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明一聽季威巖如是說,立馬脖頸一直,口齒清晰的道,「是。【文字首發】」生怕說慢了季威巖直接掛了電話。
季威巖只覺得太陽穴痙攣,三條華麗麗的黑線抽搐著,「那你……在家裡等我,我馬上過去……」
「恩恩,二叔,你對我的再生之恩我湧泉難以回報,二叔,要不我當您兒子……」那個「吧」還沒說完,季威巖就果斷掛了電話,真是被他這個侄兒給搞敗了,早戀不說,還總是給他惹麻煩……說著繼續向前走去,又找了幾個病房,終於找到了莫久久所在的病房。
林醫生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榜莫久久蓋著被子,莫久久則是一言不發,氣氛有點怪異,但是季威巖因為要有事情也沒用多在意。
「林醫生,她沒事吧!」季威巖看向林木森,低聲道。
「額,季先生,沒事的,放心。」林木森淡淡的笑了笑,嘴唇有點乾澀,所以笑起來有點不自然。
「嗯,那就好。我現在有點事情得先走了,林醫生待會跟院長說一聲,就說我明天再過來,還有去跟病房裡的那個女孩說一聲,她很擔心她的這位姐妹呢,我現在趕時間,真的要走了。」
「好的。」林木森淡淡的答道,季威巖又朝著莫久久看了一眼,眼神裡透出些許的愧疚,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吻了她一下,她反應就這麼大,原本還劍拔弩張大的像個發瘋的小獅子,這個時候卻安靜的不成樣子,他看著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那再見,還有,這兩個女孩的醫療費從我的卡上扣除,我先走了!」說罷,季威巖轉身,向著出口方向走去。
林木森目送著季威巖離開,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莫久久,你姐姐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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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臨風到美國時正是美國的下午,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有點疲憊,回到預定大的酒店,雖然想著中國現在是深夜,但是走前羅夢亞反覆囑咐他到了要打個電話,他違拗不得,他太瞭解羅夢亞了,若是他不打這個電話,羅夢亞會一直等。
「喂,夢姐,我到了,一切都好。」其實沐臨風並不討厭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從小到大,他都很獨立,母親去世後,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爺爺,但是他的爺爺並不看顧他,所以唯一對他關心的人,恐怕只有羅夢亞了。
將羅夢亞當成姐姐一樣的尊重,很多時候想要說聲謝,但是總覺得一句謝是不能表達他內心的感激的,雖然大多數時候,他也自私的想著也許只是爺爺的命令。羅夢亞對他的好也許只是工作,但是這麼多年,有了羅夢亞的陪伴,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孤單了。
羅夢亞接到沐臨風的電話不覺得鬆了一口氣,從沐臨風登機到現在近十個小時的時間裡,她一直心神不安,睡也睡不著,就在等著時間的推移,在這種等待中煎熬著,終於讓她等到了。原來他還是知道她會擔心他的,原來他還是知道她會這麼等他的。
「臨風,你的傷真的沒關係嗎?坐飛機沒有發生什麼不良反應麼?」羅夢亞焦急的道。
沐臨風看了看還沒有調成美國時間的手錶,顯示的是凌晨三點,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夢姐,很晚了,你該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用為我擔心,我很好。」
說罷,果斷的掛了電話,將電話朝著床上一丟,向著浴室走去。
現在他住的房間,還是上次來美國的時候住的房間,不同的是,他現在住的是上次藍沫予住的那間,其實每個房間都一樣,進來後幾乎沒什麼區別,所有的被褥床單都已經被換了不知道多少次,房間是提前預定的,也許當初是有某種特別的原因,只是不知道現在這種特別,某人的思想裡還有沒有存留。
第二天
高大的梧桐樹迎著夏日的陽光灑落點點光斑,空氣中有著點浮躁,但是樹影婆娑下絲絲清風吹來,也還算愜意,再加上愛普醫院建院畢竟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數目還算高大,醫院的綠化做得極好,環境還算優雅。
一棵高大的樹下,一個身著紅色碎花長裙的女字坐在一個長椅上,表情沉湎的看著不遠處的林蔭道上相互攙扶著走路的一對老人。
