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采籬額頭上腫起來的一個大包,許陽更是憤怒至極。他指著采籬的腦袋,質問道:「這麼一個嬌弱的小姑娘,你作為前輩,就忍心將她打暈?」
恰在此時,采籬「嚶嚀」一聲,從暈眩之中醒來。她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許陽,也聽到了許陽對天霧華的質問。
「那個……許陽啊……」采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是我自己撞的……」
「什麼?」許陽一時間有些發愣,看了看采籬,又看了看青銅大門。堂堂玄皇強者,居然把自己撞暈了過去?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哎呀,回頭再給你解釋,丟人死了!」采籬嘀咕道。
天霧華這時方才開口:「許陽,我抓走采籬,只是為了讓你到玄天陵寢的第三層,驗證我心中的一個疑惑罷了。你可以問問小狐狸,我對她沒有絲毫惡意。」
許陽鬆了口氣,將采籬攙扶起來。他玄力灌注,在采籬的體內遊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問題,看向天霧華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天霧華,你說要驗證你的猜測?是什麼猜測?」許陽問道。
天霧華的神色有些複雜,她猶豫著說道:「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所以,我想試一試,你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我……像一個人?」許陽笑了笑說道。「天下之大,自然會有相貌相似之人,不足為奇。」
「我指的。不是相貌相似,事實上,他的相貌比你要英俊得多,」天霧華慢悠悠地說道,一雙眸子似是在追憶,「只不過,你們兩人的精神氣質。有著很強的相似之處。」
「我明白了,」許陽說道。「你希望怎樣驗證?」
「我想請你打開這道青銅大門,」天霧華說道,「他就在門的後面……但是,這道青銅大門。除了他本人,誰都無法打開。」
「打開這道大門……」許陽抬頭看了眼這一扇青銅大門,失笑道:「除了他本人,誰都打不開?而且那個人還在大門之後!這豈不是說,站在大門之前的我們,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打開大門?前輩又何必讓我做這個無用之功?」
天霧華搖頭說道:「不,不一樣的……因為我感覺,你就是他!」
許陽心中一驚,他猛然意識到了一點。忍不住說道:「你說的『那個人』,難道就是……」
「沒錯,就是你們口中的玄天上帝!」天霧華似乎猜出了許陽的心中所想。「來證明給我看吧許陽……如果你就是玄天上帝的轉世,你一定可以打開這扇大門的。」
許陽心頭無數念頭閃過,最終問道:「你到底是誰?」
天霧華默然,半晌之後方才說道:「一個可憐之人罷了。」
「我不願意驗證這一點。」許陽拒絕道。他是玄天上帝轉世,這個消息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作為天族曾經的世尊。天霧華。
「你會的,」天霧華說道。「因為你和他是同一類人。許陽,你可知道,在這扇門之後,他正在鎮壓陰界的通道,苦苦抵擋陰界魔王的入侵?如果你今天不打開這扇門,給予他必要的幫助的話,陽世不久就會被陰界攻破。」
許陽眉峰緊蹙,一言不發。他為了自保,的確可以抽身而去,但如果真如天霧華所言,因為自己的冷漠自保,導致陰界魔王攻破了玄天陵寢的防禦,那災難性的後果,絕非他所願意承受。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直視天霧華道:「你絕對不止是天族上一代的純血世尊這麼簡單。你應該有更久遠的來歷……甚至可能會追溯到玄天上帝的時期!我可以試著去打開青銅大門,但你也要告訴我,你的真正來歷!」
天霧華毫不動容,略一點頭說道:「這是自然。不過,要等到你打開青銅大門,證明了自己是玄天上帝轉世才可以。」
許陽點頭:「好,那就一言為定。告訴我,這青銅大門的打開方式。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天霧華指了指青銅大門中央,鑲嵌的那個一尺見方的符金盤,「你只需將手按在符金盤之上即可。」
「許陽……」采籬怯生生地拉了拉許陽的衣袖,有些擔憂,「天霧華如今來歷神秘,說不定會在符金盤上做什麼手腳。為什麼要聽他的?」
許陽笑了笑:「沒關係的,采籬。我能感應得出,符金盤和我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聯繫。這不會有錯。」
在眾目睽睽之下,許陽的身軀飛騰而起,凌空懸浮在青銅大門的中段位置,右手直接向那銘刻著玄奧符的金盤上按去。
隨著許陽的手掌按上了符金盤,青銅大門上,立刻有積攢已久的灰塵撲簌簌掉落!
符金盤上的古樸紋路,一道道緩緩亮起,放射出了一道、兩道、三道……乃至無數道耀目的光芒,向四面八方發散而出!
玄天陵寢的第三層中,每一處陰界裂縫的位置,鎮壓在上面的玄天神符,同時閃耀金芒,彷彿在呼應符金盤的召喚!一道道肉眼難見的符之力,隔空勾連起來,符金盤開始緩緩旋轉。
緊接著,符金盤越轉越快,就好像一個開足了力量的轉軸,帶動整座青銅大門的運轉!
軋軋……
更多的積灰撲簌簌落下,那兩扇緊緊閉合的青銅大門,終於裂開了一線極其窄小的細縫!隨即門縫越來越寬,最終青銅大門豁然開啟!
「成功了!我的想法沒有錯……你
果然就是……他……」天霧華高傲的神色消失不見,激動的心情無以復加,不顧塵埃瀰漫的墓穴空間,逕直飄然上前,來到了許陽面前。
看著天霧華眼眸之中隱約蘊含的熱淚,許陽也有了一絲預感。這個叫做天霧華的女子,其真正來歷,恐怕真的要追溯到玄天上帝的時代。也許,她曾經和玄天上帝,也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