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將軍,若是你們肯將所有逃亡到此的烏桓人全都交出來,然後每年都是獻上金銀一萬斤,牛羊十萬匹,布帛三十萬絹,那麼我鮮卑首領願意與漢人將軍交朋友,永世為朋友。」
那鮮卑來使很是不客氣,在見到匆匆趕到薊城的衛濤之後,只是在微微行禮過後,就是獅子大張口,一口氣就是要求了衛濤不少東西。
「我們鮮卑人一向是愛好和平,厭惡戰爭,但若是沒有足夠的交待,為了我鮮卑族人能夠生存下去,那麼我們鮮卑也同樣是不吝一戰,還請漢人將軍明白!」
這一句話已經是威脅衛濤。
若是以衛濤的性子,面對如此挑釁,縱然不將其斬首祭旗,也是要亂棍打出。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在衛濤看來就是廢話,像這等敵人,殺得一個就少一個,從決意開戰的那一刻開始,兩國就是不可能和平,更何況是此等蠻夷外族?
「啪!」
但衛濤卻是知道周瑜、荀攸是有所謀,所以當下勉強忍下怒氣,但饒是如此,衛濤還是忍不住重重是在案桌上一拍,冷哼了一聲。
「哼!」
而後衛濤根本不欲其所言,直接離身就走,將這使者晾在原地。
那使者見此,頓時臉現惱怒,但若仔細看去,其眼眸之中,更還是有一抹不屑的輕蔑。
「呵呵……使者請是勿怪,要知道我家將軍雖然不願意與鮮卑在此一戰。但使者也知,我家將軍也不懼與任何人一戰。」
衛濤一離開,周瑜便是笑著迎了上來。
「想必步度根首領也是知道。如今我大漢中原內地不平,我家將軍是把精力放在中原之爭上,不願意與鮮卑開戰,但也不可能是任由鮮卑索取,最少不可能是如此。」
若是周瑜說衛濤不敢與鮮卑戰,那麼哪怕鮮卑人再是愚蠢也不會有絲毫相信,但如此一說。那鮮卑使者倒是相信了下來。
其實衛濤這些年,先斗烏桓,再襲鮮卑。就是連強大的匈奴都是不敢南望,近來更是直接打到西涼,羌族根本不敢明言與之爭。
縱然是如今鮮卑吞併了烏桓,但要說能夠與衛濤相爭也是不敢。
但鮮卑卻是知道。如今中原大地已經是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各路諸侯爭霸,雖然是有短時間的和平,但也不可能是將重心放在邊關之上,所以這才是敢意欲南下挑釁衛濤。
「我將首領抱著誠意而來,所求者對於大漢也不過就是九牛一毛,難道如此都不能予?若是能夠和平,對於大漢將軍來說應該更是有利!」
九牛一毛?
若是在大漢最強盛的時候,這些的確是九牛一毛。但如今天下大亂,這些東西的數目可真的是不小。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使者的漢話說得很是不錯。而且對於大漢也很是有一些瞭解,知道雖然看上去不加理會,其實卻是想要借此而談。
但他顯然不知道,就他們那點小心思誰都能夠看得出來。
既然看了出來,那麼周瑜、荀攸自然也就順著他們的心思設謀,藉著種種話言而道,好似想著要與和平,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剛硬之言。
到了最後,自然不可能是說有著什麼和平,但無論哪一方都是沒有將言語說死。
其實這也是正常,以往時候,但凡談判哪一次不如此?
