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沫予被季思明說的臉上一紅,只是視線看向遠處的那個身影,似乎他們還沒有發現她,她心裡一緊,突然一種委屈湧上心頭,就算她有錯,就算她傷害了她,他可以打她罵她虐她,但是為什麼不理她不見她,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多想他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多愛他嗎?他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們出去等我,我去見他!」藍沫予這麼想著,心裡一橫,朝著遠處的那個身影走去。
身後季思明看了藍翔予一眼,「我們要不要尾隨身後,免得你姐姐遭遇不測啊!」
「你給我一邊去,姐夫其實很愛姐姐的,你看不出來嗎?」藍翔予沉了沉聲,拎著手裡的箱子向著門口走去。
季思明若有所思,頓了頓,撇了撇嘴小聲道,「我以前也很愛你姐呢!」說完,便跟著藍翔予一起向著醫院的大門走去。
藍沫予慢慢的朝著那個身影走去,快要走到的時候,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個時候恰好羅夢亞側身,恰好看到了藍沫予,羅夢亞低下頭輕聲對著沐臨風的耳邊道,「臨風,藍小姐來了!」
沐臨風側過臉,看著那個明顯消瘦的纖弱身影,深深的沉了沉聲道,「夢姐,我有點渴了,你去幫我端杯茶水好麼?」
羅夢亞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便放開了輪椅的扶手,迎面向著藍沫予走去。
擦身而過,藍沫予想要打聲招呼,不料羅夢亞根本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有也不回的走了過去,藍沫予討了個沒趣,但是也沒有多麼在意,再次深呼一口氣調整一下自己,朝著沐臨風走了過去。
沐臨風眼睛死死的盯著藍沫予過來的方向,眼裡沒有一絲的溫度,似乎要將那個身影禁錮在自己的眼裡,薄薄的嘴唇微微的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這個笑,在任何人看來,都沒有任何的暖意。
再次看到這張俊美的如同神祇一般的男人的臉,即使是坐在輪椅上,穿上最普通的病房,也絲毫掩蓋不了他週身散發著的那股尊貴的氣息。
「臨風……我……」藍沫予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出話,眼裡蒙起一層水霧,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是她哭的時候,她連忙抬手抹去眼淚,吸了吸鼻子,換上一臉明媚的笑意,輕聲道,「今天天氣很好,我推著你到處走走吧!」
「不用了!」沐臨風終於對她說話了,從婚禮上的那句「我願意!」之後,這是他這麼久以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不用了!」很平淡的語氣,很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語氣和字眼,這三個字,被沐臨風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卻重重的打在藍沫予的心裡,藍沫予覺得心臟一陣抽搐的疼痛,但是她仍然忍著,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臨風!」藍沫予蹲下身子,雙手伏在沐臨風的腿上,這麼仰面看著沐臨風,卻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是那麼默然,默然到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不對,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那種,沐臨風,真的那麼怪自己麼?
「藍沫予,讓你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沐臨風沉了沉聲道,「明天,是我爺爺的葬禮,我們要以夫妻的名義參加,會有媒體前來,到時候你記得好好配合我,我可不想因為你而讓我們葉天娛樂蒙上醜聞的陰影!」
「嗯,我知道,我不會的。」藍沫予連忙道。
「還有我們的婚禮」沐臨風沉了沉聲,繼續道,「我不會原諒你,你要記得,是你害死了我爺爺,我不會愛上害死我爺爺的兇手。」
藍沫予一怔,呆呆的看著沐臨風,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低聲嗚咽道,「對不起,臨風,對不起,都怪我!」
「所以你這輩子,別想讓我好好的待你,你要記得,在外人眼裡我們是恩愛的夫妻,可是沒有外人在,你就是我的囚徒,你要一輩子呆在我身邊贖罪,知道你死去!」沐臨風的眼神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他微微的伸出手,捏住藍沫予的下巴,逼著她的臉靠近自己,他邪邪一笑,「藍沫予,從今以後,我的痛苦,你會成倍的去承受,我會讓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
一個小護士扶著一個老爺爺從旁邊路過,很詭異的看著兩人,沐臨風輕輕一笑,換上溫暖和煦的笑容,捏著藍沫予下巴的力度慢慢便強,藍沫予感覺到下巴微微的有些疼,但是她只能有一種無助的目光看向沐臨風,燕窩中的淚水沁了出來,濕了沐臨風的手背,看著她這麼絕望的樣子,沐臨風不禁淡淡一笑,「藍沫予,我現在才知道愛原來就是傷害,既然如此,我可以不要愛!」
說罷,他輕輕的俯下身,吻向藍沫予的唇,藍沫予的嘴唇微微的顫抖了下,沐臨風吻得很輕,可是她的嘴裡明明有甜腥的問道,他咬破了她的唇,還是他自己的唇?
