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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老大旨意!」
天妖母皇粉嫩小舌在紅唇上舔了舔,如同一隻凶狠的黑寡婦,磨刀霍霍準備吃肥羊了。
她所有的蟲軍在艙內佈置了一張大網,直等著肥羊進入她的網中。
「我看將軍喜歡用槍,正巧怒錘大師,剛鍛造出一件聖器,猛龍霸王槍。」
「好!我跟你去看看。」穆爾意識被殷寧攪得一片混沌,朝著天妖母皇佈置的大網一步一步走去。
陳默知道殷寧的修為不夠,特殊能力不能太過持久,朝赤媚遞了眼色。
「將軍,我陪您去取。」赤媚嬌笑說道,而抓住穆爾一隻手臂的指甲,深深刺入血肉中,聖器丹荊魔手內的迷幻藥物,瞬間進入了他的體內。
穆爾有那麼一秒清醒驚心,可心驚間,意識又渾了渾,而且整個人好似置身在神浮界的戰場上,正在手持魔槍,穿刺著光明神族的女戰士,心情真是無比爽快。
「哈,哈……」不可遏制的興奮笑聲從他口中溢出。
他一邊笑著,一邊來到艙門口,但一腳剛踏進了艙內,後面的艙門瞬間關閉了。
天妖母皇風颯款步上前,伸出自己的玉手,在穆爾的脖子上游移了片刻。「有營養價值的美餐來了,我又能為主人多生只聖階蟲子了。」
進入艙內的陳默一陣惡寒,為他生蟲子?
風颯也感覺自己言語有點不妥,咯咯的嬌笑起來。
而穆爾畢竟是聖階高階。意識飛快的在恢復,只見四周都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蟲子,二十幾隻龐大的蟲子。張著巨嘴,露出滿口的獠牙,隨時都要把他囫圇一口吞下。
腐蝕性的氣息噴湧下來,穆爾的魔軀好似要被腐蝕掉。
一個綠衣女人站在一隻聖階的魔甲半月蟲上,巧笑嫣然的看著他,可他感到後腦門涼颼颼的。
他知道上當了,飛速轉身。抬腳朝艙門猛踹而去,可就那麼一瞬間,他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自己的頭顱,滾到了蟲子堆裡,被一隻蟲子的大腳踩住。
穆爾的魔魂剛剛冒出體外,轉瞬間就落入了一個強勁有力的手掌中。「魔哥」的另一隻手上。暗藍色的「驚雷劍」上,還閃著絲絲黑色的電弧。
「你,你到底是誰?」穆爾的魂魄淒厲嘶鳴,橫衝直撞怎麼也掙扎不出。
就在他意識一陣模糊的時候,聽到那個自稱「魔哥」的青年說道:「我?我麼就是你們嘴中沽名釣譽的陳默,軒轅靜的兒子。」
聽到真相,穆爾的血紅眸子頓時憤恨的脫眶而出,魂魄更加狂暴。
陳默冷然一笑。五指一緊,穆爾的魂魄。猛然被捏碎。
而風颯拖著穆爾的軀體,對陳默拋去一個媚眼說道:「主人,這次為主人生的蟲子品級都很高。」
陳默不等天妖母皇話說完,腳不點地的趕忙朝外飛奔而去,留下天妖母皇嬌笑連連。
可等陳默一出艦倉,天妖母皇笑容頓斂,冷聲說道:「接下來那些小鮮肉,一定要收拾乾淨,不然主人會不高興,主人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
語畢後,就朝天宮之城自己洞穴去了。
當陳默再次登上甲板,袁浩蒼和軒轅誠等人抱著酒罈子,赤媚帶著幾十個魅族的女子,一齊登上了穆爾的兩艘戰艦,把放了赤媚指套內迷幻之藥的美酒贈予他們喝。
這些穆爾的手下見他們的將軍高興的去挑兵器了,自然不疑有他,見有美人伺候著喂美酒,蜂擁而上,好爭相搶奪起來。
不一會,魔兵眼前出現了各種幻象,腳步踉蹌。
袁浩蒼幾人順便小心翼翼探查艦上的狀況,用傳音之術匯報給陳默。
這時,袁浩蒼發現在最深的艦倉底,有一個黑色的水牢,裡面關押了很多奄奄一息光明神族的戰士。
而軒轅誠上了後面一艘戰艦,這艘戰艦上魔兵數量不是很多,但魔屍很多。
軒轅誠幾人行走其間,看著曾今鮮活的生命如今變成神魂俱喪的一具具魔屍。那為首魔屍首領,殘破戰甲看著很熟悉,胸前一枚金陽標記,映射到了他眼眸中。
軒轅誠頓時認出了這是破魔軍的將領軒轅子平,光明神易天死後,他也失蹤了,原來他被魔族煉化成魔屍了。
看著昔日共同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現在站在魔軍的隊伍裡,軒轅誠的心好似被針刺一般,疼痛無比。
嬴滄海和白東勝一看,也是心如刀絞。
陳默見破魔軍的三位副官神色不對,用傳音之術問道:「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軒轅誠哽咽著如實以告,心中的怒火也快遏制不住了。
陳默沉痛的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神更加明亮,他知道要改變這種狀況只有大家變強。把慘無人道的魔族滅了。
