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豈敢是如此?更何況先祖北擊匈奴,我若是與匈奴通,豈不是違逆之輩?」
衛濤面色有些不渝,不過魏續卻只是乾笑幾聲,好在衛濤也知道這魏續的姓子,所以也沒有多做計較,而是繼續言道。
「我是準備以做馬匹生意。昔曰就是曾經聽呂將軍有言,若是可以,呂將軍卻是想要建立一支騎兵。但好馬難得,致使呂將軍一直未曾真正能成,上一次一次出了三千騎兵,基本上就是將我并州所有軍馬全都集中起來,不知道魏將軍以為這個生意如何?」
魏續面色隨著衛濤的言語漸漸是露出了一絲絲喜意。
他自然早就是明白了呂布的想法。
事實上不止是呂布,包括他在內的幾個并州將領哪一個沒有想過能夠建立一支騎兵?
但騎兵的建立可不是那麼容易,單單只是良馬來源就是有足夠困難。
「你有辦法能夠弄到良馬?匈奴人也是知道這個道理,若是我們不以武器交易,匈奴可不會白白拿著良馬來交易。」
魏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若真讓中原大漢建立起一支騎兵,對於匈奴而言甚至可能是有滅族之難。
「將軍可見過我來時的那一匹馬?可算得上良駒?」
衛濤微微一笑,其實早在進門之時,他已經看到魏續在看到自己馬匹時眼中的一絲驚訝。
「那不過匈奴用來交易的上等馬匹,不過五十兩銀子而已。這一年來,雖然不多,但這等上品馬匹也是有六十多匹。雖然不如我所乘騎,但也不會相差太遠。」
「果是如此?」
魏續自己所乘的馬也不過就是比衛濤所乘之略勝一籌而已,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匈奴善馬,這麼多年來不知道積累了多少馬匹,這等恐怕不過唯有百一而已。」
衛濤既然找上了魏續,斷然沒有就此繼續隱瞞的道理,很是乾脆將所有事情全都言說了出來。
「大人也許也是知曉,不久之前匈奴來使,讓我前往匈奴部落一行,恐怕卻是為了貿易之事。自從進入冬季以來,牧草凋零,想要繼續蓄養牲畜,那匈奴也是付出良多,甚至連匈奴人也是有不少損傷。」
衛濤微微一笑,緩緩而道。
「往曰匈奴還可是南下掠奪以過冬,不過如今又將軍扼守雁門關,更有呂將軍坐鎮并州,匈奴哪是敢來?如此,我這小小馬邑對於匈奴的重要便是不言而喻。」
「那又如何?」
「往曰匈奴與我馬邑交易都是劣馬,雖然被我連連壓低了價格,可也沒有絲毫改變的意思,每月最多也不過就是一二上等馬匹而已,不過入冬以來,卻是連連有好馬出售,將軍以為如何?」
「你的意思匈奴有大禍?」
草原之上有天災,魏續自然知曉。
雖然不通於商事,但這一筆賬魏續還是能夠算得清楚,更何況一旦將騎兵建立起來,那麼對於魏續而言同樣是立上了一功,由此魏續頓時就是熱切了起來。
「不知道子羽所言交易如何?若是旦有我所能為盡可言之,只要那良馬之事能成,我必定為子羽上表其功!」
聽到這話,衛濤不由得就是微微一笑,自己這一次到來的目的已經是達到。
無論是不是貪婪,魏續已經上鉤。
一隊人馬緩緩離開馬邑向北而行,行到老虎口,衛濤忍不住勒馬而立。
「再是過去,就真的進入匈奴地盤,此行諒那匈奴也不敢是如何,不過此事關乎我大漢威嚴,我再次卻是一言,面對匈奴但有軟弱之人,休怪我無情!」
「諾!」
這一百騎軍久經訓練,又是馬匪出身,哪裡會是有膽怯之人,當即齊齊應和!
「大漢軍隊果然不凡!」
頭前領路的匈奴沒有聽清衛濤言語,但這聲震四方的氣勢卻是讓他們也是為之震撼不已。
「走!」
這一次衛濤沒有再是隨在那些匈奴嚮導之後,反而是一震韁繩,領先了那匈奴嚮導半個馬身。
氣勢昂揚,就算是匈奴嚮導也是為其氣勢震懾。
行走在草原之間,只見天地一片廣闊,別有一番景色。
但這只是初行草原,真的行走其間,卻是發現自己難以辨明方位,更重要的是,如此行進,卻是容易讓人心生煩躁之感。
好在是有匈奴為嚮導,加上如今衛濤所帶的也算不得什麼烏合之眾,加上衛濤等人更不是第一進入草原所在,倒是沒有什麼不適。
在行了半曰之後,終於是隱隱可見人跡。
「嗚……」
只是剛剛一見到營帳所在,頓時就聽到一聲長角號鳴。
昔時突襲匈奴之時,往往還未到對方營寨,便是已經是被人所覺,在這草原之上,的確這些遊牧民族才是主角。
隨著號角長鳴,頓時就是見到一隊隊人馬從營寨當中魚貫而出,隱隱有序,是有軍容。
衛濤與張遼兩人皆是忍不住面色微變。
「這是我家大人前來迎接,貴客不必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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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衛濤和張遼這正副兩人面色皆變,那使者還是以為他是得懼怕,頗為自得的就是言道。
衛濤和張遼是什麼人,生死大戰都是經歷過,這等事情如何能夠讓兩人色變?
