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神使懸空的頭顱快速墜落,摔在地上,滾出了很遠。他的生命力極為強大,在斷頭之後,頭顱還可以勉強說出幾個字。
「你的速度再快,能快過瞬移攻擊嗎?」許陽說了一句讓神使死不瞑目的話。
神使直到死,也不懂得許陽那句話的意思,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方面出了錯,竟然讓自己這麼迅速地敗亡。他只能喃喃地說道:「我的……神力……」然後徹底斷氣。
「許陽,你到底怎麼做到的?」采籬趕上前來,「他的速度這麼快,你是怎麼判斷出他的位置的?還有,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許陽感覺心神疲憊不堪,剛剛的戰鬥,是他最近幾年來,經歷過的有數的幾場惡戰之一,甚至威脅到了他的生命。這種在死亡線上徘徊的感覺,在許陽九重天宮修成之後,就極少出現過了。
「我是以夢機神符的卜算之術,算出了他下一次攻擊的方位,提前預判,」許陽道,「他雖然有絕快的速度,但可惜的是他無法駕馭這種速度。在看到血飲劍橫亙在咽喉前的時候,他也沒有能力改變路徑或者停下來,所以導致了自己的死亡。」
「他不是喊風神之力麼?這應該不是他自己的能力,包括之前的土神之力,也是借用的力量。」采籬說道,「看來啊,還是自己的力量最靠譜,不能夠成功駕馭的力量,早晚會把自己害死。」
許陽隨後又向采籬解釋了他對神使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在枯榮界,許陽和枯榮仙人的轉世身沈夜大戰的時候,沈夜就曾經利用枯榮界法則,瞬間移動到許陽身邊施加攻擊,一時間將許陽打的狼狽不堪。
不過那一次,許陽同樣是用夢機神符的卜算之術。算出了沈夜下面幾次出現的方位,預判抵擋,最終反敗為勝。這神使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瞬移攻擊。曾經瞬移攻擊的沈夜都敗了。神使的落敗也在情理之中。
「呀,趕快搜刮一下,有什麼戰利品好了,」采籬眼睛瞇成了線,向著神使的無頭屍身快步跑去。
一旁的許陽,雖然受了一點外傷,但只是皮肉傷,並無大礙。相較而言,心神上的疲憊感才是最嚴重的。
許陽盤膝坐地,緩緩吐納。他識海之中。九道基礎的風極符,閃爍微光,盤旋之間組成了各種各樣的排序方式,啟迪著許陽,使其對風極法則的領悟更加深刻。
「可惡。堂堂一個神使耶,出門不帶仙器神器也就算了,居然連聖器也不帶?空手就出門了,這麼托大!活該被許陽殺掉!」采籬翻檢著神使的儲物戒,氣哼哼地踢了神使的屍身一腳。
神使的屍身骨碌碌轉動,最後撞擊在了他的頭顱之上。嘩啦一聲,神使的頭顱裂開。從中飛出一團七彩光團。
「咦,這是什麼?」
采籬吃了一驚,本想叫來許陽,但看到許陽週身玄力閃爍,顯然是正在靜修,似乎有了突破的預兆!她硬生生將喊叫吞到了肚子裡。揮手間灑出一股柔和的玄力,困住那道七彩光團。
采籬下意識地認為,那七彩光團,一定是好東西,決不能放過。
誰知七彩光團。一接觸到采籬的玄力,就快速融入進去,彷彿一滴七彩顏料融入了河流,將采籬的玄力渲染成七彩之色。
「啊?」采籬愣了愣,隨即大吃一驚,因為她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能量,沿著她的手臂侵入進來!
「壞蛋,滾出去!」采籬拚命地摔著手,試圖將那股陰冷的能量甩開。但她的努力是徒勞的,那陰冷能量一路前行,直接來到了采籬的識海,然後凝聚成了一顆不起眼的彩色光珠,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采籬幾乎要哭出來,她感覺大事不好了。
而在一旁,許陽的頭頂上,一重重天宮撐開!其中第八重天宮,巽風天宮之中,有九道基礎的風極符,互相交錯融合,化生出千百道組合符,嵌入天宮的每一個角落。
最終九道風極基礎符全部嵌入其中,巽風天宮那純青色的天地宮闕,其中湧動的風更加靈動,隱約透出了一股法則的意味。
這一過程,花了許陽三個時辰的時間。
「呼……」
許陽長吐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站起身來。他對於自己玄皇道路該如何前行,有了更加清晰的把握。
「要感悟更多的法則,將其融入前面八重天宮之內,最終使第九重天宮——雛形世界,變得更加真實。這就是我要走的道路。看來,要去找更多的悟道靈媒了。」
可以想像的是,這條路非常艱難。至少要將八極屬性,各自感悟出一種法則,才能做到均衡,使得第九重天宮更真實。等閒玄皇強者,領悟一兩道法則,就需要窮極畢生之力,才能將其修煉到精通層次。而許陽至少要修成八道不同的法則,這又需要多少精力?更何況,許陽能感覺得出,要構建出足夠真實的雛形世界,八道法則是絕對不夠的,每一極所需的法則,可能都不止八道。
而在睜開眼之後,許陽面前突兀地鑽出了采籬的腦袋。她粉紅色的眼睛盯著許陽,一臉擔心後怕的表情,楚楚可憐。
「怎麼了?」許陽暫且將修煉的思路拋開,向采籬問道。
「有壞東西,進入到我的腦子裡了。」采籬嘟著嘴說道,「就是從那個該死的神使腦袋裡出來的東西……」
通過采籬的講述,許陽才大致明白。
「你
是說,從這個死掉的神使眉心中,鑽出了一團七彩光芒,射入你的識海,然後化作一顆光珠,盤踞了起來?」許陽面色有些凝重,開口問道。
「是啊,感覺好噁心,又好可怕……」采籬說道。
「這種情況,怎麼看都像是奪舍……」許陽握住了采籬的手,「采籬,那七彩光珠,有沒有進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