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靳泰隆的主殿之內返回之後,靳古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居所,盤膝坐地。他略一沉思,便展開了一張傳音陣圖,輸入玄力。
很快,一道淡白色的光幕顯現而出。靳古對著空白的光幕,急促說道:「御獸族五劫世尊已經恢復,準備坐視冥族與人族的廝殺。」他說出的言語,落在光幕之上,化作一個個字,旋即消隱起來。
收起了傳音陣圖,靳古長長吐了一口氣,喃喃說道:「不知道主人能否闖過這次劫數……唔!」
陡然間,靳古心中悸動起來,手掌顫抖不已。他的額頭之上,沁出了一滴滴汗珠,疼痛難忍。
這個時刻,許陽正在枯榮界中晉陞世尊,剛好是將血繭剝離體外的時候。許陽失去了血繭之後,之前施加在靳古身上的血能控心之術,就徹底失去了作用。也就是說,靳古從這一刻起,就不再受許陽的控制。
良久之後,靳古終於復甦了過來,他抱著腦袋,發出了一聲野獸一般的狂吼。
「許陽……許陽!你竟然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讓我成為你的傀儡!」靳古蒼白消瘦的臉頰上,一陣發青,「我……我一定要報復!」
只不過,憤怒過後,靳古卻漸漸冷靜了下來。
「許陽為什麼會放過對我的控制?」靳古皺起了眉頭,「不對……按理說,我現在是他的一顆重要棋子,放棄的話損失極大。」
不管怎樣思索,都無法解開這個謎團,靳古索性不再去想,而是仔細考慮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是不是要向族群稟報,這幾年以來。許陽以血能控心之術,控制我的事實?」靳古心中,這個想法只是略略一閃,就被靳古自己否定了。
原因很簡單,靳古現在,已經是整個御獸族的未來之星。前途無量!這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是靳古的醜聞,曾經給御獸族帶來了很大的損失。如果靳古主動稟報上去,就是自曝其醜,會對他現在的地位,產生很大的撼動。
靳古手腕一翻,許陽給他的傳音陣圖,立刻化為粉末。他現在恨不得除去一切許陽的痕跡,以免這段醜聞曝光。
如何報復許陽。靳古卻是沒有良策。許陽在這段時間之內,展示出來的實力,讓靳古心驚不已。短期內,憑著靳古本身的實力,是不可能對付許陽的。
而且,血能控心之術雖然已經消失了,但靳古的內心深處,還是對許陽有著殘餘的崇拜感覺。他幾乎是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提醒自己對許陽的恨意。否則就會被這種崇拜之意影響心神。血能控心之術的強橫之處,可見一斑。
在這種複雜的心態之下,靳古只能自我安慰:「不去想這麼多了,兩族的高階世尊,會陸續醒來,許陽最終肯定是在劫難逃!到時候再去想。該怎麼處理與他的恩怨。」
忽然之間,靳古星海深處,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入他心中:「想要獲得更強的力量麼?那就離開秘境吧……」
靳古心中一震,幾乎是下意識地說道:「誰?」
那微弱的聲音並沒有回答,而是一遍遍地重複:「想要獲得更強的力量麼?那就離開秘境吧……」
「……離開秘境吧……」
靳古猛然醒悟。這個聲音,好像是在他的星海之中,那一枚憤怒符菉的身上傳出的。
「難道說……這是天怒世尊的留言?我會獲得天怒世尊的傳承?」靳古心中震驚,「我應該將此事匯報給泰隆長老麼?還是……」
雖然沒有血能控心之術的控制,但對許陽的崇拜感覺還有殘餘。靳古對御獸族,也已經沒有了往昔的忠誠之心。他現在的思維,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
***
魔淵深處,冥族秘境。
冥族之主端坐御座之上,鬼火一般的眼睛看向下方,那裡,有三名冥族世尊強者,躬身站立。
這三位世尊強者,兩男一女,每一個身上都湧動著強盛無比的氣息,他們週身的空間,甚至都產生了一種輕微的扭曲感覺,這是精通空間法則的表現。
「冥泉康,冥青桐,冥南絳!」冥族之主聲音轟鳴,大聲喝道,「今日你們三位恢復了全部戰力,是我冥族,重新出現在瀛洲,捲土歸來的時刻!」
三名世尊均是躬身行禮,左側的冥泉康世尊,聲音如金鐵一般堅硬,鏗鏘說道:「族主大人放心,我等必將重振冥族聲威,將御獸族、人族等族群,一概消滅!」
冥族之主點頭說道:「瀛洲,只是我族全盤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我們還要統治天玄世界的九大洲,將整個天玄星,都納入冥族掌控,完成仙主吩咐下來的大業。」
聽到了仙主的名字,不僅是冥泉康等三位五劫世尊,就連冥霧、冥梟和冥骨三位六劫大長老,都露出莊重之色。
冥霧大長老忍不住詢問道:「怎麼,仙主又傳下了諭令麼?天哪,這都過了十萬年了……」
「仙主是通過鬼師長老發出的諭令,雖然只有短短一字仙,但的確是仙主的諭令無疑。」冥族之主冷冷說道。
冥泉康等三位世尊,躬身說道:「請族主下令!」
「好!」冥族之主騰地一聲站起來,走下大殿說道:「人族許陽,妄自尊大,乘著我族空虛,居然敢征伐魔淵,辱沒冥族威嚴!泉康,你去取回他的首級!」
面容冷厲,身材魁梧的冥泉康躬身領命。一旁的冥青桐世尊,臉上隱隱閃過一絲青氣,笑著說道:
:「許陽這個人族,身上有諸多秘密,也許泉康世尊一人,未必能擒下他。要不我也同去,為泉康世尊掠陣如何?」
冥泉康眉頭微微一皺,冷冷說道:「你懷疑我的實力?」冥青桐笑道:「我只是為族群考慮而已。」
冥族之主斷喝道:「住口,都不必爭了!青桐和南絳,都有重任在身,征伐許陽的任務,就交給泉康執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