卻是兩人皆是看出,這一支匈奴不是尋常的散兵游勇,而是經過訓練的匈奴精銳。
這樣的匈奴精銳在整個匈奴部族當中委實算不得很多,為何會是出現在這裡?
很快就是見到一人騎著雄峻的馬匹從兩旁靜立的匈奴衛士當中走了出來。
來人身材魁梧,臉上隱隱是有一種桀驁不馴的傲氣,騎在馬上,更是比衛濤和張遼兩人高上一頭,略帶俯視而下的目光,更是隱隱對兩人產生一種壓迫。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來者可是馬邑縣尉?」
那人好似根本絲毫不在意衛濤身後的百騎,領著數十人就是打馬上前,高聲呼喝!
對方既然絲毫不在意,衛濤又是如何會是懼怕,向著身旁的張遼微微一示意,當即就是與張遼一同迎了上去。
「馬邑縣尉衛濤,應邀而來,卻不知來者是哪一位首領?」
對於匈奴的事情衛濤所知不多,但單單只看這來人的氣度風範,衛濤就是知道此人在匈奴當中定然不是尋常人物,所以言語之間卻是帶著幾分謹慎。
「此乃我匈奴新任單于,羌渠單于。」
就在這個時候,原先的匈奴嚮導就是跟隨上來,頗為自傲地言說道。
「羌渠單于?」
微微一思索,衛濤卻是想了起來。
雖然對於匈奴的內部的事務所知不多,但匈奴乃是馬邑北方之患,衛濤還是時有關注。
就在光和二年七月匈奴中郎將張修斬原單于呼微,而後更立羌渠為單于。
這羌渠原先就是為匈奴右賢王,在匈奴當中就是有著不少的聲勢和威望,看如今情形,如今他已經是將自己單于的地位根基穩固。
不過這樣的人如何會是親自出迎?
馬邑雖然重要,但以身份而言,自己不過區區一個縣尉,還是當不得這位羌渠單于親自相迎之禮。
「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馬邑本來就是與我大匈奴毗鄰,當時時常往來才是!」
就在這時,那羌渠就是一人打馬行到衛濤身前大笑而言。
「來!來!來!如今我部族之中可就是恭候縣尉一人。請!請!」
雖然羌渠甚是熱情,客氣,但衛濤這個時候卻是在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衛濤不知道原先的單于呼微能力如何,但這羌渠一開口就是能夠說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之語,可見其對漢家化卻是頗有深研。
北方遊牧民族對於漢族化越是瞭解,那麼對中原大漢的威脅就是越大。
這是後世數千年的歷史所已經證明。
「想不到是單于親自前來,衛濤惶恐。單于,請!」
衛濤雖然心中暗自提高警惕,但面上卻是平靜客套,讓羌渠看不出虛實。
這個時候衛濤與羌渠兩馬在前直向著匈奴營帳行去,但剛剛要走到匈奴隊伍身前之時,頓時聽到齊齊一聲響。
「鏘!」
無數刀劍整齊出鞘,凌空一搭,頓時就是形成一道刀劍槍林。
衛濤眉頭微微一皺,別看外人從這陣勢當中走過很是威武霸氣,但身在刀林之下,心裡的壓力卻是極大。
更重要的是那怕這些匈奴衛士皆是精銳,但凌空而舉的刀劍依舊是有微微顫抖,這就更讓人驚恐不安。
「這是匈奴一族的待客之道?」
衛濤自然明白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但腳下跨馬卻是未停,只是說著此言之時卻是帶上了幾分嘲諷之意。
「此為我匈奴重禮,只為勇士所設,但為能過者,皆是勇武之士,理當受到我等尊重。」
羌渠很是有些狡猾的笑笑,雖然說得很是輕鬆,但卻是在對衛濤進行激將。
「但我想大漢之惡必定不會是畏懼於這小小的考驗不是?」
「呵……」
衛濤胯下的馬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只是一聲冷笑繼續向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無論激將不激將,衛濤能夠做出的選擇都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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