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濤行事並沒有做太多的隱瞞,很快這事情就是傳遍了天下,諸多的人在聽聞如此之後,都瞠目結舌,不敢有應。
不過同樣也是有智謀之士如此所思,思量著這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達到將之吞併納入大漢的可能。
對於謀臣武將而言,一種就是開國之功,另外一種就是開拓之功,開疆拓土,不是任何一個時代都能夠做到。
事實上在聽聞如此之後,哪怕是對衛濤已經心有芥蒂的劉協,也不由得在皇宮內大肆慶賀。
畢竟這個時候衛濤還是漢臣,畢竟此事還在於他是皇帝之時所為。
當然,同樣也有不少人算是認識到了衛濤如今有多麼的強大,那鮮卑人好歹也有幾分實力,可最後卻是輕易是被衛濤所滅,實在讓人不得不感歎萬分。
當然,也更有不少人是為之警惕,若是有一日與衛濤大軍對上,他們該要如何才是能夠與衛濤相抗衡。
這個時候,衛濤自然不會去想其他人的想法,在確定一切都是邁向正軌之後,衛濤還是回到了冀州鄴城。
如今天下形勢已經明朗,衛濤坐擁北方江山,可以說是天下第一大諸侯。
其次便是曹操,雖然是有攻伐江東之敗,但掌握中原內地的曹操單論實力不會比衛濤差多少,但比起衛濤百戰百勝,曹操顯然是還差了一截。
再其次就是如今益州劉備,江東孫權,兩人都可以說是獨霸一方,佔有地利、人和,輕易不可能攻下。
最後能夠稱得上是一路諸侯的自然就是荊州劉表。
荊州本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加上荊州富庶。本來也是有所可為,但可惜劉表名為『八駿』但實則乃『閉門守戶之犬』,多年閉守荊州,除了荊州本地士人之外。其他各路豪傑都在心中將之當成一塊肥肉。
只是劉表健在。他人不願意動手而已。
但就在衛濤蕩平烏桓的第二年,劉表病重幾乎不能理事的消息就此傳來。
「主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主公奪取荊州,則進可滅益州,奪江東。又是可以對曹孟德形成包圍,逐步蠶食之。若是錯過如此機會,讓他人奪取荊襄之地,那麼恐怕就是有南北對峙之局,到時候天下太平恐怕就此遙遙無期,還請主公定奪才是。」
進到殿內之後,周瑜一開口就是如此。
「如今劉表還在病榻。其繼承者也是未定,所以無論是哪一路諸侯都不可能是在這個時候大舉進攻荊州,讓他人得利。本來我軍自然也該是繼續等候,不過我軍南下是有那張繡擋路。若是不將之拔除,則南下之事不可成也。還需主公早就決斷。」
衛濤微微點點頭,周瑜所言雖然沒有太過新鮮,但的確是有其實,自己若要逐鹿中原,那麼就的確是要先動一步,拔除張繡這一顆『釘子』。
「公瑾所言不差,而且昔日張濟、張繡皆是為董卓部屬,又曾佔據長安,可謂是不臣,主公若要討之,也可是師出有名。」
就在這個時候荀攸也是開口說道,雖然面色平靜,但話語之間卻是忍不住絲絲顫抖。
荀攸一向是忠於大漢之心,他明白說出這話語會是意味著什麼,但最後還是開口。
「公達不必如此。」
衛濤沒有回答他們所言,而是一聲長歎。
不過面對衛濤如此安慰,荀攸卻是安心一笑。
「主公不必如此。」
衛濤微微一愣,隨即一笑,已經是知道縱然沒有解開心結,荀攸也不會是被心結所困,隨即不在多言。
「公達、公瑾你們之意我亦明白,既然如此,那麼就是傳我號令,乃言罪臣張繡,昔日冒犯天威,始終不知悔改,若是其肯服罪則罷,若是不然,定打上宛城以作懲戒!」
這之所言不過就是借口而已,張繡縱然有錯,也還真的輪不到衛濤來打理,只不過衛濤縱然興兵,總還是要有合理的借口。
畢竟這個時候天子都沒有是下旨,衛濤這樣的借口卻是不大成立。
但隨著衛濤一聲令下,諸葛瑾隨即是請命,而後衛濤應允,隨即就有司隸兵卒在趙雲的帶領之下一路是為先鋒直殺向宛城。
為著這一戰,這一段時間以來,衛濤同樣沒有默默等候,早就不知道準備了多久。
所以才是在一聲令下,便是有大軍而動。
這樣堂皇而動,一路上勢若破竹的時候,宛城之內,已經是亂作一團。
張繡早早就是將所有人全都聚集起來商議此事。
