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如今情況便是如此,那衛濤後方有患,以那衛濤的性子,必定是以應付外族事情為大,應當我軍為小。畢竟縱然是與丞相這一戰約戰戰敗,也不過是與我大漢和平共處、互不侵犯而已,日後其實力強盛自然可再捲土重來。」
楊修這時候正是在帳中侃侃而談。
「如今我大漢所有之地,多是平原江河,算不得易守難攻,我想那衛濤之所以願意與丞相定約,也是因為不想太過傷於中原實力。既然衛濤如此心軟,丞相何不一舉破之,以得十年之安?」
在曹操屬下來看,當初曹操之提議與衛濤如此一戰,原因就在於其領地委實不好做防守。
這時候,曹操微微一皺眉,楊修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但曹操顯然想得更深一些。
「德祖,你何知那衛濤無法應付?據我所知,匈奴、鮮卑、烏桓、羌族本身實力都已經是削弱了不少,加上衛濤雖然來與我一戰,但其麾下張遼、趙雲等武將,諸葛瑾、賈詡等謀士皆在留守後方,如何不可應?」
「丞相所言也是。」
楊修雖然是自負狂傲,但面對事實自然不得不認,但以楊修如此狂傲自負,自然不可能就是這麼認服,當下還是依舊是將自己的謀略言出。
「然請丞相所思,那衛軍與我軍一戰月餘,雙方損兵折將且是不說,其更是數次用謀不成,正是懈怠之時。若依我法。先是以謠言動其軍心。而後立即派兵而攪亂其陣。在其欲行未行猶豫之時,正可行襲營之計。時到如今,那邊關勝負未分,縱然其是有所準備,但如何能夠安心?這一戰不求能夠大勝,只要是讓我軍佔到優勢。只要優勢一立,而後我軍再是堅守營寨,這一戰勝負已分。而後若是丞相有心,就可在其欲退之時而襲之,進而是保大漢十年安平。」
娓娓道來,不得不說楊修所言的確有理,若是北方戰事不明的話,還真的可以讓其得逞。
這一計最為重要的不是計策精妙,事實上這一計頗為的簡陋,真正重要的是在於衛濤是否關注北方戰事。
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那麼多年下來,衛濤最為關注的就是這等外族之事。
加上北方動亂也不過就是半月前的事情。哪怕衛濤反應再快,也不可能說立即能夠鎮壓得了那些外族。
楊修就是基於之此而想。而行。
「仲達以為如何?」
曹操微微一陣沉默之後,卻是轉頭而問。
「丞相,那衛濤之智謀不必多言,除了謠言也許會讓其麾下有幾分騷動之外,其他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司馬懿心中是如何所想自然讓人難以看出,但這時候卻是冷靜而言,平淡話語甚至直指一旁的楊修。
「德祖所言之計策如此簡單,以衛濤麾下謀士不可能是不知,將希望寄托在衛濤會是因為失去理智而不知所動下,還不如是說,那衛濤隨時可能會是盲目行動以讓我們有機可趁來得好。」
司馬懿的話語雖然很是平靜,但這話語聽到楊修耳中卻是譏諷之言。
這讓楊修很是惱怒。
雖然這一個計策本身很是簡單,但真正的算計是算計衛濤心中想法,那楊修可自認為很是高明,而且有理有據,豈能夠接受司馬懿之言。
不過曹操雖然讚賞楊修的想法,但更贊同司馬懿所說,所以只是施行謠言之計策,並未有真正動兵的打算。
楊修自然也就只能夠是無奈的退下。
不過楊修本人雖然不是那種見謀就此怨天尤人的人,但卻同樣也是一個同樣藏不住話的人,在與他人所言之時,自然會是將自己的謀算順口說出。
而能夠聽到這話的,除了一些曹操心腹謀臣之外,自然也是那曹植。
正如周瑜等人所言,如今曹植的情況很好也很不好,曹操雖然將其立為繼承人,但他本身的確很難是服從,這一次隨同曹操出兵,但實際上卻是無有什麼兵權,更不用說是戰功了。
如此一來曹植自然是有所希望能夠立功,從而是對那楊修所言很是感興趣。
而同樣的,那楊修也是樂於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曹植,同時展示自己的才華。
