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
衛濤看著眼前這個被五花大綁滿是不服氣的青年,也是頗為有些驚訝。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領軍的卻是徐盛。
不過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可以驚訝的,那孫權這些年,除了一些老臣之外,就是重用一些年輕的將領,這徐盛就在其中,可謂是孫權心腹了。
而這麼重要的事情孫權自然是要托以心腹,這徐盛就是領軍而來。
只不過可惜這一次是羊入虎口,根本就是前來送死的。
「不錯,我就是徐盛!想不到大將軍竟然是如此本事,竟然知曉我軍虛實。如今徐某人是為大將軍之囚徒,恐怕也無有再效力主公之機。那麼我敢問大將軍一事,到底是何人出賣我軍行跡?」
「呵呵……想不到你竟然還關憂此事。也罷,我便與你一說,並沒有什麼特別之人,若硬是要說有,那麼也就是那位魯肅,魯子敬了。」
衛濤忍不住笑笑,這徐盛倒也有幾分氣概,如今所言也有一種既然要死,那麼請告訴我我為什麼會死的意味。
既然這樣衛濤倒也不介意實言。
「不可能!子敬先生讓那個斷然不會如此!若是大將軍想要利用徐某使那離間計,那麼大可不必!失了江東大軍,徐某人已經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哪怕是一死了之,也無顏回見主公!」
倒是令衛濤頗為有些想不到的是那徐盛為人卻是硬氣,聽到衛濤所言之後,當即一把拒絕。毫不猶豫地就此而道!
「大將軍若是不願多言不言便是!如何還想要如此行事!」
衛濤微微一愣。卻是有些想不到那徐盛會是如此之想。
不過看著徐盛年輕的面容。衛濤也是明白,恐怕這徐盛真的是想要報答孫權的知遇之恩,哪怕是一死也是在所不辭。
對於這樣的人衛濤還是有幾分稀罕的,當下忍不住就是將周瑜所謀一一道敘而來,聽得徐盛可謂是目瞪口呆。
「事情便是如此。如何,你如今可否認為這事情是因魯子敬所透露否?」
徐盛為有是默然,這徐盛還是知道幾分兵事,而魯肅的做法也算不得什麼稀奇。都是正應當的事情。
可就是如此這般,結果卻把自身情報全都洩露給了衛濤,這讓徐盛如何能夠甘心。
可在不甘心的同時,徐盛心中也不得不對周瑜是有幾分佩服。
「徐勝你年歲也不大,若是就此而死可是心甘?難道就是沒有想要有舒展身上本事,一名留青史之心乎?」
而就在這時,衛濤又是緩緩開口,哪怕是以徐盛這個已經『死』心的狀態,也忍不住神色微微一動。
這是動心了的表現。
但不得不說這徐盛對於孫權還真的是有忠心,也只是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就是認真而道。
「大將軍不必所言,若要徐某背棄主公萬萬是不可。大將軍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就是!徐某人起於微末。這一生就此忠於主公,若要我背棄主公,那麼我寧可無所作為,甚至身後默默無聞。」
名利大關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渡得過去,但徐盛這麼一說之後,整個人就此放鬆了下來,顯然已經真正放了開來。
見到如此,衛濤更是愛其長才。
「我的確是想說於你,而且我也是可答應,必定不使你與孫權交戰,而會是派你駐守北方,為我大漢戍守邊疆,說不定日後更可名留青史,豈不比如今出師未捷身先死來得好?」
衛濤自然不會因為徐盛一拒絕就是放棄勸說的機會,依舊是笑意吟吟而道。
「我若戍邊,大將軍麾下同樣是有能將南下,不過一層遮羞布而已。大將軍好意徐盛心領了。若大將軍果然是為徐盛好,那麼就請成全了徐盛的意思。」
面對衛濤所言,徐盛平靜地回答道,臉上不見半點動色。
「你既然是如此忠心孫權,那我再問一句,若無孫權如何?若孫權已降如何?」
徐盛越是如此忠心,衛濤對於其人就越是欣賞,忍不住又是問道。
這一次回應衛濤的只是一片沉默,哪怕是以徐盛之誠,也是回答不上來。
但這個時候衛濤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就是回答,一揮手自然是有侍衛上來將徐盛給待下去,只不過徐盛在臨離開之時,衛濤只是說了一句。
「那一日的時間不會太久的,長江也未必能夠算得上是天塹!」
這話已經是表露出衛濤意圖江東的意思,但那徐盛雖然明白,可什麼也是做不得。
待到徐盛被押下去之後,衛濤才是看向了一旁的周瑜。
「公瑾,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如此順利,這一萬水軍幾乎可以說是江東十分之一的大軍,我軍將之俘虜,根本沒有費得吹灰之力,那孫權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是吐血的心思都是有了吧!」
「主公,我也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事情如此順利。」
周瑜也是微微搖搖頭,當他得知戰果的時候也是好一陣失神,半響才是回過了神來,但這時候周瑜臉上卻滿是得意地笑容。
「那孫權會不會是吐血我等不知道,但主公不妨是命人將此戰事大是宣揚,而後命著我軍探子在那江夏城中盡起謠言:就言後日一戰,我軍將是
以江東軍為先鋒,不以其武器,全以血肉之軀為盾牆,到時候坐看江東子弟自相殘殺。」
衛濤心頭微微一跳,不是因為這個提議動心,而是感到周瑜果然計謀甚深。
這個謠言一出,無論如何都是可以動搖江東軍的士氣,沒有了士氣,那江東軍憑什麼來與自己相鬥?
