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寧抬手,將許陽這奔雷一般的拳鋒擋下,略微向後退卻。與此同時,夜棟面無表情地衝了上前,九股長叉破空銳嘯,向羊舌羽狂猛戳刺。
羊舌羽與白伊寧對視一眼,齊齊感到了苦澀。如今夜棟被許陽控制,鬼獵逃走,他們兩個如何抵擋許陽?實力的翻轉,只在這頃刻之間。
「夜棟現在剛剛被許陽控制,心智處於混亂狀態!羊舌羽,用心靈腐化之術干擾他,看看能否讓他恢復過來,最少也要讓他瘋狂到無差別攻擊!我來先抵擋住許陽片刻!」不愧是老牌玄皇,白伊寧很快就回過神來,急促地說出了對策。
羊舌羽點頭,眸中再度射出了兩道螺旋狀的紅色光線,逕直射在了夜棟的身上。這就是暗月族的心靈腐化之術。
白伊寧嬌喝一聲,纖手翻騰,一道道玄光射出,向許陽轟擊過去。她要為羊舌羽爭取時間。
許陽冷冷一笑:「白伊寧,你可知道,我在北荒,連殺十名天族巔峰玄皇?你的實力,比起他們也高明不了幾分,還想要拖延我?」
許陽頭頂的至尊熔爐垂下彩光瑞氣,擋住了白伊寧的轟擊,身形毫不動搖!他伸出兩根手指,點在眉心上,一束雄渾的心神力量,化作尖刺,射向了暗月族羊舌羽。
羊舌羽正在全力干擾夜棟的心神,哪裡有時間抵抗許陽的攻勢?僅僅是一瞬間,許陽的心靈尖刺,就刺穿了羊舌羽的識海!
羊舌羽腦海中轟隆一聲,如同引爆了一個巨大的炸彈,七竅之中一齊流出了鮮血!他正處於全力輸出心神力量的關鍵時刻,如同一隻鼓脹的氣球。許陽的心靈尖刺,彷彿一根尖銳的長針,將氣球扎破,結果可想而知。
夜棟搖了搖腦袋。恢復了清醒。他見到羊舌羽已經敗亡,立刻鎖定了下一個目標,長叉斜引,刺向了白伊寧。
「白伊寧。我曾經說過,你的出手,不過是給了我一個殺你的理由罷了。」許陽冷淡說道,隨即重拳轟擊,向白伊寧砸去。
無論是夜棟還是許陽,實力都遠勝白伊寧。兩人中的任何一人,白伊寧都抵敵不住,更何況以一對二?三招兩式之間,白伊寧就向後退出了好幾丈,露出敗相。
「許陽。等一等!」采籬在一旁看了很長時間,此時終於跑了出來,「能不能放過伊寧長老?」
許陽停手,同時右手一揚,夜棟也放緩了攻勢。一根長叉遙遙指著白伊寧,不讓她有絲毫異動。
「你是叫白素素?」許陽微微蹙起眉峰,看向采籬,「把白紗摘下來,我看一看。」
采籬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要,我長得很醜的,臉上還有疤。怕嚇到你。」
許陽平靜說道:「我連夜棟都不怕,還怕你?快點摘下來!」他總是覺得,這個嬌俏可喜的小姑娘,是他從瀛洲帶來的采籬,但是又不敢確認。
夜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個醜陋的笑容,讓采籬緊張地後退了小半步。
「好。我摘下面紗……不過我可要先說明,你不准對人家做那些可怕的事情哦!」
采籬摘下白紗,露出了一張清秀的小臉。許陽掌心之中托起一團柔和的光芒,凝神看去,卻是略微失望。
原因很簡單。這個小女孩的外貌,和記憶中的采籬一點都不像。雖然說已經分離了五年,但是眉宇間的輪廓,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差別。只能確認一點,那就是這個「白素素」,真的不是采籬。
「你和采籬是好朋友?」許陽的語氣柔和了許多,「她在白蓮府,過的好不好?」
「白素素」眼珠一轉,說道:「采籬啊,在白蓮府很好啊。上至宗主,下到普通弟子,都非常非常喜歡她,而且這位白伊寧長老,也對采籬青睞有加,還教會了采籬很多東西……」
看著這小姑娘說了這麼一大堆,許陽當然知道,她是為了改善白伊寧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好讓自己放過白伊寧。
「這個人,放不得,」許陽微微搖頭,「她是白蓮府的人,見證了我這次出現在異族聚會之上,知曉了我的很多秘密。一旦放她回去,白蓮府勢必將我視為大敵。」
「那也不要殺了她好嗎?」白素素一臉淒然,「殺了伊寧長老的話,采籬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如果不想讓伊寧長老洩密,有很多種辦法嘛。你可以讓她消除記憶,也可以讓她對天發誓,或者是直接囚禁起來……」
「……」白伊寧聽到這番話,頓時有些無語,這采籬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害自己?
許陽說道:「消除記憶,我沒有這個本事。對天發誓,我根本就不信。直接囚禁,留在我身邊的話多有不便。」
「你既然會魂族的奪心之術,那你控制她的心神的話,有沒有不可逆的影響?」采籬說道,「能不能在以後,再把伊寧長老放歸自由?」
許陽再度搖頭:「奪心之術的第三重,心靈控制,需要我的心神遠勝於她,才能起作用。但我現在的心神力量,在玄皇之中屬於中等,奈何不了她。」
「那你可以用血能控制嘛,」采籬說道,「你連這個夜叉族的醜鬼都能控制,伊寧長老肯定更簡單啦。」
許陽呵呵笑道:「沒那麼簡單。血能控心之術,有著嚴格的名額限制,以我現在的血能儲備、心神力量,最多只能控制三個玄皇高手。而現在,我已經控制了兩個名額,不想將最後一個名額浪費在她的身上。」
許陽說的兩個名額,其中一個,自然是夜棟,另一個,卻
卻是在瀛洲的時候,他控制的御獸族天才強者,附身海東青身上的靳古。這兩個奴僕,夜棟戰力強悍,而靳古卻肩負著監視瀛洲動靜,向許陽示警的戰略作用,更是不可或缺。
「許陽……你就行行好嘛!」白素素拉著許陽的衣角搖晃起來,小臉上充滿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