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這一戰多虧是了典韋,當然,若無文長、子義、公明之勇,事情也不會是如此順利。」
馬騰軍已經決議而退,那韓遂大軍更是士氣全無,那麼結果自然不用多言。
不過面對敗退的西涼大軍,衛濤並沒有是多加追襲。
這一戰的確勝得漂亮,但戰後統計,衛濤軍中單單只是死者便有近萬人,其餘負傷者更有三萬多人,可以說一戰就是將衛濤一半兵力全都損毀。
西涼實力,雄壯至此。
當然,若是能夠經過一段時日的休養生息那麼再是恢復天下雄軍自然也是不難。
所以雖然不可能一戰而定西涼諸事,但衛濤也沒有什麼好是計較的,當下只是論功行賞。
不過這一此無疑還是典韋居功第一,若不是其直接喪了那閻行膽魄,恐怕縱然諸葛瑾早有準備,最後也要多損失上萬人。
大營之中一片歡聲笑語,可是長安城內卻是有人徹夜未眠。
劉協,這個時候苦命的皇帝面對著空蕩蕩的皇宮很是難眠,環顧四周,身邊竟然無有一個熟識之人。
經歷過那麼多人的挾持,劉協也感覺到無力,前些時候馬騰表明過幾分忠心,可還沒有等劉協欣喜,又是陷入與韓遂之間的爭鬥當中。
至於劉協,不過一個擺設而已。
而到如今,無論是韓遂還是馬騰,直接是被衛濤所大敗,這一戰後,恐怕直接就要被趕出司隸,到時候再想做些什麼都不可能。
大漢至此還有救嗎?
雖然口中說不懷疑,但劉協心中卻免不得懷疑。
對於衛濤。劉協不是不知道,之前一段時間,衛濤和曹軍俱在的時候,他就曾經近距離接觸衛濤。
但當時衛濤給他的感覺很是讓他奇怪。
說衛濤不是大漢忠臣。不說其所行。單單只是他不如其他諸侯一般一心想要把持朝政就可謂是如今的大漢忠臣。
可說他是大漢忠臣,衛濤又不似孔融等人一心就是支持著劉協。匡扶漢室一統天下,更多的卻是一個旁觀者,對於朝堂紛爭不屑於加入。
這就讓本就已經多疑的劉協更加是懷疑,最終決議遠離針對。引西涼大軍入關。
可惜,衛濤先是一退,而後再是一進,就是讓劉協所有打算全都化為灰燼,如今大半個司隸,除了邊緣的幾處地方名號上是曹操的人所管之外幾乎全都落入到了衛濤手中。
至於長安這座皇城,若是衛濤想要拿下。即便是劉協以天子之令而命之,最多也不過半日,就會被衛濤所拿下。
大漢已經無有退路。
「衛濤,衛子羽。無論你真的大漢忠臣。還是假的大漢忠臣,明日我定要……」
聲音越來越小,但從劉協已經緊握著的拳頭,不難想見他心中的決心已下。
翌日,無論衛濤打算如何,既然是到了長安城下,那麼就是要往見天子。
衛濤並沒有改變什麼打算,甚至沒有居功自傲,翌日一早便是往城內投書,以請入長安城。
衛濤如是一請,長安城門隨即大開,任人魚貫而入。
可還未等衛濤入城,便是見到依仗四處,隨即就是見到天子劉協身著九龍帝袍緩緩而出。
縱然多是傀儡皇帝,但這時候步行之間,也可見大家氣象,頗為是不凡。
見到如此,衛濤心頭微微一震,本來天子出行,豈能夠如此單調,還需步履而行,這是大失皇家顏面。
但這個時候劉協行來,卻是有一種恩遇臣下的感覺。
哪怕是衛濤,這個時候心頭都不由得湧起一股知遇之感,能夠是讓天子如此禮遇,自從漢高祖劉邦鼎立大漢,四百年來能有幾人也?
「臣,衛濤叩見陛下。」
衛濤本來是高坐馬上見到如此自然當即滾落下馬向著天子就欲下拜。
可令衛濤驚訝的是,那劉協見到衛濤欲拜,竟然是急行數步,直接擋下了衛濤這一恭拜,很是親切而道。
「愛卿不必如此,愛卿幾番救駕之功,朕皆有觀之,只可惜之前因為種種誤會,竟然是以為愛卿是為董卓一黨之流,結果反被馬騰、韓遂等輩所篡逆,幸虧愛卿是及時前來,為我大漢驅逐逆賊,還我大漢一個太平天下,實在是難得。」
劉協之言皆是誇耀不己,如此聽來,衛濤幾乎就是大漢棟樑,擎天白玉柱是也。
可是衛濤心中卻是感覺到很是疑慮,這劉協何以前倨後恭也?
