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車輛緩緩而行,炙熱的艷陽之下,哪怕是韓猛這樣的大將都是有些受不住,一身的盔甲十分悶熱,若不是韓猛有武人底子也是承受不住。
韓猛都是如此,更不用說其他的人了,一個個士卒都默默低頭,汗水直流。
「將軍,我們就不能夠快些行軍嗎?在這樣下去,誰也受不了啊!」
有人實在忍耐不住就是向韓猛建議說道。
「若是將軍擔憂并州軍會來劫糧,我們也可多派探騎,甚至就算那并州軍來了,以將軍之勇力又豈能耐我等如何?」
聽到屬下的抱怨,韓猛心頭也是一陣惱怒。
不是對自己的部下,而是對沮授。
在韓猛看來,沮授的所作所為就是有些沒事找事,盡著瞎指揮。
只要讓自己領軍,就算是并州軍又如何,韓猛還真不信能夠抵禦得自己的一個衝鋒。
若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如此緩慢行軍,委實讓韓猛這樣的人感覺到難受不已,更讓韓猛不能接受的是,沮授竟然囑咐說過,若是不能力敵并州軍,可速退!
這可糧草輜重,豈能夠隨隨便便落入并州軍手中,而且還是從他韓猛手中落出去的!
「報!啟稟將軍,前方三里處,并州軍打出旗號正是嚴正以待,好似要與我軍一決雌雄!」
「什麼!你說并州軍嚴正以待?」
韓猛不僅有勇力,這陣仗也是經歷了不少,乍然聽聞之後,頓時心頭一陣惱怒。
好一個并州軍,竟然如此不將我放在眼中!
就算你是來劫糧,或者是突襲,或者是埋伏,斷然沒有這樣光明正大現身的說法,這是在向自己挑釁。意思是不僅要劫糧,還要將自己也一網打盡?
「前鋒軍隨我來!其他人護住車架慢行,我倒要看看那并州軍有什麼本事!」
韓猛大吼一聲,隨即也是不管那麼許多。竟然直接就是領軍而行將一應車架之類的東西全都拋下。
輕而無備,這就是韓猛的性子。
「這韓猛果然是一個莽將。」
見到韓猛領人到來,衛濤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只是冷冷一笑,隨即打馬迎上前,抬戟一指衝鋒在頭前的韓猛就是喝道。
「韓猛!還不將所有糧草之物全都交出,更待何時?若為此時,我可饒你一命,若是不然,待我并州軍群起而攻之。你必悔之不及也!」
「好個張狂的小輩!」
韓猛心中本來就是憋了一肚子火,衝鋒前來,還未開口就是被衛濤一陣教訓,更是令韓猛惱羞之極,之前沮授的吩咐頓時全都忘到了腦後。當即打馬出陣,放聲大喝。
「小輩可敢與我一戰?若是你能夠在我的手下走過十招,我就放你一馬!若是不然,今日我必將你斬於馬下!」
「有何不敢?」
果然這韓猛自恃勇力,根本不用衛濤挑撥,就是自行言戰。
「韓猛受死!」
衛濤當即一震韁繩,用力一夾馬腹。當即就是衝殺而來。
「哈哈……好一個小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見到衛濤果然衝殺而來,韓猛果然是大喜,大笑兩聲,同樣是毫不猶豫地迎擊了上去。
「鐺!」
大刀和長戟臨空交接一擊,震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一擊之下。衛濤倒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但經過這麼一擊,衛濤已經大致知道韓猛的實力。
「大概與高覽、張郃相若,最多略勝一分,但比之顏良還是有所不如。恐怕所謂的不弱於顏良、丑乃是吹噓出來的為多。」
衛濤心中暗自盤算,若是這樣的話,要完成諸葛瑾所訂下的任務倒是不難,至於其他的事情,衛濤相信諸葛瑾。
「好小子,還有些本事,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到底如何!」
當然在韓猛看來卻不是如此,他只認為衛濤已經有了與自己一戰的本事,但實力還比不得自己,最多能夠支撐不敗而已。
「再接我一刀!」
言語之間,韓猛手中大刀再是落下,這一刀極為迅烈、剛猛,好似一刀就要將衛濤斬成兩段一般。
「擋!」
但面對這猛烈的一擊,衛濤卻是一抬手就是將之擋住,而後冷冷一笑。
「韓猛,若是只有這點本事,你可就死定了!」
「混賬!」
被衛濤這麼一激,韓猛頓時腦海之中,就只剩下將衛濤斬殺於此,對於其他事情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這樣的情況之下,縱然十分的實力都可發揮出十二分,好在衛濤也可專心一致的應付此人。
衛濤和韓猛兩人在陣前交鋒,沒有了韓猛的命令,跟隨而至的袁軍自然不會有什麼動作,但并州軍可是不同。
在到來之前,衛濤已經是命得麾下士卒,聽從諸葛瑾之令,在見到衛濤已經是將韓猛吸引住,諸葛瑾當即就是下令!
