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就已經到了下午了。梁佩雲坐在床邊,望著床頭櫃上的電話好半天。躊躇了許久之後,才伸手拿起電話撥了關一平的電話號碼。
電話兩秒鐘之內就被接通了。梁佩雲的手緊緊的握著電話,她感覺這一刻竟然讓她緊張的喘不過氣來。
「喂!」響了幾聲後那端才響起了關一平的聲音。
「一平,我……是佩雲。」梁佩雲的舌頭有些打結。
「我知道!有事嗎?我現在……很忙!」關一平的聲音很深沉。
「我……想問你今晚回不回家吃飯?」聽到他的話裡似乎有一絲不耐煩,梁佩雲的心一陣揪緊。
「晚上……估計晚上有一個重要的應酬。」關一平想了一下回答。
「啊,那好吧!對不起,打擾你工作了!」聽到這個回答梁佩雲的眼睛迅速的黯淡下來。她匆匆說了兩句便率先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梁佩雲嘴角勾起了一個自嘲的苦笑。看來他是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她還是識趣點自己趕快走人吧?不要再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梁佩雲想好了以後,起身朝衣櫃走去。她打開衣櫃拿出了自己來時穿的那件白色的低胸小禮服。她決定就穿這件走,不帶關一平買給她的任何東西。
她很快便換好了衣服。把關一平買給她的衣服都疊好放到了衣櫃裡。在衣櫃裡她又瞅見了那條紫色的絲巾。那條飽含溫馨記憶的絲巾。她忍不住把它抽了出來,披到肩上後,便出了門。
走出關一平的別墅後,她沒有叫計程車,而是步行一直朝著梁家大宅的方向慢慢走著。她沒有拿關一平放到客廳裡的錢。那是關一平留給她買東西的錢。既然他已對自己無情,她不想再拿他的任何東西。除了肩上披著的那條絲巾。那條絲巾實在是承載了太多的感情。讓她不忍拋下。
梁家大宅在台南市的另一端,對一個步行的人來說那真是太遠太遠了。但是,腳上穿著高跟鞋的梁佩雲仍然一步一步的朝那個方向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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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關一平下班後,又開著車四處遊蕩。
腦子裡卻想著下午梁佩雲給他打電話的情景。已經十來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一聽到她的聲音關一平雖然心裡異常的激動,但是他卻努力平壓著自己那顆狂跳的心!用近乎於冷漠的聲音來和她說話。其實,那個時候他的心其實在滴著血。
開著車遊蕩於台南的夜色中的關一平突然感覺好像下午梁佩雲有些不對勁!其實,他明白梁佩雲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他十天的冷漠對待,她都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可是今天下午她怎麼突然給自己打來電話呢?
突然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關一平馬上調轉了在快速行駛中的汽車,加大油門朝家的方向奔去。
隨著車吱的一聲停在別墅門口。關一平迅速的抬眼朝樓上樓下看去。今晚整棟房子裡沒有一絲的光線。
看來她是走了!自己終於把他逼走了!關一平懊惱的抬手狠狠的拍了方向盤一下,汽笛被拍得在夜空中刺耳的鳴叫著……
這一刻,關一平感到他的心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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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梁佩雲仍舊穿著那件白色的禮服披著那條紫色的絲巾正站在路上叫計程車。可是,今天好像計程車特別的難叫!站了半天也沒看到計程車的影子。
又等了一陣子,遠處終於來了一輛計程車。梁佩雲喜出望外,終於是等到了!她忙著沖那車子招手。
幾秒鐘後,那車子停到了離梁佩雲不到兩米的地方。
梁佩雲趕忙一瘸一拐的朝車門走去。哪裡知道就在她快要摸到車把手的時候,不知道在哪裡冒出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迅速在她身後越過了她,直接開門坐進了計程車。
「是我先來的!」梁佩雲有些懊惱的對坐進計程車的小伙子喊。她已經在這裡等了有半個小時了。而且,她的腳現在還很疼!
「對不起!小姐,我趕時間。」那小伙子沖梁佩雲打了個對不起的手勢。然後計程車便開走了。
梁佩雲望著絕塵而去的計程車雖然很氣憤,但是也是無可奈何!她只得轉身邁著疼痛的腳再次走回路邊。
兩天前的那個下午,梁佩雲踩著高跟鞋一路走了十幾公里,在鄰近傍晚的時候終於走到了梁家的老宅。不過,她的腳趾都被磨破了皮。鑽心的疼痛和心裡的委屈讓她忍不住流眼淚。看家的張媽看到她這個樣子回來,心疼得不得了!無奈怎麼問她都不肯說出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急得張媽直跳腳。張媽是梁佩雲的奶媽,自從梁佩雲出國留學以後,便一直呆在台南看房子。她和梁佩雲的感情其實也不亞於她的母親。
兩天了!梁佩雲一直都穿著那件小禮物,肩上披著那條紫色的絲巾。她還活在初見關一平的那幾天裡,還在感情的漩渦裡不能自拔!雖然,她的人已經離開了。
梁佩雲忍著疼痛剛還沒走到路邊時候,便有一輛汽車緩慢的聽到了她的身後。
梁佩雲以為又有計程車來了。高興的馬上回頭。不料,汽車裡駕駛座上坐的人卻讓她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
剛才,梁佩雲和別人搶計程車的時候,正好開車在旁邊路過的關一平看了個滿眼。沒想到,那個白色的披紫色絲巾的身影他還能再看到。
瞅見這個身影的那一刻,關一平覺得他的整個心都在怦怦狂跳!兩天來,他也是在飽受著相思的煎熬。雖然,他知道她的離去這些天來一直都是他想要的結果。但是再次看到她,感情仍然戰勝了理智!
看到她那一瘸一拐的樣子,關一平不禁皺緊了眉頭。她什麼時候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