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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著一件戰袍,身著青紫色戰甲,紅潤的臉面上,一雙眸子瞇成了條線,身材不高,一副笑面虎的模樣。
「戰斧軍團戰斧統軍在此,小子還不快拜上。」來人身後一個隨從叫囂道。
陳默大致將這戰斧打量了一番,從他釋放的氣息,能清晰感覺到,此人至少有著聖階中階巔峰修為,又名為戰斧,想必定然是軍團統軍不假了。
陳默面無表情,聲音平靜沉冷道:「戰斧統軍親來,真是本尊榮幸。」
「呵呵,本座敬你是個強者,現在就給你條生路。」戰斧笑臉道。
「哦,願聞其詳。」陳默聽此,淡然的臉色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似乎早已料知。
戰斧一雙小眼睛,掃了一眼陳默腳下的天宮之城說:「你小子毀了本座遁空船,本座大量就不和你計較了,墨菲的懸賞令本座也可以充當不聞,並且——還可以放你一馬。」
「哦?戰斧統軍不會動用這麼大的排場,就是為了送我一程吧?」陳默負手而立,臉上笑意更明顯,嘴角已彎起一絲弧度。
「呵呵,明人不說暗話,本尊只要你留下,天宮之城。」戰斧淡眉一挑,滿是貪婪和強橫。
「哈哈……」陳默一聽張嘴大笑,與此同時他傳音至天宮之城:「器靈,裁決大炮準備。」
轉而笑聲頓止,冷哼一聲。慢慢道:「你,可真會送人情啊。」
戰斧眸子裡霎時多了一層陰翳:「小子,本座實話告訴你。過不了一炷香時間,四路魔兵數萬之眾,還有數不清想取你性命的人都會聚集在這裡,到時你想要這份人情,恐怕你也沒機會了!」
他冷笑一聲,繼續說:「你還能逃到哪裡?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呵呵。」
「多謝。作為答謝,本尊先送你一樣東西。」陳默笑著點點頭,他話音剛落。一股能量在天宮之城頂端凝聚,霎時映亮了四周。
「五級大裁決炮,發射。」器靈重複著指令。
凝聚的能量團形如脫膛的炮彈,沖天爆射而出。眨眼間在上空劃了一道弧形亮光。衝著戰斧轟了下來。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戰斧眉頭一挑,領域激發,渾身火光瞬間衝起,一層淡淡的光暈就像一個氣泡瞬間衝開,話在口中,他迎著能量團衝去。
兩者相觸,在空中炸開了一層紅白相間的能量波。能量團威力不減,破開紅色波紋強壓而下。
「好強的能量。」
戰斧唏噓一聲。撐著的臂膀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皮肉之上就像被白刃挑開了一條條傷口一樣,骨骼更是壓迫的咯咯直響。
他瞳孔大張,原本以為憑藉著自己聖階中階巔峰的修為,扛過能量團一擊完全不在話下,不承想,變故無常。
他拼盡全力撐起了壓彎的手臂,藉著能量團彈升的間隙,凌空一個轉身,化作一道火紅光芒,進入遁空船中。
失去了阻擋的能量團,如同掙脫了牢籠的猛獸,直線墜下。
轟!
能量團在遁空船護陣上炸開,激起了一層強勁的能量波,將戰斧乘坐的遁空船激得一陣劇烈的震動,船體護陣呲啦啦作響,就要爆裂了似的。
而圍在它左右的其他等級低下的遁空船,卻沒有那麼強的抗擊能力,受到能量**及,瞬間失去了控制力,被拋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其他船體之上。
一個呼吸間,十幾艘遁空船,陣型大亂。
「器靈,再給他們一炮。」陳默令道。
同樣的完美弧線,不過這次卻沒前一次強,在混亂的遁空船陣營上空劃過,能量團直線下墜,便在中間炸了開來。
轟然一聲,破開了幾艘遁空船的防護陣,強勁的能量如入無人之境,力量更是無可阻擋,生生將左右兩艘遁空船,給炸成了碎片。
而那高階結構遁空船還沒有逃脫第一波能量的波及,第二波能量便襲來,這次直接被拋飛了出去,翻滾著飛出上千丈,顫顫巍巍的停下,開始蓄能修復防護陣。
看著混亂不成形的遁空船隊,陳默面目嚴謹的令道:「器靈,馬上突圍出去。」此時接著混亂,正是突擊的最佳時機。
未消散的能量波中,衝出了天宮之城,向著東北方向駛去。
「給我追。」
戰斧滿目怒火,看著慘敗的遁空船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他估算過天宮之城的厲害,卻遠沒有估算到,如此駭人。
又收攏了三艘遁空船,追了過去。
如此,你追我趕,一前一後,行進了近半個時辰。
大量的黑厄魔軍,以及城內各方勢力,衝著懸賞令誘人的獎勵,紛紛前來,開始從左,右,後方三面集結而來,預想將天宮之城劫殺在炎河境前。
天空之城內,眾人突然少了原有的輕鬆,此時一個個面目緊繃,盯著正前方,癡癡的發起了呆。晃動的金黃色光芒,映射在每個人的臉上。
面前,那九死一生之地,到底還是出現了。
轟!