劉協對於自己的懷疑,衛濤可是清楚得很,怎麼這一次就是轉變到如此,那馬騰、韓遂雖然爭奪司隸,可始終不敢犯長安半步。
不當如此才是。
「臣惶恐。」
衛濤猶疑歸是猶疑,但面上始終不見半點倨傲,語氣也見恭敬。
可那劉協對於衛濤之言卻是不置可否,依舊是大為讚賞,說到後來甚至讓衛濤與之同肩而行。
這幾乎已經是大不敬,縱然天子想要如此禮遇,臣子也不能行,可劉協卻始終硬要如此,衛濤不敢發勁之下,只能夠落後劉協半步而行。
正所謂:過猶不及,劉協再是器重衛濤,也不應該是做到這一步,可以說,劉協如此動作更讓衛濤懷疑。
可衛濤心中卻是疑惑,縱然是如此,那劉協的打算又是什麼,難道還能夠伏下五百刀斧手來謀害自己不成?
只要自己兵器在手,縱然是五百刀斧手也不可能是輕害自己性命,自然拖延片刻,自然是有人來救。
看似隨意的撫過腰間長劍,衛濤心中不自覺就是想到。
不斷猶疑之中,那劉協卻是未覺,只是親自把著衛濤手臂直入長安,見到如此,衛濤也只能夠在心中加強戒備,同時讓典韋盡可能是跟隨而行。
可令衛濤有些驚訝的是,縱然是如此不敬,那劉協也依然是視若未見,任由而行。
天子如此禮遇,衛濤自然不得不從,很快就是到了皇宮正殿,議事之所在。
這個時候本來就是早朝議事的時候,只是之前文武百官隨同天子外出迎接衛濤,所以此時到來,也沒有什麼不妥。
不過這個時候,又見天子禮遇。
因為劉協竟然命人賜坐,這可謂是近年來是所少有,衛濤推辭不過,只能坐下。
更令人驚訝的是,劉協一開口更見恭敬之意。
「大將軍乃為大漢棟樑,朕雖然登基日久,但許多政務之上還要聽從大將軍所言,還請大將軍不要吝於賜教。」
「陛下何須如此?濤乃一介莽夫,蒙然間得至於此,何感受陛下如此禮遇?」
不得不說面對劉協如此反常的舉動,衛濤實在是不好做得太多。
其實這個時候朝堂之上根本沒有什麼大事,或者說,縱然說得是大事,但什麼興修水利,賑災救民,也不過就是口頭說說而已,連長安城都不敢說是在天子掌握之中,其他地方更不用多言。
讓天子下令不難,可各路諸侯,又有幾人會是聽從號令?
真的頒旨於天子,那不過就是讓人貽笑大方而已。
所以一番言談所有人其實都不放在心中,唯有劉協連連是誇耀,委實讓衛濤心頭更是生疑。
就在朝政將畢之時,劉協終於是將自己的心頭話語說了出來。
「大將軍受封於人臣之尊,不知道大將軍可有匡扶我大漢,讓天下一統之志?」
衛濤心頭微微一震,雖然近來是有此念,但天子如此之問,是讓衛濤如何回答?
承認,與大漢天子撕破面皮,還是否認,從此借天子以令諸侯?
若是他人必定為難,亦或者誠惶誠恐而言,但衛濤只是心頭一震之後,就是恢復了平靜,抬頭看向天子而道。
「啟稟陛下,臣之祖上衛青,驅逐匈奴,衛我大漢,萬世流芳。臣雖不效,但卻知當繼承先祖之志向也。故臣之所行,唯為一事,那就是復我大漢雄風,但有犯我大漢者。雖遠而必誅也!為成此志,在所不惜!」
說到最後一句,衛濤的話語之中透露著一股堅決,這堅決讓得劉協心頭都不自覺一慌。
微微停頓,劉協才是感覺心頭好受一些,衛濤的話算不得逆上之言,但同樣十分硬朗,讓人不好接受。
但這個時候劉協顯然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只要衛濤沒有明言反叛,那麼劉協都可以當做過耳旁風,不多計較。
所以很快劉協臉上又是帶上了一絲和緩的微笑,緩緩而道。
「不久之前,那馬騰、韓遂等輩夥同羌族南下,不知道大將軍可有北上之志?想那涼州本來就為我大漢疆土,可卻世有羌人居於其內,視我漢人如豬狗,時常欺壓之,大將軍可有願為我大漢一掃此等叛逆乎?」
衛濤微微一愣,隨即仔細一掃視,心中已經是恍然,明白了劉協為何會對自己前倨而後恭也。
原來卻是那劉協有心讓自己北上涼州,與馬騰、韓遂決一死戰。
不過同時衛濤心中也有幾分疑惑,縱然是自己與馬騰、韓遂兩敗俱傷,難道劉協還能夠有什麼把握一掌大權?
劉協手中既無兵又無權,他能夠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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