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褂,像是醫生的男子,男子雖然面目還算清秀,表情有點淡然,但是仔細看就可看到他微蹙的眉頭,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也不需要說些什麼話,這麼多年,還能有機會站在她的身邊,看她長成一個美麗的女子,他該是感謝上蒼的吧。
女孩的嘴角扯出一抹恬淡的微笑,這麼看著這個女孩,眼角完成一條線,在日光傾城的時光裡,美好的不成樣子,她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時節,所擁有的,也該是最美好的。
只是忍不住的這麼想,然後就真的那麼想。
「他們真的好幸福啊!」女孩突然淡淡的說道,眼神的弧度依然美好如初,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印著陽光的感覺甚是祥和。
男人微微一怔,從昨晚一直到現在,他一直陪伴著她,可是她沒有對他說一句話,這麼恬靜淡然,真的和之前他看到的那個與季威巖針鋒相對的女孩有點不相適應。
到底哪個是她,或者,都是她。
「是啊,好幸福啊!」他微微的答道,並且突然覺得心臟的某處悠忽一疼,像是被什麼東西扯動。仔細一想,該是往事,是的,他想起了那個曾經屬於他愛他最後又失去的女孩,失去了,就難再得到。這是常理。
「我在想當我這麼老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一個人這麼攙著我走,走一段很長或者很短的路,怎麼都好,只要走這段路的人不是我一個人,就好!」眼神依然明媚,但是越是明媚,就越讓他覺得有些哀傷。
頓了頓,他說,「會的,一定會的……」只是,那個人不會是我……
女孩轉過頭看向他,他的側臉還是她曾經迷戀的樣子,乾淨利落,帶著陽光的柔軟,雲淡風輕般淡然。
「你的眼角有魚尾紋了!」她淡淡的說道,態度依然很祥和,沒有半點的不自然,原來那句話是真的,為了自己愛的人而變的美好起來。為了這個人自己美好起來了嗎?
「你長大了!」微蹙的眉毛輕輕抖動了一下,他淡淡的說道,看著她時的眼神,很溫柔。
原本佯裝的美好樣子,終於在他的『你長大了』這句話中潰不成軍,女孩一下子淚如雨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灑落下來,用手用力的擦,卻怎麼也擦不幹。
「久久……」他的心臟在這個女孩的痛哭中痙攣的疼痛,真的不想讓她哭,可是每次都會讓她哭,七年前是那樣,七年後的今天還是那樣。
他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她,但是伸出去的剎那,他覺得手心特別的空,手掌也是涼的,像是被人奪去了所有的溫度,他沒有任何的溫度可以溫暖這個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孩,他沒有。
握緊手掌,他站在那裡,像是守護,可是也只是隔著一尺憂傷的守護。
腳步突然後退,靈魂也在瞬間像是撞擊了什麼東西一般的有了瞬間的停止,僵直著身體不敢移動,因為她,突然衝進了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腰,像是多年前一樣的摟著他,手指慢慢的覆上這個女孩兒的背,將她抱緊,雖然撞擊給不了他溫暖,但是至少能給她依靠,若是這樣也算是依靠道德話。
「久久,是我對不起你,當年……」想要說出的話,瞬間被一根手指覆蓋,不需要說什麼的,曾經恨過,很恨的那種恨,想過再次見到一定行使自己非常不淑女的手段,比如踹他一腳,比如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頓,再比如攬著一個高富帥的男朋友趾高氣昂的從他身邊走過,讓他後悔的想跳樓割腕吃蘇丹紅喝毒奶粉……總之,一定是讓他難看到不想活的那種,但是現在……她卻依偎在他的懷裡大哭……
大哭,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像過的場景,她曾經告訴自己,如果再遇到那個男人,她一定不哭,她努力的做好,真的沒有哭,她一直微笑,或者沉默,怎麼都好,她沒有哭,她本來還為自己的堅持和勇敢驕傲,但是現在,她卻哭了……
沒有為什麼,不要問為什麼,只不過是因為……愛罷了……是的,哎,她還愛著他……還愛著這個現在已經四十一歲的男子……就像七年前那樣愛他,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年……
原本的質疑,現在全部消匿,原來真的如此,至始至終,她都那麼愛著他,曾經,因為有愛,她才那麼堅強。現在,因為有愛,她才這麼脆弱,只不過,是因為有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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