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關上車門,朝著這邊微微的揮了揮手。沐臨風也下了車,男人又朝著沐臨風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問好,沐臨風也禮貌的回禮。可是羅夢亞看到來人心裡就不好受了,她側過臉不說話,也不看邱禮哲。邱禮哲淡淡一笑,「耿總就是我約好的人,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走了!」
邱禮哲說完,便揮著手向著耿海走去,很快,車子啟動,黑色奧迪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
「耿海最近有找過你嗎?」沐臨風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淡淡的道,微微的低著頭,甚至沒有抬眼看一眼羅夢亞。
羅夢亞端起紅酒微微的喝了一口,頓了頓,道,「沐總,實話實說吧,你是讓我去接近耿海對嗎?」
沐臨風拿著餐巾紙的手微微的動了動,隨即恢復正常的拿在手裡擦了擦手,淡淡的道,「不是,夢姐,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能把握自己的幸福,無論是邱禮哲還是耿海,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羅夢亞看著沐臨風的表情,微微的咬了咬嘴唇,隨即失聲笑道,「呵呵,我的幸福?!」羅夢亞端起高腳杯,紅色的液體在她的手中慢慢的搖晃,幻綵燈光裡映出她有點蒼白的臉,她淡淡的笑著,笑的有點無奈,也有點絕望,「臨風,你覺得……我還能夠幸福嗎?」
「當然。」沐臨風看著羅夢亞的眼睛,沉穩的聲音值他的喉嚨發出,但是即使他這麼肯定的聲音,在羅夢亞聽來,卻像極了諷刺。
如果,如果他知道她是沐葉天派去監視他的,如果他猜到趙立也許就是周律師,如果它一切都知道,但是為什麼,他就是不知道她對他的心意?或者說,他早已知道,只是一直裝著不知道,原因是,他無法愛上她。
羅夢亞端起高腳杯,朝著沐臨風手裡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低聲道,「謝謝!」
沐臨風淡淡一笑,舉起杯子,再次的碰杯,那聲清脆的響聲伴著心碎的聲音一起,倒入喉嚨。
「快點吃吧,這家的牛排味道很好的!可別浪費!」沐臨風淡淡一笑道。
沐臨風的話音剛落,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看,微微的蹙了蹙眉,隨即放下。
「怎麼了?為什麼不接?」
「沒什麼,只是個騷擾電話。」沐臨風淡淡的答道,可是打電話的主人貌似根本不放棄,仍然撕心力竭的響著,羅夢亞會意,不再問起。
藍沫予拿著電話,已經撥了兩次了,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接電話?看了看手機,已經快要七點的光景,沐臨風竟然還沒回來,眼看著自己做的飯菜就要涼透了,自己的肚子原本是不餓,但是面對著一桌子的美食不能吃,也就不自覺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該死的沐臨風,竟然不接我電話!等等!現在是直接關機了!為嘛為嘛!
「對不起,您說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藍沫予聽著手機裡那個好聽的女聲,有點不敢相信,再打,「對不起,您所……」再打,「對不起……」
藍沫予看著手機,時間顯示的已經快七點了,沐臨風又不接電話,難道是和其他女人吃飯去了?好吧,吃飯就吃飯吧。只是吃個飯而已,再說了,男人外面有個應酬也屬於正常,正常啦……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藍沫予還是難以淡定,大呼一口氣,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就夾了一隻大蝦放在嘴裡,嚼了嚼,頓時心裡一陣委屈,眼淚便撲閃撲閃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心裡會那麼苦?為什麼會那麼想哭?被沐臨風這麼耍,這麼放鴿子,這麼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麼這次她的心會那麼痛……
藍沫予抹了一把眼淚,大聲道,「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沐臨風……」
可是她知道,她再騙自己,不在乎,其實是在乎,一點都不在乎,其實很在乎,她在乎他,在乎沐臨風。