沒有疼痛,沒有掙扎,藍沫予只是跪在地上,仰著頭,承受著他的吻,眼淚也攙和在吻裡,沐臨風閉上眼睛,手指緊緊的摑著藍沫予的肩膀,強迫她對著自己,舌尖的血腥讓他的心瞬間的平靜下來,好像只要虐待她,他才能獲得真正的心靈深處的寧靜。
兩個人就這麼吻著,等待許久的季思明藍翔予想去看看情況怎麼樣了,季威巖怕兩小子衝動,便自己親自去看,恰好看到兩人擁吻的一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果然夫妻還是夫妻啊,臨風這個小子,有一套,我就知道他只要看到藍沫予一定就把持不住自己,前兩天沐臨風連他都不見他還真以為他小子下了多大的決心呢!哎,現在事情解決了,他也鬆了一口氣了!
羅夢亞端著一杯茶剛走出門,看見遠處的兩個擁抱在一起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腳步頓在那裡,再也無法移動一步。原來至始至終,她都是離他最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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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藍沫予很早就起來了,穿上一身黑色長裙,戴上一隻黑色的斜邊帽,藍沫予坐上了李叔的車,車子直徑開到了醫院,沐臨風早已在醫院門口等候,被李叔攙扶著坐上了車,便向殯儀館開去。
路上沒有人說一句話,氣氛很是沉重,趕到殯儀館的時候,外場擺放著各種商界好友以及和葉天娛樂有過合作或者和沐葉天,沐臨風等人交好的人送來的花圈,花團錦簇的樣子讓沐臨風覺得很諷刺,當他中槍倒地的時候,唯一撲倒他面前的人是沐葉天,他恨了沐葉天那麼十幾年,最後願意為他獻出生命的人卻只有他,如果沐葉天不擋那一槍,估計現在花圈的主人就該是他沐臨風了。
雖然他們這次來的很早,但是那些娛樂八卦的記者還是無孔不入,早已經在殯儀館的外面等候,沐臨風無視掉這些記者們對車子的圍追堵截,在保安的保住下車子順利開到內場,羅夢亞和趙立已經在那等候,車門打開,趙立從後備箱拿出輪椅,李叔攙扶著沐臨風坐了下來,沐臨風沉了沉聲道,「進去吧!」
藍沫予輕輕點了點頭,推著輪椅向內場前進。羅夢亞等幾個人跟隨在藍沫予的後面,慢慢的向著殯儀館大廳走去。
沐臨風的表情很是沉重,手指緊緊的握緊,每靠近大廳一步,他的心也就越沉,手心裡面全是汗,終於,那口水晶冰棺已經出現在沐臨風的眼前了,他頓時覺得呼吸有點急促,心裡像是憋了一口氣,疼的厲害。
李嬸還有一些原來沐葉天的家丁都在那裡等候,藍沫予的心裡一沉,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頓了一頓,推著沐臨風向裡走去。
家丁們看見沐臨風前來,悲從中來,不禁再次低聲哭了起來,「我要看看爺爺!」沐臨風咬了咬牙,低聲道。
藍沫予將沐臨風推到冰棺前,沐臨風透過玻璃看向冰棺中面色蒼白卻表情沉靜安詳的沐葉天,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沐葉天這一流淚,旁邊的眾人更是難以自抑的失聲痛哭。
「爺爺,我來看你了!」沐臨風低聲道,「爺爺,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讓葉天倒下,我發誓,我會一生一世的守護葉天!」
藍沫予看著沐葉天靜靜的躺在那裡,也覺得心都要禁錮住,當年,她也是這麼看著自己的父母,看著他們靜靜的躺在冰棺裡,就像睡著了一樣,可是她知道,那是永遠的離開,沐葉天,沐爺爺,永遠的離開他們了,就像她父母當年離開他們一樣。
「少爺,武老爺和樹下太太來了!」趙立小聲的提醒道。
沐臨風擦了一把眼淚,轉過輪椅,就看見樹下在武徵的攙扶下正慢慢的向這邊走來,樹下走進門看了一眼沐臨風,低聲道,「孩子,苦了你了!」隨後,便越過沐臨風去看沐葉天,「師兄啊,你看你,我們還約好十一的時候一起去澳洲旅遊呢,你真是不願意等,這麼早就去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