈,銅錢陣對她只不過跟搔癢差不多,但現在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銅錢陣上塗了陽血,又經我的道氣提升威力,她被黃光擊打的苦苦支撐著,沒有任何還手餘地。
為了防止她從後面洞口逃回去,一邊催動法訣,一邊用左手拿出一束香和一段紅繩,念了咒語,這束香燃燒起一段火苗子,把紅繩焚燒。然後用力一抖左手腕,剛好把香束丟進了黑洞牆磚上。這種力道要把握剛剛好,不然用大了,會丟到對面男廁所內。
頓時,香火上散發出一條紅色的虛線,瞬間在黑洞口上結成了八卦形狀,這樣就切斷了老鬼婆的後路。除非她拼著魂飛魄散的危險硬闖,或許也有兩成活命的幾率。
老鬼婆一見後路給封堵了,一張本就駭人的臉孔,變得更加凶厲猙獰。她左手捂著腦袋,右手試圖去抓銅錢,可是剛伸起來手爪,就被黃光打斷了兩根手指,掉進了馬桶內。老鬼婆慘叫一聲,右手也抱住了頭,跟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左躲右閃,想朝我衝過來,可是在我指訣的威力下,把她又bi了回去。
醫院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保安們也在尋找爆炸地點。眼見老鬼婆被銅錢打的遍體鱗傷,快要歇菜的時候,一夥兒保安衝進了廁所。
雖然老鬼婆被銅錢陣bi的現身,但仍然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得見,別人看到的,只有馬桶上飄旋的小白旗和銅錢陣。
「你們是誰,在這裡幹什麼?」當即有兩個保安去推沈冰,還有兩個來拿我的手臂。估計他們看到了牆壁上的黑洞,以為我倆是恐怖分子呢,半夜在這兒炸廁所。
草他二大爺的,我們要是恐怖分子,也是倆腦殘分子,放著病房不炸,炸個臭氣熏天的廁所,回去肯定被組織給槍斃了。
我只有往旁邊一閃,躲開這倆人的手。沈冰跟他們認識,當即給他們解釋情況。但被他們這一攪局,法訣收了,銅錢陣立馬變弱,讓老鬼婆硬生生的從八枚銅錢之中穿出,飛到了屋頂上。
這下她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整只腦袋都被擊打的跟只燒焦了豬頭一樣,脖子以及四肢,都給打斷,只是相連著一點筋肉,差點就分屍了。她沒敢做任何停留,拚命的往牆壁龜裂的紋路上一撞,又鑽進牆去,霎時不見了蹤影。
我心裡歎口氣,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關鍵當口上來,倒是幫了老鬼婆一把。現在她變成凶靈之後,鬼體縮大縮小,可任意變化,在牆內通行無阻,不會再給牆面上留下任何痕跡。然後躲在地下養傷,怕是再不容易幹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