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怔,她這都看得到我?忽然想起來落花洞女在黑暗中能看到東西,靠,我又不是東西,怎麼說自己是東西?我現在腦袋真的被驢踢了,自己到底是不是東西啊?草他二大爺的!
「咚咚」聲音從左側洞口傳出來了,狗雜碎速度也不慢,我來不及多想,就按照落花洞女的指示,彎腰摸到了棺材底,用力一抬,起來了。不過棺材太沉,我一個人抬不起來,又落在地上,差點沒壓住我的手。
「快過來幫忙。」我沒好氣的轉頭沖陸飛說。
他們四人竟然同時開口:「叫我嗎?」
「陸飛過來。」我哭笑不得。
這小子還被綁著身子的事我忘了,他掙扎一下說:「我動不了,被繩子綁著。」
不過沈冰和落花洞女已經走過來,她們倆同時招呼我一聲,一同彎腰跟我把棺材抬了起來。扶起棺材時我還納悶,落花洞女不也被綁著嗎,誰幫她解的繩子?
落花洞女大聲道:「天邪地煞,速速歸位!」聽她念完這句咒語後,「拍」的響了聲,好像在棺材底上貼臉上咒符一類紙張。
「咚咚」幾聲響,殭屍蹦到了跟前,感覺棺材晃悠了一下,便不動了。狗雜碎可能跳到了棺材裡歸位了。
「你在棺材一旁找找棺蓋。」落花洞女對我吩咐道。
我拿出一張黃符貼在桃木劍上燃著了,在棺材一側晃了晃,看到了斜架在石壁上的棺蓋了。
落花洞女眼含滿意的神色衝我點點頭,然後又道:「我和她放倒棺材,你在半分鐘內,把棺蓋蓋上。」
「她」指的是沈冰了,我點頭答應,先走到棺材一側,摸到棺蓋用力的搬起來。這棺蓋就夠沉的,我一個人搞的非常吃力,聽到轟然一聲響,棺材倒地,我雙臂用力往上一舉,把棺蓋挪到了棺材口上。
感覺棺蓋一輕,有人幫我抬了一下,「好了,已經蓋住棺材了。」落花洞女說了句後,呼呼的輕喘起來。原來東方不敗一樣的高手,也會累啊?
沈冰扯了我一下,探頭在我耳邊輕聲問:「我們這是在哪兒?剛才不是在屋子裡嗎?」
我轉頭在她耳朵邊嘀咕:「這兒是山洞沒看出來?」
「看出來了,我們怎麼過來的?」
「你是被洞神勾過來的。棺材裡的這位就是洞神,他老人家看上你了。」我忍住笑嚇唬她。
「呸,你以為我是腦殘啊,那不就是一具殭屍嗎?殭屍片我看多了,姐有這個分辨能力。」嘿,她還不傻,居然又自居為姐了!
我過去摸黑幫陸飛和另外一個女人隔斷了繩子,我和落花洞女一個在前,一個斷後,慢慢走出了洞口。
麻自理還在外面守著,正在不住的燒香,嘴裡不知念叨著啥,反正一句聽不懂。他見我們平安出來,起初還不信,待落花洞女把裡面經過說明白後,他才拉著我的手感慨萬千的說:「你的道術比當年你爺爺那時要高明,他曾經在這個洞裡吃過虧,中了屍煞之氣,所以,我才不敢擅入的。」
我心想我道術高明個毛,要不是當過特種兵,身子夠靈活,第一下就被狗雜碎給踢死了。謙遜兩句,說我道術哪能跟爺爺比,他老人家當時可能大意了。
我們說著話,陸飛冷哼了一聲,似乎對麻自理對我的恭維有點氣不過。我也沒理他,跟著麻自理父女下山,回到了趕屍旅店門外。此刻即將天亮,屋內的怨魂早已散去,我們大膽走了進去。
麻自理進門便跑到樓上先看了看四具屍體,下來時拿了那塊跟肥皂一樣的藥物,告訴我這叫「香魂」磚,是用幾十種香料配合解毒藥材煉製而成的。不但能誘引和殺死毒蟲,驅散銀蛇蠱的氣味,還能解除蠱毒,是麻家祖傳的秘方,連他的女兒都不懂製作方法。
我心想你連女兒都防著,難怪你們父女關係不太好,太獨了,打算把這方子帶進棺材不成?
他讓我和陸飛跟他一塊盤膝坐在地上,讓落花洞女拿來一個火盆,點燃了柴火,把藥磚掰開,放在盆子裡一半。隨著柴火旺盛,把藥磚融化,頓時滿屋飄滿了藥香味。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不但我們身上氣味被熏掉,連屋子裡的空氣也給淨化了。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了從幽王洞救出的這個蒙面女,一直默不作聲的坐在凳子上,覺得她很神秘。
麻自理問了她幾句,是哪個村寨的,叫什麼名字,她只是眼神呆滯的望著地面,聽而不聞。
落花洞女看著我們沉吟道:「她可能是被洞神選中的落花洞女,三魂七魄中的主魂被勾走了,還留在幽王洞內。」
她這麼說我就有點奇怪了,你們同樣都是落花洞女,為毛她的主魂被勾走,你卻沒事呢?難道,你比她多幾個魂兒啊?我越發覺得她有點奇怪,她老子都不敢惹的殭屍,她卻能輕鬆搞定,她的本事是誰教的?
落花洞女好像看出了我們的疑慮,便對我們說道:「我其實不是真正的落花洞女。在湘西,有的姑娘是被洞神勾走了魂,被迫做了洞神新娘。有的卻是神思憂鬱,哭聲可感化樹神,落葉相應,如若呆在家裡便會鬱鬱而終,所以才會選擇進入山洞面壁,被稱作落花洞女。」
她說到這兒停住,顯然已經說清楚了,她是是屬於後者,不是被洞神勾走了魂,只不過自己精神抑鬱而已。
但我看著她的眼睛,閃爍出晶亮的光采,壓根看不出她有憂鬱症。但湘西鬼國之神秘,本地居民多少年都搞不清楚其中真相,我們外來人又怎麼會弄的明白?權當是個不可解釋的謎吧。
麻自理做好了早飯,我們從幽王洞救出的這個落花洞女,一直神思呆滯,不肯說話,也不肯吃飯。我們吃過後,麻自理女兒一聲不響的走了,麻自理歎口氣,顯得也是非常無奈。我們猜測,她肯定又回那個山洞去了,至於落花洞女是否有面壁這一說,那就不知道了。
麻自理見我們面上表露出種種不解的神色,便說起了女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