「昔日叔父領著諸位南下,好不容易才是讓劉表交割宛城,讓我等是有一片安生之地,但如今衛濤北來,以衛濤之實力,自然更不用多言,縱然我等竭力抵抗,最後恐怕也免不得一敗,但若降之,不說其是否能夠相納,單單只是地位便不好說。」
張繡一開口就是將難題全都擺了出來,面色頗為愁苦,若是可以他自然希望能夠成為一方土霸王,但這話語已經是表明,其實就是投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昔日的北地槍王一直蝸居在宛城,什麼雄心壯志都已經是被磨滅,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正常。
其實何止是張繡,張繡的這些部下同樣如此,只不過勸主投降的名聲實在是不好聽,這些人縱然心頭願意,但也不好宣之於口。
不過這些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最少還是有人在思量了一陣之後開口對張繡說道。
「將軍,那衛濤實力強大,兵力雄厚,我軍難以對敵,既然如此,將軍何不請文和先生商議?以文和先生之智,必定能夠為將軍指出道路。」
張繡只領宛城,做不得一方諸侯,加上也沒有那份雄心,所以只讓其屬下稱其為將軍,而非是主公。
「我如何是忘了文和先生?」
聽到自己屬下一提,那張繡頓時一拍大腿就是說道。
「快快將文和先生請……不,快快隨我去請文和先生!」
賈詡,賈文和,也許在這個時代知道他本事的人其實並不多,只是但凡有知者,無不是感歎其智謀非凡。
而其在張繡軍中地位也是頗高,他說出的話,無論是昔日的張濟,還是如今的張繡,都不得不重視,甚至有幾分言聽計從的意思。
「衛濤北來,目的非是為將軍一人,而實劍指荊襄也。然昔日張濟將軍既然應了劉表抵擋北患之言,如今衛濤北來,將軍就不得不擋在前方。」
賈詡也是頂級謀士,聽到張繡急急說完,卻是不慌不忙地為之解說道。
「此事我亦知也,然請將軍是言,我等該是戰是降?」
張繡性子本來也沒有那麼急躁,但如今衛濤給他的壓力頗大,這就讓他是忍耐不住,當頭而問。
「將軍欲降?」
賈詡一聽張繡的話就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不過這個時候賈詡卻是一陣搖頭。
「無論將軍如何,詡可告明一言,若是將軍不戰而降,那麼恐怕唯有一死而已。」
「什麼!」
張繡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失聲而道。
「文和是不是言說有誤?衛濤志在荊州,小小宛城縱然阻礙得了一時,但阻礙不得一世,其如何是要如此非斬我不可?縱然昔日董公在世的時候,我曾是數次與之戰,但當是時可是我連連吃虧,衛濤可沒有受到什麼損害,何來那麼大的仇恨?」
若不是說話的人乃是賈詡,恐怕這時候張繡已經是忍不住一巴掌打了上去,哪裡會有人不願意接受投降,而非要是一戰的。
但聽到賈詡如此一說,張繡心頭也是忍不住一慌。
「將軍有所不知,這些時日我已經是被將軍探過那司隸諸葛子瑜的口風,雖然不說能夠知道個十足,但也知道個七八分。」
賈詡不急不緩地說道。
「將軍實力不足,又得軍心,若受將軍之降,則將軍麾下士卒自然不可能不用,用了這些士卒,自然也當重用將軍。然將軍不戰而降卻得重用,卻讓那衛濤麾下將領如何是想?到時候將軍必定是被所刁難,而以將軍脾性,恐怕最後卻免不得一亂。所以若將軍不戰自降,卻是有個可能,一者就是時時防範,一個是有不慎就是身死之結局,而另外一個則是將軍主動放棄兵權。如此,雖然日後無有權利,但以衛濤之胸襟,日後將軍斷然不會再被清算,一家富貴還是可以保全。」
張繡整個人完全愣在當場無法所言,他想要說賈詡荒謬,但卻是發現自己竟然無從說起,細細一思索,卻又發現賈詡所言皆是有著幾分可能。
一時之間無法決斷。
真要讓他放棄一切兵權,生死由人,縱然張繡再是頹廢也是不甘心。
「文和先生,難道我張繡就是無路可走?注定要一戰死於此不成?」
「倒也非是如此,將軍畢竟坐鎮宛城良久,麾下士卒也是有不少,加上將軍武勇也是難得之蔣玲所以唯今將軍還有數條道路可選,唯看將軍意願如何耳。」
賈詡沒有是做隱瞞,很是直接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