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哪敢啊,總之,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這次的酒會很重要,也很盛大,不然我就不會親自去了,當然其中的美酒自然是不會少的,請你去喝酒,別不給面子啊!!」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接我?」何依珊淡淡的道,語氣之中隱隱透露出些許的曖昧,不過她這麼跟沐臨風說話,自然是她敢講能講,她對沐臨風,就像一個姐姐第一個弟弟是一樣的。
「我去接你吧,我在不入流,也好歹算是一個紳士,說吧,你現在在哪兒呢?!」沐臨風抽出一支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望向窗外,外面竟然,又下雪了。
約好之後,沐臨風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轉頭出了門,大部分的員工都已經下了班,留下的幾個基本都是執勤的,白晝已經不似夏天那般的綿長,路燈早早的亮了起來,路燈下面,隱隱錯錯的飄落著碎屑的雪屑,天空難得安靜,可是街道卻依然紛擾。
沐臨風出了門,深深呼出一口氣,外面的空氣涼的刺骨,往年他會都戴一雙皮手套御寒,但是今年卻沒有,因為帶皮手套的時候,他指間的那枚戒指必須拿掉,而他不想這麼做。
藍沫予,你看,又下雪了,我等你等了三年的雪,卻依然沒有看見你。
沐臨風微微的苦笑,保安將他的車子開過來的時候有點游移,「沐總,剛才羅助理讓我提醒您,凱利的商業酒會……」
沐臨風淡淡一笑,羅夢亞果然是細心的人,害怕他再次當了逃兵缺席,所以臨走了,還找個人去提醒他,這麼三年來,羅夢亞雖然復婚了,但是卻並沒有到耿海的公司上班幫他,而是依然留在葉天,為此耿海和羅夢亞似乎還鬧了幾次矛盾,哪怕是現在,他們也經常因為此事發生爭吵。
沐臨風和旁人一樣略有耳聞的,但是他於羅夢亞和耿海吵架的真正原因,他卻沒有過問,也不想知道,或者說,裝作不知道。
這麼多年,羅夢亞對對葉天一直忠心耿耿,他在心裡是極其感念的。耿海現在對羅夢亞還是很上心,對微微照顧的也很不錯,羅夢亞無疑是幸福的。
「放心吧,我會去的。」沐臨風說完,上了車,車子很快開離了葉天公司的大門,外面燈紅酒綠,風雪夾雜,但是似乎對於這個繁華的都市沒有任何的影響,一切都在靜默之中,微微的露出生澀的迷醉,讓人迷亂。
輕輕的擰開車內的錄音機,淡淡的音樂聲飄來,然後是一陣柔美的歌聲傳來,這是前兩年就紅極一時的一位美籍華人女歌手蘇妃唱的歌,歌名他記憶深刻,叫《異夢別情》,全首歌沒有歌詞,只是一個個優美如空靈的女聲一直的哼唱。
其實這首歌算是蘇妃所唱的歌手中一首最不起眼的歌,但是他卻獨愛這首,因為在歌聲的遼遠中,他會感覺到一種熟悉,會在這種熟悉中看到一個人的臉,一張他想忘又想記的臉。
藍沫予,三年了,你在那邊有爺爺,有你的爸爸媽媽,還有蘇媽媽,你一定不孤單,但是我,我好孤單。
車子在車水馬龍中慢慢的前行,二十分鐘後,停在了一家高級別墅大宅的樓下,一個電話甩了過去,何依珊剛剛收拾完畢準備下樓。
樓下是何父以及一直為她的婚事操心的何院長,「依珊,你這是往哪去?快要吃飯了!你二叔來了沒看到麼?」何父看著自己女兒一襲面部紅裙,紅色的皮毛外套微微掛在手臂上,不悅的說了一句。
何依珊淡淡一笑,「爸,我二叔來了我當然知道,別忘了二叔的電話是我接的。二叔,你陪我爸爸好好聊聊,最近他除了訓我沒啥其他事兒了,我聽得耳朵都長繭了,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別把我當孩子似的。還有,我今晚有約會,要出去,晚上不在家吃飯了!」何依珊淡淡的道,平時她在家裡也是隨性慣了,所以也沒人能管得住她,何父對她更是沒轍。
「依珊啊,外面還下著雪,你這是要跟誰約會啊!」何院長對何依珊婚事的操心程度不下於何父。
「二叔,你怎麼和我媽一樣八卦啊,我是和朋友約會,不是男朋友,在外面等著呢,我先走了!還有,二叔今晚別回去了,外面天氣那麼冷,就這麼說了,我先走了!」何依珊說罷,已經走過客廳直徑出了大門,何父和何院長還想說些什麼,已經是不見了人影。
「趙媽,你出去看看,來接珊珊的人是誰?」何父站起身對著門口的僕人趙媽囑咐道。
趙媽精明的「哎。」了一聲,急忙跟了出去。沒五分鐘,趙媽就回來了,「老爺,小姐還是和上次的那位沐先生出去的。」
