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趕來的時候,被站在帳外的鍾無味橫劍攔下,回頭看了一眼密不透風的帳門,鍾無味遠望著那如魚肚皮般微微泛白的天邊說道,「去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吧!」
目送大夫離開,鍾無味挑起帳門走了進去,室內,陳經林呆楞著站在若水城的軍事佈置圖前,一言不發,凌少風則是耷拉著腦袋坐在床邊,一隻手還被曲丞緊緊地握著。【文字首發】
「少風,你幫他就是幫你自己,幫清風就是幫天下,你不要僅僅局限在一個圈子裡,這個大陸有多少能人志士畫地為牢,一輩子的愚忠啊!」
這是曲丞留給他最心疼的徒弟的最後的遺言,凌少風,這個曲丞從小看到大,從小教到大的上善國大將軍,也是曲丞離開這個人世後唯一的掛念。
兩行清淚沿著凌少風的眼角流下,年僅二十出頭的少年還接受不了曲丞以這樣的突然離世。
等到棺車送到帳外營地的時候,陳經林終於從桌案後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此刻還雙眼濕潤的凌少風,陳經林此刻紛亂的思維促使著他想也不想地就吼出了一句,「哭夠了嗎?」
被陳經林一吼,凌少風頓時神經反射似的一擦眼睛還真就止住了眼淚,陳經林心裡頓時一笑,「怪不得這老頭子這麼掛心你,還真是個孩子心性!」
陳經林這半玩笑的話,當著鍾無味的面說出來,就像一個極響亮的耳光迅猛地打到了凌少風臉上。
忽的一下站起來,凌少風還泛著淚意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陳經林,那種痛失親人般的眼神自然地帶起一陣殺氣,看得一旁的鍾無味心下一緊,趕緊錯身擋在陳經林面前。
輕輕將鍾無味推開,陳經林平靜無波的眼神對著凌少風的視線便看了上去,「堂堂上善國的大將軍帥印,竟是被你這樣乳臭未乾的孩子執掌,你坐得穩嗎?」
「什麼意思?」凌長風原本殺氣騰騰的眼神被陳經林這絲毫不沾邊的話一下子吸引得掩埋了下去。
陳經林從桌案背後走出來,直直站在凌少風面前,這兩個年齡相仿的一將一君,甚至在天亮就會位居到敵方陣營的人,恰恰就是虛懷若谷的曲丞在這世上唯一傳教授道過的學生。
陳經林看凌少風這麼容易地被攻破了防線,冰涼的嘴角不著痕跡地上揚了一絲弧度,「曲丞相自知大限將至,不躺榻上養病,卻是硬逼著你這個無比關心他的人深夜兼程顛簸地到我軍營,進得帳來也不言一字一句上善的好話,反是讓你幫我這個敵國之君拿下上善。此刻在你凌少風的心裡,必是這樣想,我陳經林有何處好讓你師傅如此待見於我?」
見凌少風用更加凌厲的眼神瞪著自己,陳經林不禁大方地笑了出來,「真是可愛。」
上善國的少年大將軍,被描述成可愛?
正當鍾無味無語間,陳經林突然轉身拿起了壁櫃上高掛的長劍,淡淡問道,「棺車和經幡準備好了嗎?」
看到鍾無味點頭,陳經林迅速拔開長劍。
「噌!」
劍鞘攜帶著內力一把彈開堂中的凌少風,「噗」的一聲,**的洞穿聲緊跟著響起。
滾燙的鮮血濺了陳經林和落在床邊的凌少風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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