衛濤微微一笑,自然就此命人如此行事。
事實上,當孫權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完全傻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寄托希望的援軍就是那麼容易就完全的給葬送掉了。
孫權傻了,那魯肅也同樣是傻了。
本來自己是給江東軍尋求機會,拖延時間,可這一趟卻是將自己的底牌全都是暴露了出去,現在反而是成了衛濤打壓江東軍士氣的銳器?
一時之間,兩人面面相覷都是說不出話。
「子敬,你說現在該當如何?」
良久之後,那孫權才是慢慢開口說道,只不過話語聲中卻有一種掩蓋不住的虛弱。
「這江夏還能夠守住嗎……」
縱然孫權的確是一世英傑,但面對這樣的打擊,也實在是有些心灰意冷。
「主公!我軍尚有數萬大軍,只要是據守江夏,憑著衛濤之軍斷然不可能速下我軍。而如今衛濤數面環敵,他必定不可久待,還請主公勿要猜疑!」
聽到孫權如此,那魯肅頓時一個激靈,他已經是聽出了孫權的退卻之意,趕緊是開口說道。
「守?怎麼守?難道還要讓衛濤一次次的再來羞辱我軍不成?你能夠忍受被羞辱成女流,你認為其他各個將領也能夠忍受?你以為我也能夠忍受得了不成?」
說到最後,孫權已經是向著魯肅咆哮起來。
往日之間孫權自然不會對魯肅如此,甚至哪怕是真的吃了敗仗也不會對魯肅如此,但如今卻是不同,魯肅之前的一番舉動已經是讓孫權對其心生不滿,甚至懷疑其能力起來。
畢竟若是沒有魯肅的舉動,說不定還沒有這樣的壞事。
魯肅何等的智慧,自然能夠聽出孫權話語當中的那幾分不滿,面對孫權如此,魯肅也只能夠是默默苦笑。
若是可以,他魯肅同樣也不願意是有這樣的結果,可惜最後的結果就此這般,他又能夠如何?
「主公。」
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魯肅才是緩緩而道。
「主公,縱然江夏不可守,主公也萬萬不可能是在此時輕易放棄。臣不知軍事,但也知士氣之說,如今我軍上下,皆是一股銳氣要與衛濤一戰,若是主公這時不戰反自退,那麼恐怕日後我軍當不可再與衛濤一戰,甚至衛濤拿下江夏之後,一旨傳檄就是可定江東,到時候誰來為主公防禦江東?魯肅誠誠之言,還請主公鑒之!」
說完,魯肅當即就向孫權行了一大禮。
孫權終究不是什麼昏庸之輩,雖然感覺魯肅才幹沒有想像的那麼高,但還是知道收攏人心,見到魯肅如此,當即就將之扶了起來。
「子敬毋須如此!毋須如此!之前的確是我被衛濤給氣糊塗了。如今我江東危難在即,若是守江夏還有幾分勝算,可正如子敬所知,那衛濤如此侮辱我軍,縱然我是可守,麾下將士如何可守?若是據守不出,又和直接退兵有著什麼區別?」
魯肅自然不是不通軍事,當時也許沒有反應過來,但事後自然能夠想得明白,更何況如今戰書已下,若真的不戰,那麼同樣可以說江東已降。
所以魯肅很快又是向孫權行了一禮,而後就此而道。
「主公,此戰不可不戰,此戰不可大戰,此時局勢微妙,吾有一策獻予主公,還請主公聞之。」
「子敬但有何策,還請速速講來。」
孫權這個時候可是火燒眉毛,聽聞魯肅有言,當即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