「……計謀不在複雜,而在於結果,我此計施行若是有所不對,隨時可是中止,而且如我所算那衛濤斷然不可能不為中計。除非他改了性子,將與我軍的相鬥放在驅逐外族之上,不過以我看來,幾乎不可能。」
有著楊修如此自信滿滿所言,那曹植卻是信了。
「縱然是不成,但此計謀對於我軍也是有利無害,的確是妙計!」
曹植對於戰事的確是有些一知半解,卻是信了楊修所言,隨後就是找到了曹操。
也許其他人來言,曹操還是不會答應,但面對曹植的時候,在仔仔細細思量了一番之後,曹操總算是應下了此事。
北方不穩,就是等同於後方不穩,尋常士卒也許不知道那麼許多戰略,卻是明白自己的家園很有可能是被外族侵略。
若不是還有衛濤在此,恐怕營中騷動也不會是那麼容易平息下來。
但即便如此,人心浮動也是免不了的。
而後,依著周瑜等人所言,衛濤隨即就此命令自己麾下發動數次強攻,雖然折損了不少士兵,但這樣一來,卻是讓楊修確定自己所行正確。
而
以楊修與曹植交好,自然也就是讓曹植也同樣是確定了這事情。
卻是不知,這時候周瑜正是在與衛濤直言。
「陛下,若是那曹植欲要襲營當正在近日。」
「公瑾,此計可成?縱然那曹植不明白,但那曹操如何是不明白?若是已經知曉,曹操如何還會是中得此計?」
說起來,對於曹軍所謀,衛濤總感覺是太過簡單了一些,如果單單只是說楊修之謀,那也罷了,若是小看了自己,那麼對方也還有可能會是如此所為。但涉及兵將調動,若是說沒有那曹操的默許,衛濤如何都是不信。
可正因為如此,越想,衛濤越是感覺到其中的不對,甚至是產生了一種想法,該不會是周瑜等人太過自信,反倒是輕視了對方的想法。
如今事到臨頭,哪怕是衛濤也不得不帶著幾分擔憂。
「我不信那曹操會是魯莽中計。」
「陛下所言極是也。」
周瑜也是微微點頭,顯然,周瑜等人並沒有太過自大,自認為自己之計便是無法可破,見到如此,衛濤總算放下了幾分心思。
「不過陛下也當是有知,一應計劃不能是照搬死守,事實上到了如此之時,無論是我軍還是曹軍,想要取勝都不得不冒著幾番風險,我軍故意讓其設計是為冒險,那曹軍特意設計也是冒險。正如陛下所擔憂,也許那楊修如今所謀,其實不過是曹操順勢特意而為之也。」
「那當如何?」
衛濤微微一皺眉,而後就此直接而問道。
「若是偷襲不成,不外乎那幾種方法耳,一如連續來襲,亦或者聲東擊西,再或是以之為誘餌,直衝中軍,總之不一而足。若只想要一一防禦自然不是不可能,但若要去勝,則當是有反擊之行,如何能夠有機會反襲?既要防備不測,又要有所準備,可沒有那麼簡單。」
聽到衛濤的話,周瑜默默點點頭,其中的困難,顯然他也是清楚,不過很快還是笑了一下而道。
「陛下,此時終究是最後一戰,當是一搏,我等所想非是其他,而是以命拚命耳。我不知道曹操如何襲擊我軍,但我軍卻是可以趁機襲取曹軍。」
「襲取曹軍?與曹操互相攻擊,趁著曹軍實力分散的時候一舉奪營?」
衛濤微微皺眉,很是有些不可思議,周瑜的回答其實倒也不在衛濤的預料之外,但還是讓衛濤感覺有幾分猶疑。
「公瑾也知那曹操謹慎,斷然不會不防備,如此襲擊是有可為?」
衛濤問得很是突兀,但那周瑜自然明白衛濤的意思,當下又是微微一笑。
「陛下,若是尋常突襲自然不可得,但若是全軍二十萬大軍齊齊而動,那麼又是如何?這不是偷襲,而是明沖正鬥,二十萬大軍直衝而至,縱然那曹操是有防備,也不可能防備得了,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只要如此,我軍是一力衝殺,可曹操卻是分兵兩顧,如是之下,雖然沒有偷襲之便,但卻佔據兵力優勢。」
「如此之下兩軍大營必定皆是不存,其他也就罷了,那糧食如何解決?不說與曹操約定是否應當繼續遵守,縱然我是不守其約,這時候再想要從後方調運糧草而來恐怕也是不及了吧。」
供應三十萬人食用的糧草,乃是衛濤麾下花費了一月功夫才是從各地籌備而來,那曹操也幾乎是如此。
這批糧草一失,那麼就是意味著失敗,唯有退軍一途。
這就讓衛濤不得不有幾分疑惑,周瑜他們到底是想要如何?
「呵呵……不瞞陛下,我們的主意也正是如此。」
聽到衛濤之言,那周瑜當下卻是微微一笑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