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點起一支煙,悠悠的吸著,已經晚上快十一點的功夫,蘇妃還是沒有回來。腦中浮現出蘇妃見到那個男子時笑意盎然的樣子。心裡突然一陣陣的煩躁。
小愛端起一杯咖啡緩緩踱到沐臨風的面前,輕輕彎下腰,「風哥哥,嫂子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有可能是迷路的,又或者,就在回來的路上,你也不必太擔心了!」
沐臨風擰著眉頭沒有說話,迷路?她對這個地方如此之熟怎麼會迷路,更何況迷路會把手機也關了機?蘇妃,你最好是在回來的路上,否則……
小愛見沐臨風雖然不答話,但是臉色比剛才更是陰沉,不由得心裡暗喜,輕輕抿了抿嘴唇,「風哥哥,嫂子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偷偷看了一眼沐臨風的反應,她繼續道,「因為我來找風哥哥,嫂子吃醋了?」
沐臨風看了小愛一眼,端起她手中的咖啡,微微站起身,冷聲道,「別亂想,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說吧,便背過了身子,走向窗台,眸子看向窗外的一片夜色。
異國的夜空,無論來過多少次,還是覺得是那麼的陌生。
小愛見沐臨風趕自己回房,心裡很是不服,「風哥哥,你這是在怪我麼?因為你覺得是我影響了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風哥哥,我從小到大,從未真正的去信任過誰,但是唯獨,我信任你!但是你,卻不相信我!那個女人不愛你,真正愛你的人是我!風哥哥,你能不能醒一醒?」
小愛說著,感覺站在窗台上的男人身子一僵,她便鼓足了勇氣,上前一步攔住沐臨風的腰背,很溫暖,很踏實,也很結實的腰背。
沐臨風的身子一動不動,握在手中的咖啡杯瞬間收緊,實現透過朦朧的夜色,掃過酒店明亮街燈下那個身子搖晃不堪的女人。
她似乎是喝了酒,一直白皙的手就勢搭在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的肩上,嘴角漾著肆意的笑意,玲瓏有致的身子緊緊的貼著男人單薄的白色襯衫,微卷的長髮在夜風中吹成一種迷亂。
「風哥哥,我想做你的女人!」小愛見沐臨風沒有推開自己,開始大膽的摟得他更緊,而被摟著的男人好似未覺。
沐臨風就那樣的看著他,此時的他們,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明明只是不算高的八層樓,卻為什麼讓他覺得彼此那麼遙遠。
「小愛,當我的女人有那麼好麼?」
身後的女人微微一怔,隨即將臉貼在他結實的後背上,「我不知道好不好,我只是想陪在你的身邊,守著你,哪怕是是痛苦的,我也心甘情願!」
哪怕是痛苦的,我也心甘情願!
這麼說,他給別人帶來的感覺只有痛苦麼?原來如此,於是如果不愛,或者不夠愛,便是不心甘,也不情願了吧!
藍沫予,當初你離開我,可就是因為這些?!
心裡突然一陣抓痛,手指骨節慢慢的泛起淡淡的白色,週身發出的冷氣就連抱著自己的女人也感到了。
「風哥哥,你怎麼了?」小愛詫異,連忙轉過頭去,看著面色蒼白的沐臨風,不由得嚇了一跳,將手放在他的額頭,已是滾燙的一片。
「風哥哥,你生病了?」小愛有點詫異的看了沐臨風一眼。
沐臨風轉過身,低低的道,「我沒事。」
就算有事,也不是因為身體,而是心。
直徑向著門口走去,實現突然模糊了一下,想來燒終究是沒有退盡,他果然是太勉強了。但是他想起自己的病竟是她找那個金髮碧眼的帥哥醫治,心裡便一陣陣的不爽。
猛地拉開門,已經料到自己將要看到的景象,但是這麼突然撞入眼簾,還是讓他的心,微微的顫了顫。
摟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女的幾乎全身都掛在男人的身上,白皙光潔的小臉埋在男人的懷中,身子還不住的扭動著……
「啊,我認識你,你是蘇妃的老公是吧?」站在屋外的男人突然開口了,用著讓沐臨風非常彆扭的中國話悠悠的說道。
「thankyoumywifesentbackthislatetime!」沐臨風嘴角微微溢出一絲淡笑,一把從男人懷裡扯過醉眼微醺的蘇妃,一口流利的澳大利亞英語脫口而出。
「oh,'tmentionit.takecareher,shewasdrunk!」路易斯有點尷尬的笑道。
但是他還是察覺到沐臨風臉色的不對,「穆先生,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沒事,這麼晚了,我就不方便請您進來了!再見,路易斯先生!」沐臨風禮貌的說完,立馬關上了門,將路易斯關在了門外。
門外的路易斯有點尷尬的聳了聳肩,最終還是無奈的離開了酒店。
小愛看著沐臨風抱著蘇妃進來,狠狠的咬了咬牙,她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兩個男人在門口為著這個爛醉如泥的女人爭風吃醋,又是你,藍沫予,你何德何能?!
「小愛,你嫂子醉了,快去倒杯茶水來,給她醒醒酒!」
小愛站在那裡,動也不動,沐臨風見狀,將蘇妃放在沙發上,邊去倒茶,倒完又回來小心翼翼的扶著蘇妃慢慢的餵他喝茶。
他明明是病了,一張臉已經蒼白如紙,額頭也有細密的汗珠慢慢的滲出來,但是他,卻還是那麼小心,那麼細膩的照顧著這個在外爛醉歡樂的女人!
嘴裡有血腥的味道瀰散,小愛緊緊咬著牙關,感覺牙齒似都要被自己咬斷,終究自己還是一個局外人,她將包拿起來,從立馬掏出一個優點老舊,卻很乾淨的洋娃娃,狠狠的朝著沐臨風扔去,接著便有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店。
沐臨風看著洋娃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即緩緩落下,砸在沙發的腳上,又掉在了地上,洋娃娃的一隻眼睛已經殘破,衣服也有點微微的發皺,但是清洗的很乾淨,尤其看見衣服胸前寫的那行字,沐臨風不禁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