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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軍團。」
「不錯,這軍團的旗號不過是兩三個月前才傳出,可也就在這三個月內,它便連連攀升,攪了混亂之地,衝破了十幾萬魔兵,數百艘遁空戰艦的圍堵,重傷城主墨菲,殺了半步神階修為的赫特,這戰績,不上榜都難。」
杜伯捋這鬍子繼續說:「我在這兒駐守了三百多年,像這樣在短時間崛起的軍團,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啊。」
陳正陽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打著破魔軍軍團旗號的?」
「破魔軍?」
杜伯沉思片刻,搖了搖頭:「破魔軍已經全軍覆沒,現在來的又都是一些新兵,路途凶險,即使是進了神浮界,恐怕也是失去了航道,已經葬送在了魔軍陣營中,大統領還是不必尋找了。不如看看這光輝軍團,尋個機會收入神族麾下,說不定能起到大的作用。」
一席話,讓陳正陽頓感失望,且別說這光輝軍團能否投靠神族,即使是有心,恐怕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啊。
回身他看向了個人戰績榜,名字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杜伯上前解釋道:「這個人榜*有一萬六千個名字,能得到榜記錄的,同樣會需要做到兩個標準,其一,跨階對決,其二,殺死對手。」
陳正陽淡笑道:「一步跨階,如橫跨蒼穹,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英才。」
「呵呵,蒼穹浩瀚無奇不有啊。」
杜伯瞇著一雙瞳孔,繼續說:「有時不止一階那麼簡單,凡是登榜者均是斬殺了強大於自己數倍的對手。小的來講,這第六百七十位的程賀,無非百十年歲,乃是半步神階修為,靠得手中一件神器殺死了兩個同樣半步神階修為的魔尊。」
他手指上端說:「兩百二十五名的屠戮。同樣半神修為,帶領傭兵團一戰便殺了四個同樣修為的魔尊,還有……」
聽著杜伯介紹,陳正陽大概掃了一眼個人榜,入眼的均是有著半步神階修為的統軍,有些人。他還認識。
他隨口問道:「那光輝軍團排在第幾,統領也是半步神階修為嗎?」
杜伯目光一滯:「這人倒不是,他麾下光輝軍團位居軍團榜一萬四千六十二名,算得上靠近上等的排名了。至於他個人……」
杜伯在個人榜上尋了一下,眉頭一挑指著邊角說:「哦。陳默,三百二十一名,只有聖階中階修為,這小子,年紀輕……」
「叫什麼?」陳正陽大驚道,一把撥開了擋著視線的杜伯,看了過去。
個人榜第三百二十名,赫然寫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兩個字。陳默!
「陽哥,這……」蝴蝶夫人也難以相信眼前所見,不知說什麼好。
陳正陽手掌微顫。輕觸了一下「陳默」兩字,碑如水般,蕩起一陣漣漪。他身體猛地一震,像是碰壞了心愛的寶貝,一陣緊張。
看著兩字逐漸恢復了正常,陳正陽方才癡笑了起來。口中喃喃的說:「這小子,到底還是來了。」
父子兩人自神魔古戰場一別。已經過去了兩年多,期間杳無音訊。
陳正陽為了不讓陳默涉險。便獨自一人前去了無垢神境,後來終於從姬妍夕那裡得知了妻子軒轅靜的下落。
這才一路跋涉,歷經磨難方才來到了神浮界。
如今被困魔族包圍中,和兒子天各一方,不知能否一家團聚,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真的來了。
陳正陽悲喜交加,空間戒指中抽出了一根他獨有的竹管叼在了口中,微顫的響指打了兩下,始終不見火星。
啪!
