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周家別墅。
做為南華市的第二大家族,周家別墅的氣派並不比蘇家園林要遜色多少,甚至還有更為氣派幾分。
別墅的臥室內,臉色蒼白的周俊安,一動不動的躺在寬大的軟床上面,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草藥味道。
別人是在醫院進行了一下治療,周俊安便被接回了家中。
蘇旭陽的下手很聰明,專門挑肉多的地方招呼,很痛,痛的讓周俊安快要昏厥,但卻一點都不致命,甚至都算不上什麼重傷。
床邊,一個穿著富態的婦人,正在不停拭擦著眼角的淚水。
她是周俊安的母親,名叫呂鳳。
呂鳳看著自已那寶貝的兒子,越看心中越是難受,有些哽咽的哭道:「承德,你看看我們兒子,都被蘇家那小子打成了這模樣了,這口氣,你能忍的下去嗎?。」
「技不如人,手段又比不上別人,輸了活該。」
說話的是坐在旁邊沙發處的一個中年人,略顯清瘦的身軀,但是臉龐卻是如刀削一般的剛毅,特別是他身上那沉穩的氣勢,與蘇志鴻有著幾分的神似。
這中年人,正是周家的家主——周承德。
周承德的語氣看似有著一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但是,他的眼神卻是極冷。
不管怎麼說,周俊安畢竟是他的兒子。
眼見著兒子被人打成這模樣,周承德的心中又怎麼可能會不生氣,只是像他這種人物,喜怒都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罷了。
「爸,我不服……」
周俊安那虛弱的聲音響起,蒼白的臉龐上,充滿了無比不甘的神色,他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恨聲說道:「如果不是跑出來一個鄒昊,蘇旭陽又算的了什麼,我想要收拾他,就跟收拾一條狗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服,周俊安真的不服。
在鄒昊沒有出現之前,蘇旭陽連一個小幫派都快要保不住,而他周俊安,卻是有資格去沖周太子區的侯級勢力。
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鄒昊的出現。
如果他周俊安也有著一個像鄒昊那般強大的強者做為幫手,他又怎麼可能會輸給蘇旭陽。
周承德眉頭微皺,問道:「那個鄒昊,究竟是什麼來路?。」
對於兒子在太子區的發展,周承德一直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在他認為,這只不過是周俊安的一種鍛煉罷了,所以,對於太子區的事情,周承德也沒有怎麼去瞭解。
「我不知道,那雜種出現的有些突然,不過,他的實力真的很強,至少已經是達到了中階異者的層次。」
周俊安說出了他的判斷,正確來說,這是葉鋒告訴他的。
他並不是一個異者,對於異者雖然有著一些瞭解,但對每一個層次的實力根本就沒具體的概念。
只是,葉峰似乎告訴了他一個錯誤的答案。
這倒不能怪葉峰什麼,而是鄒昊根本就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展現過真正最強的實力。
「什麼,中階異者?。」
周承德神色明顯一驚,他原本以為那鄒昊只是一個實力比較不錯的年輕人罷了,或許有可能接近於異者的層次,卻是沒有想到,那鄒昊的實力竟然是達到了中階異者的層次。
中階異者,這在南華市已經是屬於最頂尖的強者一列了。
就算是南華市幾大地下勢力的最強者,也僅僅不過是初階異者的巔峰罷了。
這讓周承德有些難已相信,問道:「俊安,你確定他真的是一個中階異者嗎?。」
周俊安直接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的,這是葉峰告訴我的,葉峰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初階的巔峰,可是在鄒昊的手中,卻是連一招都接不下。」
周承德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懷疑了,一個初階巔峰的異者,卻是接不下鄒昊一招,這已經是最直接的證明了。
這個結果,讓周承德的眼神漸漸變的凝重,一個中階異者,足已對周家構成極大的威脅了。
呂鳳卻是管不了那麼多,氣憤道:「中階異者又怎麼樣,我們周家也有中階異者,承德,難道你忍心看著兒子吃這麼大的虧,還有我們周家的面子,難道就這麼任人羞辱嗎?。」
周承德臉色一沉,語氣稍重道:「好了,你不要瞎嚷嚷了,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周承德畢竟是一家之主,呂鳳被這麼一說,雖然不甘心,卻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周俊安卻是不想這麼沉默著,他直接大聲說道:「爸,我一定要報仇,如果這份恥辱無法洗刷,今後,我如何能夠在南華市抬起頭來做人。」
周承德又怎會感受不到周俊安的仇恨之心,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恐怕沒有什麼事情會比顏面更為重要了,只是,周承德並沒有贊成,而是說道:「一時的恥辱又算的了什麼,當年韓信都受過跨下之辱,千古之後,又有誰敢去嘲笑他?。」
周俊安卻沒有聽進去,而是無比不甘的吼道:「爸,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我就是不服,我一定要報仇……」
看著兒子那近乎瘋狂的樣子,呂鳳是越看越心疼,忍不住再次開口說道:「承德,在南華市我們周家怕過誰,更何況,我們還有冰叔,他同樣也是一個中階異者,一定可以幫俊安報仇的。」
她所說的冰叔,正是守護周氏家族的那個強者。
一個家業龐大的家族,如果沒有強者坐鎮,最終只會成為別人的獵食罷了。
「我說過,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周承德臉色再沉,做為一個家主,他的決定又怎麼可能輕易被別人所左右。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鈴聲在周俊安的身邊響了起來。
那是周俊安的手機,呂鳳知道兒子行動有些不方便,便將手機拿了起來,接通了電話後放至了周俊安的耳邊。
「什麼……」
也不知道電話裡面說了一些什麼,周俊安猛的大喝了一聲,然後非常憤怒的說道:「蘇旭陽竟然想趕盡殺絕,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你們給我撐住,我現在馬上就趕過來。」
說完,周俊安便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的疼痛讓他的臉色變的更為蒼白,甚至身體都在顫抖搖晃著,可是心中的憤怒,卻是已經蓋過了一切。
呂鳳頓時慌了,連忙扶住周俊安,急道:「兒子,你這是幹什麼,你都傷這麼重了,還不好好休息養傷,快給我躺下。」
周俊安直接推開了呂鳳的手臂,有些瘋狂的說道:「都火燒屁股了,我怎麼還有心思養傷,姓蘇的夠狠,竟然想要趕盡殺絕,我周俊安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啪。
一記沉重的拍擊聲響起,周承德深沉著臉,喝斥道:「混帳,你說什麼胡話?。」
呂鳳被嚇了一跳,周俊安也是稍稍冷靜了下來。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他。
「爸,天安會是我這兩年多來打拼下來的心血,我不能看著天安會毀於一旦,而且,我真的吞不下這口氣,爸,如果不報這個仇,我未來的人生,肯定會蒙上一層無法抹滅的陰影。」
周俊安的語氣無比的堅決,天安會相對於周家的產業來說,或許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但是,天安會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那份感情,卻是比周家的產業還要更為的深厚。
或許是周俊安的那份堅決,讓周承德的決定終於是有了一些改變。
深深的看了一眼周俊安,周承德最終說道:「好吧,去喊你冰叔一聲,讓他陪你去一趟天安會吧。」
「爸,謝謝你。」
周俊安的情緒瞬間變的無比興奮,彷彿已經是看見了復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