不過這個使者明顯是知道一些事情,雖然沒有達成任何目的,但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可惜他卻是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衛濤就是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
「公瑾、公達倒是好算計,若是如此,那鮮卑首領必定是迅速南下,想要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只需是為一伏,便是可以挫其銳氣。若是那步度根親自而來,我必定將之擒殺,到時候一切事由都可由此而斷。」
衛濤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但對於他們相互所言卻是知道,他可是明白周瑜、荀攸所言對於那鮮卑使者而言卻是有多大的誘惑,
足以是讓他自認為得計。
事實上也是如此,那鮮卑使者返回鮮卑之後,當即就是將所有事情全都告訴了步度根,聽著那使者所言,步度根頓時欣喜不己。
「那衛濤果然是被所騙?」
「不錯,如今那中原的花花江山說不定就是可以被他奪取在手中,在這個時候,他必定不敢是來招惹我們,所想著的必定是要與我們和平。如今我軍態度正是如其所想,他們如何知道,其實我軍的目的根本不是為謀取一點蠅頭小利,而是為了謀取幽州。」
那鮮卑使者其實也算是步度根的謀臣,這個時候也很是得意地笑了起來。
「而且還不僅僅只是如此,若是我們可以拿下幽州,拿下冀州,再是憑著我們鮮卑的實力,說不定就是可以一爭中原,坐穩那花花大漢江山,到時候什麼匈奴,什麼羌族哪裡比得上我們鮮卑?」
五胡亂華,各個外敵覬覦著大漢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只不過大漢縱然是有內亂,但本身實力也是不弱,不是外敵能夠撼動。
當然,對於這些外敵而言,縱然他們的白日夢做不到,掠奪些好處也是不差,所以一有機會,必定是南下侵奪大漢。
「好!若是能夠拿下幽州,你就是首功!傳我命令,立即整頓軍馬。三日之後,你再次前往幽州,與那衛
濤和談,到時候有什麼條件都是儘管可以答應,不過一定是要讓那衛濤大開關卡歡送你出幽州!我知道大漢最是注重這種表面功夫,那衛濤必定不會拒絕,只要你領著他出到外間,到時候我鮮卑騎兵一做衝鋒,就算不能夠直接將之斬殺,也可衝殺入幽州。」
不得不說,這步度根能夠當上一族首領,基本的本事還是有的,話語說來,很是自信。
「幽州一馬平川,加上措不及防之下,那些漢人必定不可能全都逃入城池當中,到時候我們直接就是可以將所有漢人驅趕前往攻城,耗費那漢軍的氣力,待到他們氣力一耗盡,還不儘是成了我軍俘虜?幽州不是成了我鮮卑草原?哈哈哈哈……」
步度根的本事的確是不差,最少在鮮卑之中,調兵遣將雖然做不到無聲無息,但若不是特別注意,絕不會發現與之前是有什麼差別。
而之前的動作,可以說是為了威懾大漢,待到合約一定,這些兵卒就會是散去。
加上這一次鮮卑使者到來的時候在姿態上已經是放鬆了許多,所以若真的一個不注意,必定是被人所麻痺。
僅僅只是過了幾日,那鮮卑使者就是再次到來,相比與上一次的傲慢,這一次他卻是顯得有禮許多,而且言談之間,也透露著一股懇切。
若不是他眼眸當中的一絲得意,所有人都感覺不出其有絲毫不對。
事實上也是如此,哪怕是衛濤在聽到了鮮卑人的條件之後,都是生出一種,若是真的能夠如此,那麼花費一些代價暫時不與之為戰也是可以的感覺。
「哦?鮮卑部落只是要求與我大漢通商,而且只要我大漢每年供奉布帛萬絹便可?」
衛濤微微一愣,不過早知道和談也不過就是一句虛妄,所以很快就是恢復了過來。
「近來聽聞鮮卑將士是有調動,難道你們就是不想南下,還是說你們真的願意與我大漢和平共處?」
「呵呵……烏桓已經是被我鮮卑所並,大片糧草是為我鮮卑所有,自然不需要南下,不過開通商貿之後,鹽鐵交易必定不許禁絕,我鮮卑可以用大漢市價購買,但絕不可能是停止。」
那鮮卑使者也知道若是什麼條件都是沒有,衛濤也不會相信,所以還是提出了一個極為為難的條件。
鹽鐵貿易的禁止一直都是大漢制約外敵的手段,若是開放那麼鮮卑很快就是變得無法抑制,所以可以說這是很重要的條件。
不過正如鮮卑使者其實目的不是在談判之上,衛濤的目的同樣也不是在談判之上。
如今北方外敵唯有一個鮮卑,只要再是將之壓制下去,哪怕十年之內,衛濤不復有北邊之患。
到時候無論是為了防止五胡亂華,還是為了解除腹背之患,都可謂大是有利,這也是衛濤願意耗費時間如此用謀的緣故。
這樣商談了一日多的時間,最後自然是達成了一份協議,只可惜這樣的協議恐怕是兩方人都不放在心中。
依著以往的慣例,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相送一程,而且因為協議達成,所送更是要遠。
衛濤對於鮮卑的這個要求,沒有拒絕,直接就是大開關卡相送,而是還是命著人兩邊長長排開,看上去頗是壯麗。
這樣的排列並不是多麼好的防禦,看上去衛濤就是沒有絲毫防備的樣子。
但就在鮮卑使者心頭正是暗暗高興的時候,衛濤突然間就是一笑。
「朋友來了又美酒,敵人來了又獵刀,這是草原上的諺語,不知道你可是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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