何父淡淡「恩」了一聲,便讓趙媽退下了。
「依珊天天和沐總裁出去,要是以前倒也沒什麼,但是那個沐總裁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麼?一直這麼下去可不行,得趕緊給依珊找個門當戶對的去安排相親……」何院長微微歎了一口氣道。
「說的是啊,珊珊今年都三十三歲了,周圍朋友家裡,像珊珊這麼大的,女兒都好幾歲了,珊珊倒好,到現在還一點影兒沒。別說,沐臨風雖然以前娶過妻,但是妻子過世之後似乎也不沾染其他女人了,只和依珊走得近,他們兩個若是真的能走到一起,我覺得也還算合適!只是可惜,怎麼突然就訂婚了……」
「沐總裁原來的妻子是叫做藍沫予吧,我記得那個女孩,年紀不大,但是善良能幹,是個好孩子,只可惜啊,紅顏薄命,哎,不過沐總裁能為她守了三年,還真是讓人意外了!」何院長說完,眉頭微微的蹙了蹙,一臉惋惜的表情。
兩個老頭子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幾句,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著給何依珊找個合適的人嫁了,有錢沒錢是次要,只要小伙子能幹老實對人誠懇,他們其實都沒有什麼意見。
而當事人何依珊這個時候已經坐上了沐臨風的車子,兩個人一起朝著酒會的會場方向前進。
「先去吃點東西吧,時間還有,待會只喝酒的話,恐怕你會受不了,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背著你回家了,可憐的我剛買的吉凡克斯西裝,如今已經徹底報廢了!」沐臨風淡淡的道,車內的音樂仍然是那首《異夢別請》。
「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別忘了我可是被你從另外一個會場拉過去當救兵的,一連參加兩場酒會,你試一試就知道了!」何依珊對沐臨風的話不以為然,「哎,唱這首歌的那個歌手叫蘇妃對吧,聽說今天她也來參加這次凱利的酒會哦!」
沐臨風微微的蹙了蹙眉,「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人說的啊,這個蘇妃還真是了不得,聽說她發行唱片的mv,全部是採用意象視頻,自己一張臉都沒有露,可偏偏人家紅了,而且紅遍了全球,你說邪門不邪門,可比你們葉天那些不但露臉露腿,更狠不能全部露光上位的女歌手們好太多了,聽說蘇妃美國唱片公司的合約年底要到期,蘇妃有意像回國發展,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今晚順道挖個角啊!」何依珊幽幽的說完,同時視線輕輕的瞟了一眼沐臨風,她知道,自從藍沫予去世之後,沐臨風一直對女人避而遠之,這次他是難得對一個女人感點興趣,所以她作為姐姐和朋友,自然要推波助瀾一下了。自然,何依珊的眼裡,郭美麗壓根就是哥哥過路的,她並不放在眼裡。
當然,何依珊也有點私心,之前沐臨風單著,每次類似的酒會拿自己充門面了,她家人誤會是其次,更主要的,是沐臨風的那些愛慕者,天天對她威脅加恐嚇的,甚至還有時候當著她的面,大家閨秀姿態全無,冷艷加惡語,一點都不客氣,原本以為和郭美麗訂婚了她就解脫了,沒想到如今還是不能倖免。
她想當時藍沫予怎麼沒聽說受到過這樣的待遇?難不成就因為她比沐臨風大?成了老女人啃嫩草?越想到此處何依珊越是鬱悶,所以她這次酒會非要甩掉這個大麻煩不可。
沐臨風只是專心的開著車,面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手指骨節微微的動了動。何依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沒有說話。
起點二十五分左右,沐臨風載著何依珊出現在國際名苑酒店門口,紅地毯一直鋪設道車子門口,兩旁簇擁著各大媒體的記者和攝像頭,從兩人一下車的閃光燈就一直閃個不停,兩人也只是微笑面對,並沒有太在意,也沒有太侷促,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請問何小姐,沐總裁和郭立委的女兒已經訂了婚,為什麼參加如此重要的商業酒會帶的女伴卻是你,你和沐總裁到底是什麼關係?」一個記者擠出重圍,高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