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是秦思華的聲音,卻是非常冰冷森厲,說不出的詭異,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臉現驚懼!
那些乘務員mm都捂著臉逃出餐廳了,乘警和列車長也跟傻子一般杵在那兒不知所措。只有我抬頭望了一眼老傢伙,心想看他下面該怎麼處理。
老傢伙不慌不忙,表現的極為鎮定,摘掉墨鏡將眼鏡腿插進上衣口袋,用手扶起煙斗猛力抽了一口煙,吐出一片煙霧。
「可惜你等不到三天之後了,三分鐘之內,我要你魂消魄散!」老傢伙淡定的說。
「桀桀……」秦思華驀地發出一陣刺耳難聽的怪笑聲,聽的我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種聲音太他媽熟悉了,跟黃山魘鬼如此的接近,無非一個是男鬼,一個是女鬼。
老傢伙臉上神色不動,又猛地抽了一口煙,手上一翻,把煙斗裡的煙灰全都磕在餐桌上,把煙斗又叼在了嘴裡。我有點看不懂他想幹什麼,三分鐘要解決這隻鬼,可是不拿出黃符以及任何驅鬼法器,光憑幾句恐嚇,就能讓鬼乖乖繳械投降?那除非是只傻鬼。
並且是先天弱智的。
秦思華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灰暗猙獰,衝著老傢伙呲牙瞪眼,看樣子她倒是要發作了。
老傢伙嘿嘿一聲冷笑,嘴唇一繃唆緊了煙斗嘴,兩腮鼓了一下,用力往外吹出一道煙氣。這是剛才抽了一口存在嘴裡沒吐出來的,此刻從空煙斗中噴出,直撲秦思華面孔。
我正納悶煙氣也能除鬼時,忽然看到這股煙氣迅速擴散開,絲絲裊裊中演化成一幅奇怪的圖案。厲害!我不由心裡驚歎一聲。
別人看不懂這種圖案,我看得懂,那是驅邪咒符上符語,竟然能用煙斗噴出這種畫面,老傢伙真是別出心裁。
秦思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煙氣已經撲面散開,只聽她尖利的慘叫一聲,用手摀住了臉孔,咕咚一下倒在地上猛力的抽搐幾下。一股淡淡的黑氣從她額頭上冒出,沿著車廂頂往前飄走。
我心想這隻鬼也夠勁道的,在陰陽眼下還看不出他的原形,如果被他跑了,不知還要禍害多少人。老傢伙手段雖然厲害,但不一定有陰陽眼,能看到這股黑氣。我才要起身,摸出銅錢去追襲,老傢伙又已經動手了。
他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隻空酒瓶,上面參差不齊的貼滿了黃符,一張張的跟漁人穿的蓑衣模樣差不多,只留瓶口沒任何東西遮攔。他手腕一抖,把酒瓶擲出,追著黑氣不停的在空中旋轉,我估計是用了回力,是不是這樣等會就知道了。
酒瓶很快追到黑氣後面,兩者一接觸,黑氣宛若一條長蛇入洞般,給吸進瓶子裡。瓶子又旋轉著倒飛回來,老傢伙一把接住,拿起瓶蓋擰上,加上一道符封住了。
我幾乎看傻眼了,從沒見過這種驅鬼收鬼的手法,也是從所未聞,乾淨利落,簡直太帥了。雖然手法不同,但殊途同歸,用的還是道家法術,無非是減少了其中很多沒用的環節,使整個驅鬼收鬼的過程顯得極為簡練而又有效。
平時我們驅鬼,要唸咒燒符,收鬼要用桃木劍或是我用的銅錢,把鬼打傷,才用類似於酒瓶這類器皿把鬼收進去,用咒符封住。相比之下,太過麻煩,遠不如他這種簡練的手法快捷實用。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老子終於開了眼界。並且佩服的五體投地。
老傢伙沖列車長和乘警晃了晃酒瓶說:「鬼已收起,可以開車了。」
列車長和乘警面面相覷,這玩意也太玄了,他們什麼都沒看到,就用酒瓶在空中轉幾個圈子,然後他說開車就開車,豈不是太過草率了?還有地上躺著的秦思華,現在一動不動,如果我不是幹這行的,也會懷疑老傢伙是不是用了毒煙把她給迷昏了?
估計他們倆心裡都在嘀咕,這老傢伙故弄玄虛,是不是真的捉住了鬼?
老傢伙見他們不信,淡然一笑,把酒瓶往餐桌上一杵,揭起幾張黃符露出酒瓶肚子,嘴裡輕念了幾句咒語,剎那間瓶子裡佈滿了黑氣,並且黑氣逐漸變化成一團有形的畫面鬼臉!
列車長和乘警一下嚇得臉色蒼白,不由自主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張大了嘴巴,好像想呼吸又吸不進氣那種模樣。
老傢伙把黃符放下,蓋住了瓶子,又說一句:「可以開車了。」
列車長呆了良久才緩過神,點了點頭,話也不說走出餐車去了。乘警指著秦思華問:「梁大師,這姑娘怎麼辦?」
我心想灌符水唄,姓梁的老傢伙黃符多的是,隨便用一張,管教她三分鐘之內醒過來。
哪知老傢伙手捏指訣,彎腰在秦思華兩隻腳底各點一下,直腰站起來。秦思華「嗯」了一聲,甦醒了!
靠,這麼神奇!枉我經常灌符水這麼麻煩,原來用指訣戳腳底,就能驅散受害者體中陰氣,讓她甦醒。我心裡又羞又慚,連忙把銅錢緊緊攥住,千萬別讓老傢伙發現我是同道中人,在他面前真感覺是班門弄斧了。
列車又馬上要開了,小女孩屍體被抬下去要用汽車運回省城,大姐跟著下去了。我和秦思華當然也沒事了,回到自己座位上。對面是空座,王子俊抱著二毛和曲陌坐到對面。
秦思華對於自己附身以及醒過來之前的事,全部不記得了,但記得我是「色狼」,要跟其他人調換座位,可是坐在這兒的小女孩剛剛死了,誰敢碰這塊凶地?她又走到車廂連接處,被乘務員趕了回來,此刻列車上氣氛空前的緊張,不允許乘客隨意走動,她無奈又回到我身邊,那副表情,真比哭還難看。
列車開動的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了這個老傢伙,剛才沒見他是否下車了。我去省城不就是為了請教去除二毛夜魔眼的嗎,現在遇上了一位高人,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這老傢伙神乎其技的道法手段,應該有辦法拔掉夜魔眼。
可是列車已經開了,剛才老傢伙從這兒上的車,可能是當地人,想要找他那得到了省城再坐車返回來了。我一拍腦袋,暗罵自己豬頭。可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忽然看到老傢伙就坐在斜對面一個座位上,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