緊追不捨的遁空船釋放的能量團,又一次擊中了防護陣上,天宮之城一陣劇烈震顫,對此,所有人好似早
已習以為常,並沒有將他們的目光拉回來。
正前方,便是炎河境。
相隔近萬里,這如同一片熾熱海洋的炎河境,竟然一眼難以望到盡頭。還未靠近,便從內心生出一種懼怕,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灼燒感在身上蔓延。
如此距離看這樣一個被岩漿包裹的星球,彷彿進入烈陽之中。滿目再無其他,除了翻騰的岩漿,就是一層沸騰般的熱浪。
滾滾流動的岩漿。泛起的「浪潮」相碰之下,竟然形成了一**龐大的漣漪。這種漣漪相撞,便形成一個火紅的巨浪,翻騰幾下,融入了一個個清晰可見的岩漿渦流之中。
近萬里便是清晰可見,那麼要是接近呢?每個激盪的漣漪恐怕要頂上一個混亂之地的大小了。
而這樣宏大且看似無邊無際的岩漿「海」,據說竟然有數萬里的厚度。想要穿梭而過,簡直就是難以想像。
面對望而生畏的炎河境,矗立在神殿的人。不覺中已經駭然後退。
「陳兄,你……你可考慮清楚了?」軒轅誠汗珠侵濕了他的脊背,牙齒磕磕碰的問道,這語氣簡直不是在問。而是在商量。
這一句話也是所有人想問的。目光紛紛落在了陳默身上。心中雖然對他由衷的敬佩和信任,但危險即在眼前,本能的繃緊了神經。
九死一生之事,任人都要三思。
陳默眉頭緊緊鎖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越來越近的炎河境,沉思,他已經沉思良久,但眉宇間從未消散的堅定。始終存在。
他斷然令道:「器靈,除正常驅動外。關閉天宮之城的所有能量供應,將能量全部向防護陣供給,確保防護陣發揮最強的防護作用。」
「陳將軍,你……」塔克抱著渾身顫抖不已的莎莉,欲言又止,臂膀用了用力,將女兒抱得更緊了。
「塔克大師,事到如今,你要相信他。」姬婉兒眸子中滿是堅定。
周明軒掃視眾人,面色如常拱手說道:「今日老大做任何決定,我絕不會說二話。」
陳默緩緩轉過了身,他慢慢的掃了一遍眾人。
在危機關頭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周明軒一句話讓他身感一股暖流淌過心間。
但是,他既然敢果斷下令,也並非盲目,是因為當年發現天宮之城時,便是在地下數千里的岩漿層中,繼承了光明神之後,更是穿過了岩漿層,到達了地面。
如此,無非換了一個環境,多了一些距離,天宮之城蓄能不足而已。
陳默眸子漸漸的凝了起來,淡笑了一聲,旋即滿目的冷峻,斬釘截鐵道:「開始。」
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
匡當……
天宮之城進入了炎河境空域,摩擦著散發出的熱浪,不斷的開始震顫起來。這種劇烈的震動,就像全身穿過了一道道不間斷的電流,讓身處其中的人,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蒼穹被這浩大的岩漿「海」染得一片通紅。
遙遙看去,天宮之城像是一顆墜落的隕星,護陣前端已經燃起了一層金黃色的火焰,眨眼間,將它全部包裹。
它猶如一枚脫膛的炮彈,撞進了翻滾的岩漿之中,碎石投海般,無聲息的沒入了其中。
尾隨在後的戰斧,此時也是大驚失色:「這小子,難道不想活了嗎?」
「老、老大,我們還追嗎?」身旁的副官戰戰兢兢。
「追,給我……」
呲啦~
戰斧怒未發完,遁空船上的護陣上傳來了一陣烙鐵如水的聲音。
「不好,護陣就要破裂。」
果不其然,這艘高階結構的遁空船還沒有進入岩漿層,就難以承受住熱浪侵襲,護陣上能量形如一條條遊走的電蛇,相互交錯一起,導致護陣顫顫巍巍,眼見就要崩碎。
護陣一旦崩碎,船毀人亡的命運,就難以擺脫了。
轟!
驀地,跟隨在旁的一艘中階結構的遁空船,發出了一陣爆炸聲。難以抵擋岩漿層熱浪肆虐,遁空船炸的只剩一塊塊殘肢,飛速後退了過去。
「老大,不,不能再追了。」
戰斧怒火攻心,盯著沒了蹤影的天空之城,咬牙切齒暗道:「小子,你可別死在裡面,最好承受不住返回來,老子在外面等著你。」
他一掌拍在身旁的鋼柱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掌印,喝令道:「返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