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奇的看著沈冰,她心上人挨打,怎麼無動於衷?誰知她向我吐吐舌頭:「你闖禍了,他是融泰企業董事長的大公子。」
融泰企業我知道,是省城地產界巨頭,與萬城集團在省城地產界並稱兩大巨鱷。有錢有勢,我打了融泰大公子,那等於闖了大禍。
但我根本不拿這當回事,老子不過是一個最低層的屁民,你能把我怎麼樣?我一不做官,二不做大生意,又不用擔心株連九族,最多不過是個死,再說,老子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搞定的。
我冷笑一下,回頭走回房間說:「沒看出來,融泰大公子開的那小破車,太寒磣了。」
沈冰跟進來也冷笑說:「他不算是太招搖的人,開的那輛路虎,才不過兩百多萬。」
啥?我一下愣住了,那輛比吉普車還難看的小破車,居然就兩百多萬?
高松這混蛋被我打跑,也算是失策,酒店一結賬,竟然是個天文數字,一萬多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對老子來說,那就是天文數字。沈冰一副事不關己之態,拉著曲陌出去了,王子俊不用提,這小子平時游手好閒,手裡根本沒什麼貨,我只有拿出了卡,忍痛讓他們刷了。
刷掉了多少隻鬼牙啊!
剛出酒店,沈冰接了個電話,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我,「嗯,我知道,我不會上了土包子當的。你也犯不著跟一個土包子生氣,這事算了,晚上我們一塊看音樂劇去,怎麼樣?」
敢情是高松打過來的,我在一旁冷笑不語。
她接完電話對我態度非常冷淡的說:「你小心點吧,這事我壓不下去,他不會放過你。」說完又衝曲陌說:「你們今天下午就回去吧,待在這兒不安全。」
曲陌和王子俊同時點點頭。她說完後,也不問我們去哪兒,自己開車走了。我沒料到她走的這麼急,在後面叫了一聲,但她好像沒聽見似的,車子早跑沒影了。
「習師傅,沈冰是不是跟陸曉翔一樣中邪了?」曲陌焦急的問。
我臉色沉鬱的點了下頭,她又問:「可是你得罪了高松,恐怕在省城無法立足,我們該怎麼幫她?」
「不是我們,是我該怎麼幫她。你們這就去車站買票回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看著他們倆說道。
王子俊苦著臉說:「老大,你不走,我們也不能沒義氣啊。」
「滾你個臭鴨蛋,別那麼多廢話。」我沒好氣罵他一句。
「可是沈冰走了,過了凌晨怎麼辦?」曲陌一臉擔心的問。
「沒事,我知道她的家。」她可能去找高鬆了,要穩住這混蛋,讓我們安全離開省城。不過她晚上總是要回家的。
我讓曲陌和王子俊回去,但他們說什麼都不肯,再說曲陌只不過是暫時被保釋出來了,也不能回去。我就讓他們跟著我一塊去找閻相,商量對策。
閻相的鋪子在二環上,位置不算是很偏僻。鋪子上掛了個牌子叫「起龍文化」,好像道家店舖都喜歡取個文化名字,來遮掩牛鬼蛇神的本質。雖然道家是傳統文化,可是畢竟在民間就屬於迷信了。
鋪子不是很大,跟譚青那個小店差不多,裡面所售物品還沒有譚青店舖豐富,看來這小子蒙人本事不如譚青。
他就會裝牛逼,整天那副死氣沉沉的牛逼樣。
閻相把我們讓進裡面的會客室內,我把沈冰中邪的事告訴他,老小子立刻震驚了。他跟沈冰也很熟了,再說沈冰又是龍少輝特別關照的警隊後代,這事他無論如何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可是寄宿鬼這玩意,真的令人頭疼。想我這種體格和學過功夫的人,斗靈都失敗了,閻相恐怕也比我強不了多少。除了斗靈之外,似乎又別無良方。
寄宿鬼就像是癌細胞一樣恐怖,滋生蔓延,生生不息。
閻相想了半天後,便把我叫到外面,小聲跟我說,他倒是想出一個辦法,只不過陰損了點,不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我一聽心頭一緊,猜到他說的這個是什麼辦法了。果然,他說要用「血魄引路」。
我說沒別的辦法了嗎?用這種邪術,必須要以人的血魄通靈紙人,搞不好會把人害慘的。曲陌早提議過這個辦法了,我不贊成。
閻相搖搖頭說:「沒別的辦法了。雖然這種邪術風險很大,但用道術輔佐,會把風險降到最低,不會對血魄之人造成傷害。」
我知道他所謂的道術輔佐,是指一人作法,一人用道術護佑血魄之人,這樣在風險幾率上來說,基本是很小的。可是這需要兩個擁有道術的人同時在場,那只能是我和閻相來主持了,可是血魄要用誰的?我寧肯用我的,也不想用曲陌或是王子俊的。
我不想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那就麻煩你邀請一個天師名家幫忙,用我的血魄。」我說。
閻相用奇異的眼神望了我一會兒,最終點頭說:「我試試吧。」
我起初不明白他這句試試是什麼意思,後來我才知道,省城內的幾大天師名家,都是相互勾心鬥角,互不鳥誰。像上次地主老宅那件事,並不是單單因為譚青不肯露面的事,而是警局單獨請了閻相,他們心生嫉妒,所以誰都不願出馬。
這種狗咬狗的內情我不太瞭解,從他這兒離開後,回到酒店睡了一覺,因為昨夜一夜沒睡,今晚又注定是個不眠夜,必須要保持精力。
睡醒之後,天基本上黑了,我跟曲陌、王子俊兩個就在酒店餐廳內吃了晚餐,吩咐他們兩個留在酒店內,我去找沈冰。曲陌和王子俊不放心我一個人去,但他們也知道,王子俊跟著就是累贅,而曲陌要是同去,那必須要帶上王子俊的。這點曲陌很清楚,所以便跟王子俊留在酒店內了。
我打車先趕到了閻相鋪子,他把晚上需要做法事的東西準備齊了,單等邀請的省城天師八大家之一的一個名宿趕來,就動身去找沈冰。
可是,從晚上八點一直等到十點,那個人也沒來,閻相打了個電話,那人說他喝醉了!
我勒個去的,分明是不想來嘛。一般喝醉了的人,從不說自己醉了,除非裝醉的人才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