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不敢再觀摩第三重空間內的符妙理,以免承受不住。他細心感應,搜索神鼎空間中,傳出的莫名召喚感覺。
「依然不在第三重空間,而是在更深的內部……」許陽有些喪氣,突破兩重禁制,達到第三空間,已經讓他竭盡全力。再想更進一步,幾乎是不可能的。看來這一次,很難解開至尊神鼎內核之中,那種冥冥的召喚謎團了。
忽然之間,第三重神鼎空間的大地,忽然出現了轟隆隆的震顫聲音,許陽面前的地面忽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株青色的籐蔓拔地而出,迅猛生長,一直延伸到了高天之上,掩沒在白雲間。
「這是……」許陽眼眸之中閃過一道道符軌跡,他清晰地看到,這一株巨大的籐蔓,實際上是一道符生成的,而這一道符,似乎來自於神鼎內核的方向,絕非第三重神鼎空間中已有。
「這符……似乎是載我前往更深處?」許陽吸了一口氣,他抬起一隻腳,踏上了這根沖天的青色籐蔓,就這麼向天空,一步步走了過去。
週遭的景物,如流水一般飛速流轉,期間夾雜著符變幻的軌跡,玄奧處令人難以捉摸。
光線很快變得陰暗下來,然後又復光明,如此重複了七次之後,許陽終於來到了這一株青色籐蔓的頂端,前方是一座發光的門戶。
許陽推開這座門戶,一陣熾烈濃郁的乳白色光芒,將他週遭的一切,全部淹沒了。
等到許陽的視野重新恢復正常之後,周圍的一切都變了。
發光的門戶。青色的籐蔓,全都消失了。
眼前是一片黑色的星空,許陽腳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甚至感覺不到自身應該有的重量,輕輕一動。就會飄出很長的距離。
「你好。」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許陽微微一驚,他向聲音來源處看去。
那是一個身穿白衣,飄逸如仙的男子,他背負雙手,看向許陽的眼神,非常溫和。
「玄天上帝?!」許陽訝然說道。他瞬間明白了。那一株青籐,帶領他穿越了七重禁制,直接達到了神鼎空間的內核。那冥冥中的召喚感覺,就來自於這裡,玄天上帝,他的前世!
許陽這是被神鼎帶到了內核。並非自行破開七重禁制,所以至尊神鼎不會繼續漲大。因此,在潛修石洞中的帝宗之主和梁丘露,不會知道許陽其實已經來到內核,他們只會以為,許陽還在第三重神鼎空間,參悟妙理。
「確切的說。我只是一道分魂罷了,」白衣如雪的玄天上帝,橫空踏出一步,來到了許陽面前,「我留在小天路的東西……你應該已經得到了吧?」
許陽點了點頭,他明白,玄天上帝說的是那「玄天八景經」的總綱。
「在至尊神鼎之中,我用鑄魂之術,留下了一道分魂。距離現在,不知道已經過了幾萬年了。」玄天上帝的神情有些悵然,「不過還好,我總算等到了你。」
許陽看著玄天上帝的分魂,這是他的前世。許陽心中,湧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面對玄天上帝,彷彿是對著鏡子看自己一樣。儘管玄天上帝和許陽,相貌上有很大的差別。
「不用拘束,坐吧。」玄天上帝輕輕揮手,兩張花梨木椅憑空出現在了無盡的星空之中,他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坐下。
「太神奇了,這是怎麼做到的?」許陽雙眸中符閃滅,他試圖從這憑空出現的花梨木椅子中,看出符運轉變幻的軌跡。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去看,都無法看出分毫。
「這兩把椅子,還有周圍的星空,是真實的嗎?」許陽指了指遠方的星空,那裡有一道流星劃過,在漆黑的夜空中留下了一閃而逝的優美弧線。
「你以為呢?」玄天上帝呵呵笑道,「你覺得它們是真實的,它們就是真實的。」
「我現在處於至尊神鼎內部的空間中,這些應該都是幻境。」許陽說道。
「真幻,不過在一念之間而已,」玄天上帝也不急於談事情,而是耐心地指導起了許陽,「你自己,是不是真實的?」
許陽道:「當然是真實的。」
玄天上帝呵呵一笑:「這兩把椅子如果有靈,它們會覺得自己是真實,還是虛妄?」
「它們當然會認為自己是真實……」許陽才思敏捷,他很快抓住了玄天上帝說話的要點:「你的意思是說,我自以為自己是真實的,實際上也並非真實。在更高維度的生命看來,或許我也只是虛幻的造物。」
「你可以這麼理解,」玄天上帝點頭微笑道,「我問你,這神鼎中的夜空,和外界的夜空,有什麼不同麼?」
許陽環顧四周,看到深邃黑暗的星空,搖頭說道:「我看不出來。」
「從實質上來說,神鼎中的夜空,和外界的夜空,並無區別,都是由符玄理,演化交融而成,」玄天上帝靜靜說道,「只不過,神鼎的夜空,是我憑借對符之道的理解,演化出來的;外界的夜空,則是比我掌握的符,複雜百倍、千倍的符演化而成。不論是我掌握的符,還是外界演化的符,都遠遠超出你現在所學的範圍,所以你看不出它們之間的差別。」
許陽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了玄天上帝的意思,讚歎道:「在神鼎空間之中,你就是造物主,無所不能的存在。」
「不錯。」玄天上帝微笑,他眼眸之中,閃過無數符殘影,頓時遠處的星空,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顆顆大星相撞,爆發出洶湧澎湃的能量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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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上帝眼眸中符再閃,那破碎的星域,無數碎塊聚攏、壓縮,吞噬周圍的能量、物質,再度化作一顆顆星體。這驗證了許陽的想法,玄天上帝在神鼎空間中,的確無所不能。
許陽進一步說道:「那麼,如果有人能掌控演化天玄世界萬物的符,那麼他便是天玄世界的主宰,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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