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沫予愣在那裡,她自然記得萍姨,並且想忘都忘不了。
藍沫予模模糊糊的記得,她在小時候,家裡有個女傭,藍沫予喊她萍姨,萍姨對她很好,經常將她抱在懷裡講故事給她聽,她也不排斥,甚至很喜歡和萍姨親近。
萍姨泡茶是最好的,尤其擅長洋甘菊茶,藍沫予那個時候不愛喝茶,可是她的母親卻是極愛的,當然,她的母親最愛喝的就是萍姨泡的洋甘菊茶。
後來有一天,萍姨突然不見了,藍沫予置氣的扯著母親的衣角,一直問著「萍姨呢,萍姨哪去了?」
母親只是微微的歎氣,什麼也不說,可是藍沫予知道,母親還是掛念萍姨,因為從那之後她開始自己動手泡茶煮茶,並且還教藍沫予泡洋甘菊茶。
為什麼沐臨風突然說起萍姨,他和萍姨是什麼關係?!
藍沫予詫異的看著沐臨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難道你是……」
藍沫予模糊記得萍姨有一個孩子,比藍沫予大了很多,藍沫予記事的時候他已經不在藍家了,聽母親說他在外地上學,只有放假的時候才來。母親還說,萍姨一個人撫養孩子很辛苦,所以母親總是額外的給萍姨補貼,比如將她不穿或者很少穿的衣服送給萍姨,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會給萍姨置一份禮品。
藍沫予對萍姨的這個兒子印象不是很深,總感覺他似乎不喜歡自己,每次自己和他說話,他只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便轉頭離開。
那個時候的藍沫予只是嘟著嘴巴,恨恨的朝著他的背影吐吐舌頭,對這個漂亮的大哥哥她其實是很喜歡的,但是大哥哥對她不理不睬,她驕傲的心也放低不下來,她告訴自己,她最討厭大哥哥了。
可是萍姨離開之後,他自然而然的和萍姨一起離開,從此便再也沒有見到,這麼一別,十三年了。
十三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六歲的藍沫予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並且現在儼然是一個嫵媚恬淡會讓男人位置熱血沸騰的美麗女子。而沐臨風,已經從當年沉默不言的少年長成了成熟穩重英俊非凡讓眾多美女為之傾心的成功男人。
十三年,真的改變了很多,模糊了些許記憶的輪廓,可是某些事件,某些存在過的人還是會深深的嵌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六歲的藍沫予那個時候還小,自然記得不太真切,可是那個時候已經十四歲的沐臨風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你是……那個大哥哥?」藍沫予的聲音有點顫抖,有點遲疑,有點不敢確定。
沐臨風看著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是極度的嘲諷,「再次遇見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藍沫予一怔,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藍沫予突然想起一個細節,那個時候她正窩在萍姨的懷裡,而因為勞動節放假,沐臨風便回了家,看見自己的母親正親暱的抱著主人家的孩子,沐臨風一陣心酸,沒有說一句話,便轉身走進了屬於母親和他的狹小的房間。
「萍姨,那個大哥哥長的好漂亮啊!」藍沫予看見似乎沐臨風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似乎聽到了她的話,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憎恨,看的藍沫予有些害怕。
「沫兒小姐也漂亮啊!而且沫兒小姐還小,以後會長大,變得更漂亮的!」萍姨慈祥的笑道。
藍沫予突然從萍姨的懷裡掙脫開來,扯住沐臨風的衣角,眨巴著她天真單純的大眼睛,「大哥哥,等沫兒長大了變得漂亮了,大哥哥你要變得漂亮才行哦,別讓沫兒失望哦!」
沐臨風險惡的看了她一眼,狠狠的掙脫開藍沫予扯著他衣角的時候,狠狠的關上門,藍沫予有點悻悻的回過頭來,不滿的掐著腰對著萍姨道,「萍姨,大哥哥好凶,最討厭她了!」
萍姨有點無奈的走過來將藍沫予摟緊懷裡,安撫道,「沫兒小姐別生氣,萍姨帶你去玩沙子好不好?」
藍沫予小時候脾氣也是怪倔,嘟著嘴巴摟著萍姨的脖子道,「那萍姨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大哥哥?」
萍姨似乎遲疑了下,隨即在藍沫予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道,「當然是沫兒小姐了!萍姨最喜歡沫兒小姐了!」
藍沫予有點驕傲的回過頭對著正在窗下看著兩人的沐臨風吐了吐舌頭,便被萍姨抱著離開了。
那個時候的藍沫予沒想太多,但是現在想起來,她那個時候是奪走了他的母親,奪走了她母親的愛,她對他的挑釁雖然年幼無知,但是沐臨風的人生和別人不一樣,藍沫予奪走的,恰是沐臨風最需要的東西。
「對不起,……大哥哥!」藍沫予咬了咬唇,低低的道,聲音明顯有點底氣不足,原本就有點憤怒的沐臨風聽見他的道歉更加惱火。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換回所有的一切嗎?他失去的被藍沫予霸佔的母愛就能回來嗎?他失去的母親就能回來嗎?!