剛才跟著穆爾上魔煞號的副首領,被赤媚纏住剛把酒喝進肚子,愕然看著陳默笑瞇瞇的掃視著一圈,可那笑容看得讓不寒而慄人,一股涼氣直衝腦門,
耳中突然聽見一聲低沉的,充滿殺氣的口令:
「殺!」
聲音短促如刀,殺氣森然,然後穆爾的副統領,便覺得前心一涼,眼前突然綻開
了大片大片的血花,那些鮮血無休無止的噴出來,好似一道血紅的光幕在他面前散開了。
他慢慢的垂下眼,看見自己的胸口多了個大洞,在那個大洞裡,他還奇異的看見很多魔兵,一個個鮮血飛濺的倒了下去,屍體被狠狠踩在地面上。
然後他也軟軟的倒下去,在倒下去之時。他看到一個只只蟲子蜂擁而至,拖著他們的腳,朝艦倉內走去。
一場為同胞復仇。血腥的弒殺開始了。
軒轅誠,嬴滄海,白東勝都殺紅了眼,手中的聖器,如同切菜一般,把一個個魔兵的頭顱切下來。
看著失去戰鬥力的魔兵如秋風到落葉一般,紛紛倒地被蟲子拖走。
光明天使和俘虜被救了出來。
簡西熱淚盈眶再也忍不住的大喊一聲。
「那就是光明神陳默。」
原些那些被陳默綁在桅桿上的俘虜。驚詫之餘終於明白,這個魔族大佬,原來就是那個傳說中以少勝多。打得墨菲屁滾尿流的光明神,陳默。
想明白這點的俘虜們,頓時興奮歡呼起來,心中對陳默是又敬又佩服。
那些穿刺在運輸戰艦船頭百來個光明天使。原本灰暗的藍眸剎那被點亮。投射在了陳默週身。
而後面那群孤魂野鬼般的魔屍想反撲,被水拂良等人緊緊堵在了戰艦上前,爬出一個打爛一個。可那麼多的魔屍,一個接著一個的爬出來,防不勝防。
陳默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
「把魔屍連帶戰艦,一起給我燒。」
袁浩蒼心疼的看著那艘戰艦,可話到口邊硬生生的吞下。
其實陳默有自己的考量。他想起在神魔古戰場那個不成的規定,戰死後的戰士都要燒掉。雖然那些戰士現在都變成了魔屍,但生前不顧生死守護了家人和家園,值得用這樣的規格送他們走。
熊熊大火中,魔屍發出淒厲的嚎叫聲,可不一會就無聲無息了。屍臭之氣夾雜著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
所有人的眼眶微微泛紅,那個被放下來的斷牙青年,緊盯著一具穿著一件破爛花衣裳的魔屍,緊咬著牙關,淚水止不住的滾落而下,眼前一片模糊。
他還依稀記得,漫天星斗下,她穿著這身衣裳,含羞帶怯的模樣還在他的眼中。現在她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凶殘無比的魔屍,那是他的愛人啊。
對魔族的憤恨,真是恨海難填,不由長嘯當哭。
嘯聲也感染了大荒界的勇士,熟悉的歌聲響起。
「大荒莽莽,風雷泱泱,在彼歸來,哀我二郎……」
聽著那首雄壯悲涼的的大荒曲,眾人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晶亮的淚水折射著火光,大火那把堆疊的塵埃雲都燒得通紅,裡面的隕石碎片劇烈的四散亂蹦。
陳默默默的站在魔煞號翹起的艦頭之上,衣袍被熱風鼓蕩得獵獵聲響。眼前的一幕多麼像那次在神魔古戰場,篝火台邊焚燒死去戰士如出一轍,陳默內心與靈也好似被火煎烤著。
他眸光深邃幽深,面朝著神浮界的方向,整個人如同一尊傲視天下的天神。
母親老爹再等等,我相信,我們相聚的日子快到了。
同樣魔族的末日也快到了。
「尊敬的光明神,請讓我們加入你的光輝軍團吧。」斷齒少年君銀輝撲到陳默腳下,匍匐在地,說出了其他俘虜的心聲。
陳默冷然的看了他們一眼。
「想跟著我可以,我這裡不需要眼淚,你們給我擦乾眼淚站起來。」
所有人都抹去臉上的淚水,紛紛站起來,站不起來的兩人相互扶持也站了起來,深深的凝視著他們心目中新光明神。
陳默滿意的掃視了他們一眼後,目光落在了袁浩蒼的身上。
「蒼哥,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戰艦不要忘記拖走。」陳默最後叮囑一聲。
「能動的都跟我去戰艦搬資源。」袁浩蒼反應過來,大呼一聲,他怎麼能忘記那滿船的資源。
「啊……」一聲歡呼,眾人都去搬資源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彌亂之域只要是魔族往來的戰艦,巡邏船,都不斷的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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