「主公一千親衛留下,其他人隨我來!」
諸葛瑾身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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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又有衛濤命令,并州軍自然遵從其令,反倒是袁軍,這個時候卻是一陣陣混亂,有人想要阻止并州軍的行動,又有人想繼續原地待命。
這樣的情況之下,諸葛瑾領軍繞過袁軍並不為難。
「軍師,可要強攻袁軍車陣?」
這一次於禁、潘璋兩人隨行,潘鳳依舊負責守衛大營,見到袁軍糧草車隊,於禁當即就是言道。
「無論這是不是袁軍陷阱,恐怕這個時候袁軍都已經是得到了消息。軍師果是要強攻之否?」
「無妨,將軍且是領人攻之,不過那些糧草可不要燒燬了,我軍糧草雖然還不曾短缺,但運送不易,還望將軍取之一用。」
「諾!」
於禁雖然不明白諸葛瑾的謀算,但卻十分遵從其令,當即揮舞手中兵器就是放聲一喝。
「諸軍!隨我殺!」
半里之地,轉瞬即至,於禁一人當先衝鋒,就是殺入對方車陣之中,手中長槍揮舞,一擊刺出,就是將當先一人斬殺!
「是并州軍!殺!殺了他們!」
不得不說之前的沮授所為,的確是讓袁軍積蓄了不少火氣,見到并州軍殺奔而來,那些袁軍士卒當即一個個就是各自振作,哪怕沒有韓猛這樣的大將所在,也是拚命殺奔而來。
「殺!」
於禁見到袁軍竟然如此奮命衝殺,心中也是有些驚訝,但隨即一聲暴喝,手中鋼槍化出無數槍影,每一點槍影瞬間就是奪取一人性命,只在一個照面,就是有十數人直接死在於禁手中。
雖然比不得典韋、趙雲那等頂級武將,但於禁本身武勇也是不差,也可謂是一流頂峰的存在,所以有這一份實力自然毫不稀奇。
但於禁如此勇猛,頓時就是讓所有袁軍的行動為之一頓。
將是兵之膽,若是此時韓猛在此,哪怕其被衛濤纏住,麾下袁軍士卒也能夠保持鋒銳的士氣,自然敢與并州軍而戰。
但此時韓猛卻在三里之外與衛濤對戰,而且其帶走的袁軍精銳也是未歸,很是容易就是讓袁軍為崩潰。
一應糧草車架全都是被丟棄,於禁派人前往檢驗,皆是真的糧草。
「袁軍在弄些什麼?」
於禁很是疑惑,正是將所有車架一一集中去看,準備向諸葛瑾詢問接下來該當如何。
但這個時候,諸葛瑾卻是露出一絲莫名笑意。
「殺啊……」
陣陣的喊殺聲已經是沖天響起,無數袁軍驀然現身,甚至連剛剛那些逃跑的士卒一個個也皆是被擋了回來。
原來袁軍乃是隨之在後,隱蔽而行,如今才是突然現身,四面包圍而來。
「不好!」
於禁自然能夠看出這時形勢不對,當即勒轉馬頭,就是要下令護送諸葛瑾離開。
但這時候諸葛瑾卻是冷然一笑。
「四面埋伏包圍?沮授,莫要讓我看不起你,若是這點本事就是得享其名,未免也太過於言過其實了。」
於禁微微一愣,一時不明。
「殺啊……殺啊……」
陣陣的喊殺聲響了起來,於禁也是久經戰陣之輩,很快就是明白有所不對,這些殺喊聲有虛有實,一時之間根本難辨真假。
但令於禁更為驚訝的是,雖然呼喊震天,但袁軍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
「敵軍虛實有數?」
於禁不由得微微一愣,難道袁軍虛張聲勢?
不過很快於禁就是發現,袁軍之後又是有一陣陣車輛隱於其後,正是為了遮蔽其車前行,袁軍才是沒有立即發動攻勢。
此時袁軍所處乃為上風,一陣風吹來,一股濃烈的味道隨之而來。
「這是……火油?不好,袁軍欲用火!」
不僅是於禁,潘璋這個時候也是隨之驚聲一呼!
「軍師,若是此時我們一退,袁軍恐怕立即追殺,若是不退,待到對方火攻一至,恐怕我們全都要葬身於此。袁尚這一次好大的手筆,竟然拿出如此糧草為誘餌!」
「呵呵……兩位將軍勿慌,沮授此計的確毒辣,而且恐怕還不僅僅只是如此,單單看得到此時袁尚、沮授皆未現身,便可知其還有所謀也!」
倒是諸葛瑾這個時候雖然面色肅容,但依舊可平靜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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