「夢姐,快點進去吧,微微還在等著你呢!記得跟我向微微問個好!」沐臨風笑著對副駕駛上的羅夢亞道。
「微微現在應該還沒睡,上去看看她怎麼樣?她可是很想你呢!」
「不了,我怕他看到我又鬧著要和我玩躲貓貓,不睡覺了怎麼辦,下次吧!」
羅夢亞微微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車,朝著沐臨風揮了揮手,便向著小區的門走去。
沐臨風拿出手機,開機,頓時三個未接電話現實出來,全部都是來自藍沫予,眉頭再次蹙起,在電話本上翻出一個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在哪呢?我現在去找你,等我!」說畢,掛了電話。
車子啟動,劃破夜的寧靜,樓梯口的羅夢亞看著黑夜中的那輛流線型閃光的車子一瞬間消失在昏黃的燈光下,目光一下子的黯淡下來。
晚上十點,盛世年華酒吧內,正是艷歌繚繞剛剛開始的時間,曖昧迷亂的燈光打落下來,伴著音樂動感柔婉的節奏,撩撥出一陣夢幻妖嬈的氣氛。
沐臨風走近酒吧,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吧檯,隨意點了一杯紅酒,開始慢慢的品嚐,視線也開始在舞池中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很快,一抹紅色的艷影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沐臨風微微的淡笑,不得不說,何依珊真的是一個比妖精還要妖的女人。不再理會何依珊,只是品著紅酒慢慢的等待。
此時的何依珊正在繚繞的艷歌中賣力的舞蹈。扭動腰肢,抬腿,下腰,旋轉,各種動作,此時的何依珊,真的很美。
她總能做出最美麗和最到位的動作,美麗出眾的外貌和動人的舞姿也總能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她懂得自己的優勢,並且能夠很充分的加以利用。在男人中間,她能夠做到將男人迷得欲昏欲死卻會在最後一秒鐘的時間全身而退,她是女王,需要被眾星捧月,也需要被很多的男人圍著陪著,可是有誰知道,那表面的陪伴只是因為她的內心已經孤單了那麼多年。
又是一個旋轉,輕輕的從一個男人的懷中落到另一個男人的懷中,她放肆的大笑,即使燈光迷亂和昏暗,她仍然在人群中是那麼的耀眼和閃亮,這滿室的旖旎在她的存在中都變的旖旎和夢幻起來,一個醉酒的男人搖晃著身體向她靠近,眼睛裡是赤-裸-裸的**,酒味瀰散到她的鼻息,是她厭惡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靈巧的後退了兩步,靈巧的退過了男人的侵犯,隨後身子一閃,離開舞池,一分鐘後,她已經大笑著坐在了沐臨風的旁邊。
「都快結婚的人了,竟然還這麼肆無忌憚的泡吧?你們家季威巖竟然不管不問?!」沐臨風皺了皺眉,低聲道。
何依珊放肆的大笑,拍著沐臨風的肩膀大叫了一聲,隨後問吧檯要了一杯紅酒,大喝了一口才道,「你小子懂什麼啊,這叫釋放壓力!」
沐臨風扶正何依珊的身子,不屑的一笑,「你還有什麼壓力?把到季威巖這個臭小子,對你一心一意不說,還對你放縱到如此肆無忌憚的地步,你這個樣子還有壓力,那讓我們這些人可怎麼活啊!」
「哎,別這麼說啊,你不懂三十歲女人的悲哀,我現在都不敢去見我二叔,一見我就逼著我結婚,好像三十歲的女人就嫁不出去了!」何依珊說完,再次喝了一大口紅酒。因為常年泡酒吧的原因,何依珊的酒量非常好。
「不是已經訂婚了嗎?還用急嗎?」
「哎,這你就不懂了,就是因為已經訂婚了,才被催的緊,因為啊,在我二叔眼裡,能有人要我他就謝天謝地了,現在只是訂婚還不是結婚,生怕被我嚇跑了這個冤家,就逼著我早點把婚事辦了呢!我現在啊,都不敢見他!」何依珊抱怨。
「呵呵,既然都訂婚了,早點辦婚禮也是好事!」沐臨風實話實說。也有個詞叫夜長夢多。
「別了。」何依珊不買賬,繼續道,「我本來的婚期已經訂了啊,這不是和你撞車了嘛,所以就推遲了,可是推著推著我現在啊,就突然不想結婚了!哎,總覺得還是單身好,最起碼,自由!」
「難道你現在還不算自由嗎?別怪我沒提醒你,錯過了季威巖,可就沒有第二個季威巖了,這麼多年,他對你的心我作為兄弟看著都感動了!雖然這小子有點花心,但是對你還真的就一心,只要你吃定了他,他以後一定對你服服帖帖!」
「臨風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哦!算了,別說我了。說吧,你來找我幹什麼?心裡有事?哦,對了,我還沒有親口祝你新婚快樂呢!結婚那天……我沒及時趕回來,聽到消息了,很意外,也很難過!」何依珊的神情黯淡下來,一隻手搭在沐臨風的肩膀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