蝴蝶夫人一個響指,指尖泛起了一絲火光,遞了上去。
杜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滿目狐疑,上前一步說:「大統領,陣法之中禁止煙火。」
陳正陽微微一愣,大笑道:「不抽,不抽了。」
「大統領認識陳默?」杜伯猜測道。
「哈哈,有些熟而已,有些熟而已。」陳正陽轉身拉住蝴蝶夫人的手掌,激動的說:「走,回聖女宮,靜兒知道了肯定會高興的,哈哈……」
他笑聲還在,兩人便化作一白一藍兩道光芒,消失不見了蹤影。
無盡的蒼穹中,天宮之城仍在快速穿梭,相對於無盡的蒼穹而言,天宮之城每個時辰十萬里的速度,實在是不起眼。
神殿之內,陳默盤膝而作,閉目,調息,氣海之中運轉著充實的玄氣。他陡然間眉頭一緊,玄氣被提出,快速通體凝聚在雙掌之上,引得經脈一陣震顫。
呼~
氣血不穩,他重重呼出了一口氣。這樣的過程,猶如經脈繃斷了似的,體內一陣陣痛,凝聚在掌心的玄罡,也化作了烏有。
自從升至天階中階之後,來自體內那股強大的氣息,越發強勁,這也考驗著他體內經脈的承受力。
氣息發自氣海,適量控制應用,方能在不傷及經脈的情況下外放。雖然避免了傷害,但這也削減了發揮的力量,遠沒有達到理想的狀態。
收住了氣息,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主人,這樣嘗試,恐怕會傷及自身啊。」露露端著一杯茶水,遞了上去。
露露所提不無道理,
但在過不了多少日子,神浮界必然將至。神魔大戰殘酷至極,更何況對手在修為上,比自己強得不知多少。
陳默接過茶杯,起身向著窗外看去。
如果仍保持在這個狀態,恐怕非但救不出父母,自己也朝不保夕,只能徒增傷亡。
如何能將經脈體魄淬煉到可以承受的程度,發揮強大的爆發力?
喝了一杯清茶,陳默問道:「露露,淬體的丹藥還有多少?」
「主人,所剩丹藥已經全部按您的吩咐發放了下去,早就沒有了。」露露顯得有些抱怨。
「呵呵,不必擔心,只要他們能通過修煉得到提升,也算是不枉費了。」
「可……主人您?」
「沒事,即使是有那些丹藥,也起不到作用。」
陳默深知,淬體丹藥對自己而言固然有用,但對於現階段來講,這些品階的淬體丹已經滿足不了自己了。
用上,也只是杯水車薪。
但無法淬體,便意味著不能發揮強大的爆發力。再遇到類似於那赫特或是墨菲這樣的魔的話,恐怕自己不會再那麼僥倖。
幸運只是偶爾,不能把它當作是實力。
假如到了神浮界,一場場惡戰肯定是避免不了,自己能敵得過那數以百萬計的魔族嗎?即使到時有神族大軍在。
「半神。」陳默口中念道。
半步神階修為,相對以往,這樣的名號在自己的世界裡也只是個傳說而已,如今近距離的接觸,不得不說,若是沒有天宮之城的配合,以及屬下齊動,自己遠沒有把握將對方殺死。
估計,能逃得掉已經算是不錯了。
雖然有了軍團作為後盾,但若是終日只顧如此借用這些實力強壓對手,恐怕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誰敢保證,自己不會落單。
現在無非聖階中階,怎麼做到反勝,唯有提升自己,盡可能縮短與對手的差距。一場場對戰在所難免,躲是躲不過的。
「將軍辛苦。」塔克手捧一個精緻的木盒走了過來。
陳默唇角一勾:「塔克大師,這丹藥您還是自己收起來吧。」
「呵呵,將軍真是大仁大義啊,不過這當務之急,將軍得到提升才是重中之重。」
嗯?
陳默似是聽出了他話中有話,問道:「塔克大師有辦法?」
塔克收回了木盒,目光緩緩凝聚了起來,看著窗外說:「將軍對我父女兩人有救命之恩,現在我又效力於您的麾下,有一事,也不想隱瞞了。」
「隱瞞?」
陳默滿目狐疑,按說與他雖然相識不久,但他是甘心情願留在天宮之城,自己也未曾逼迫,何來的隱瞞。
「大師不如有話直說。」
塔克微微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長吁了一口氣:「這事情,要從七百年前講起,當初我地火一族昌盛,外域千里迢迢來族內鍛造兵器者可謂不計其數。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也招來了不少的麻煩。」
他側轉過身看了看陳默,繼續說:「怒錘本是我原名,只要所需材料充足,我必定能鍛造出極品的聖器,想必陳將軍已經得知,但有一點,將軍可能不知道。」
「什麼事情?」陳默問道。
「老夫曾有一個得意門徒,名為伐旦,這小子天資極強,短短百年而已,便已經可以鍛造出聖階兵器,當初,老夫還曾想將衣缽傳授給他,由他繼承,然後歸隱不再問事,只可惜啊……」塔克越說越激動,不覺間握住了強勁有力的拳頭。
「可惜,他出賣了你。」陳默直言不諱。
塔克身體一震,朗聲大笑了起來:「不假,不假,老夫眼拙,竟然沒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他居然勾結上了一幫魔族,企圖強搶我族內《鍛造器笈》。」
「老夫當然不可能交出來,那魔族便花言巧語,想要我和族人都投入他們旗下,幫他們鍛造兵器。我堂堂地火族,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放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