眼前藍沫予,嬌弱柔美,眼神中隱隱透露著無辜甚至有點委屈更讓沐臨風心火猶生,她覺得委屈?覺得無辜嗎?那麼他算什麼?他所失去的那些又算什麼?!
「既然對不起,那總要還吧!」沐臨風冷冷的道,粗重的氣息縈繞在兩人的鼻息間,藍沫予一怔,連忙用手抵住沐臨風的胸膛,「不行,我……我懷孕了……唔……」
藍沫予的反抗對沐臨風絲毫沒有用處,當然說的話也全部是廢話。一個吻硬生生的將後面的那句「你不能亂來!」用自己性感的嘴唇給吞了進去。
藍沫予被沐臨風帶著懲罰性和怒氣的吻給狠狠的控制住,想要開口再說什麼,但是口剛張開,沐臨風的舌頭就長驅直入滑進她柔軟的口中。
藍沫予只感到一陣絕望,但是絕望之中又被他的吻撩撥的窒息和迷亂。漸漸的,沐臨風的吻逐漸的柔軟下來,抱著她的身體的手也開始慢慢的溫柔起來,濕潤的唇-舌還在她的口中探索著,撩撥著。
然後他寬厚的手掌隔著衣服的布料覆上她翹挺的臀-部,藍沫予一怔,身體突然的發燙,一股店裡從頭心直直的打入她的心臟。
這個女人,無論被他碰觸了多少次,每次他碰到他的敏感部位還是會讓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即使很多情況下她故作矜持從容應承他的索取,但是那顫抖的身體還是活生生的欺騙了她。
她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女,甚至在他的眼裡,還是一個孩子,吻落在她的耳垂,他閉上眼睛,心裡在游移著要不要繼續下去,其實他本沒有打算在這個時候就要了她,她雖然恨,但是還不至於恨到失了良知和道德,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孕婦,孕婦的腹中還懷著他的親身骨肉,可是他想看到她驚慌害怕的樣子像要看她無助悲傷的樣子,那樣的時候,他的心理才會獲得暫時的快感。
口舌獲得釋放的藍沫予大口的喘著氣呼吸著,抓著沐臨風的手不住的緊了緊,然後心裡一橫,朝著沐臨風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下去,沐臨風肩膀吃痛,猛地推了藍沫予一把,推出去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猛然又將藍沫予扯進懷裡,但是由於事發突然,沐臨風腳下重心不穩,就這樣,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板上,然後就聽見沐臨風輕輕的「恩」了一聲。
這是木質地板,因為是夏天,沒有鋪地毯,摔在上面本來就已經很疼了,再加上這個時候的沐臨風還承擔了藍沫予墊背的角色,兩個人的重量,不對,是三個人……的重量連著一起摔到沐臨風的身上,沐臨風也是好教養,竟然只是輕輕「恩」了一聲,並沒有大聲的叫嚷起來。
而現在兩人的姿勢也是著實的曖昧,藍沫予張開眼睛看著身下的沐臨風,不覺得臉上一紅,不知道是感激還是其他,藍沫予這個時候突然覺得很對不起沐臨風,她的確奪走了沐臨風很多的東西,所以沐臨風現在對她再過分也是對的。可是剛才被他推開的那一剎那,她真的有點絕望和恐懼,真的怕這樣子自己真的會摔倒在地,因為沒有任何的支撐,那麼摔下去會很重,說不定孩子都不能保全。
沐臨風口口聲聲的說著打掉孩子的話,但是關鍵時刻他還是出手救了她,那個時候,那個反應,應該是不假思索的反應,說明打掉孩子並不是他真實的思想,可是為什麼,他要這麼掩飾自己的心,就算他恨她,可她腹中的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那麼痛苦,只是因為她奪走了她的母愛嗎?僅是此嗎?
藍沫予不想想太多,她現在關心的還有,沐臨風這麼重的摔下去,到底有沒有事?從他剛才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摔的很重,於是他用手撐著地板想要從沐臨風身上坐起來,但是手才剛剛伸出去,身子突然被沐臨風一拉,失去支撐的她整個的身子貼著沐臨風堅實的胸膛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