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流痛吼,他額頭上再次沁出冷汗,一條手臂和一條左腿都不自然地扭曲,這位玄師級別的高手瞬間摔倒在地,砸起一陣塵埃。
「可惡,許陽,你冒犯長輩,罪不容恕!家族一定不會饒過你的!」許清流嘶嘶倒吸著涼氣,咬牙說道。
「少說兩句吧,再說下去,我不保證你還能活著。」說話的是許清罡,他可是見識過許陽的狠辣,三名祁門道場的玄士,在巨蟒山脈屍骨無存,他可是親眼見證。
「三叔,你怎會來此。」許陽對這個一直暗中保護自己的親叔叔,還是很尊重的。僅從實力看來,許清罡和許清流都是玄師境界,但五個許清流加在一起,也不會是許清罡的對手。
這個許清罡,絕對是玄師階層的強者。
「我和你大伯談論,知道你查了許鎮莊園的賬目,又聽說許清流來此,擔心你吃虧,」許清罡有話直說,「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倒是不需要我來這兒。」
「煩勞三叔,將這位許清流管事大人帶回城裡吧,」許陽微微一笑,「來許鎮一趟,總不能空手而回。」
「真是晦氣……」許清罡搖頭道,「不應該來啊……算啦!」他揮一揮手,一股風極玄力噴湧而出,化作一隻青羽梟鷹,銳利的喙爪,碧青的眼眸,活靈活現。
許清罡再一抖手,將躺在地上的許清流隔空吸攝,安置在青羽梟鷹的背上,逕直走出廳門:「既然此地無事,我就先走一步。許陽你安心修行,此事我和你大伯自然會在家族之中為你分說。」
「謝三叔。」許陽心中湧起一陣暖流,躬身行禮,目送著許清罡幾個縱躍,消失在視線之中。
一眾莊戶子弟,一直在院中等候,寶蓋哥當先一步,慚愧地說道:「少爺,我們太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
許陽擺擺手,這些莊戶都是普通人,在玄者對抗之中,當然毫無用處,並不怪他們。
「廳中就是許福來,還有那黃竹鏗,也在其中,」許陽淡淡說道,「去把他們帶出來吧。」
這下寶蓋哥等莊戶子弟有了用武之地,七八個青年奔入廳中,將一臉死灰的許福來和臉色煞白的黃竹鏗,拖死狗一般拖出廳門,摔到後院正中央,眾人團團圍住。
「許福來,」許陽靜靜地看著許胖子,道,「現在你想好了沒有?我給你的兩個選擇,依然有效。」
許福來胖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許陽實力超出了他的想像。
以玄士實力,對抗許清流一位玄師,最後還戰而勝之,這樣凶殘的個人實力,他根本就沒有料到。
而且,許清罡他也見過,許家家主的三子,地位尊崇,竟然和許陽頗為熟絡。聽許陽一口一個「三叔」叫著,恐怕許陽在許家地位也絕對不低,是個嫡系子弟。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跳出來和你作對……」許福來彷彿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軟倒在地,喃喃說著,突然他眼睛一亮,懇求道,「許陽……不,少爺,公子爺,我老許願意把許鎮莊園盡數交給你,只留下我這座別院,讓老許養老終生,好不好?」
許陽嘴角牽過一絲譏諷:「許鎮莊園,你以為你還能把持?多年來你苛待莊戶,誰還願意跟隨於你?竟然還拿我的東西來做交易,許胖子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兩個莊戶子弟從內廳走出,道:「稟報少爺,在搜查的時候,我們在許胖子的床頭,發現一個機關暗格,沒敢輕動。」
許福來一聽這話,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頓時跳了起來,向那兩個莊戶子弟撲去:「你們這兩個賤民,刁奴,我恨我沒有早點餓死你們……」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許陽隔空一指,一縷精純的火極玄力迸發,震裂了他的心臟。
「看你的反應,那處機關,應該就連通金庫之類的地方。既然你這麼冥頑不靈,就去死吧。」許陽冷漠地說道。
一眾莊戶見到晚膳時還平易近人的少爺,竟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不由一個個心中惕懼,暗暗告誡自己小心。
「許扒皮已死,至於黃竹鏗,就交給你們處理吧。」許陽叫過那兩名莊戶子弟,走入內廳。
「不要啊,許少爺,黃竹鏗願意做您的一條狗,請您收留……」黃竹鏗的棉衣一身骯髒,連滾帶爬地要去抱住許陽的大腿,只不過手剛要伸過去,就彷彿碰到了一層火焰屏障,手指滾燙,向後忙不迭地一縮。
黃竹鏗脖子一緊,後面一隻手掌早就拉住了他衣領,正是寶蓋哥:「也不照照你那臉,少爺豈能看得上你?大夥兒上,打死這個橫行鄉里的黃皮狗!」
許陽微微搖頭,不管身後傳來的拳腳和痛嚎,在兩名莊戶子弟的帶領下,來到了內廳床前。床頭的被褥已經掀開,露出機關暗門。
許陽拉動機括,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軋軋」聲響起,床頭的牆壁向一側滑動開去。
「沒想到,這內廳別有洞天。」許陽抬腳走近,見到黑黝黝的洞口有一盞油燈,便撮唇一吹,油燈裊裊亮起。
就著油燈的微光,許陽看清了暗室的全貌,不由微感心驚。
這是一個十尺見方的斗室,地上堆滿了錢幣,最低的也是雕刻著狼頭的蒼狼幣,看這數量,至少也有十萬枚。
靠牆有一排檀木架,三個格子。其中一格滿滿堆放的都是翼虎幣,有上千枚。就這些翼虎幣,兌換下來,也趕得上地上厚厚一堆蒼狼幣的價值了。
第二個格子裡面,是成色不一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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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許陽走過去察看了一番,發現多是下品玄石,有上百塊。他微感好奇,這許福來不是玄士,怎會私藏這麼多的玄石?這筆玄石可不是小數目,一塊下品玄石,價格是好幾枚翼虎幣。
最後一個暗格之中,放著兩件物品。其中一件,是折疊得很整齊的金絲軟甲,許陽試了試,這件金絲甲十分堅韌,可以抵擋一般刀劍的劈斫,即使對松紋劍這等攻伐玄器,也有著不錯的防護力;另外一件,外觀是黑乎乎的鋼筒,中藏機括,輕輕一按,鋼筒中發出「嗤嗤嗤」的爆響。
「這是……一件暗器,沒有裝填。看構思頗為精巧,最可貴的是不需要玄力激發,即使三歲小兒拿著,也可以威脅到玄徒巔峰的高手,只不過對於玄士來說就不夠看了。」
嚴格地說,這兩件物品都不是玄器,屬於凡器的頂峰。但它們一個材質堅韌,一個構思精密,都是不錯的寶物,放在千寶閣,沒有上萬蒼狼幣,是拿不下來的。
「一個遠房支脈,都能侵吞如此巨額的財物,許家的敗落,並非偶然。」許陽有所明悟,他心念一動,掌間吸力暴湧,將無數錢幣、玄石如一條彩練般吸入左掌的儲物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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