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默身體一顫,那漩渦像是個無底洞,瘋狂的吸食著體內玄氣,不過幾個呼吸間,已經感覺到身體被抽空了一樣。
卡嚓……
成片的電光仍然不斷劈下,震得他渾身筋脈都隨著船艙震顫了起來。
而意識海中的聖雷伏魔燈拼了的搖擺著,燈芯之中更是電光急速的流竄,彷彿受驚的野馬,就要掙脫束縛。
陳默眼前一陣恍惚,看著坤元光幕上閃現的霹靂,閉上了眸子。
一縷神念觸及了聖雷伏魔燈,那燈芯之中流竄的電光,在意識海中轟然而出,直接射入了經脈之中,伴著外放的玄氣,注入了漩渦。
陳默感覺體內,經脈震顫不已,身體上竄動的玄罡,猶如一條條疾行的銀蛇,向著手掌蔓延。
一時間,陳默身體上精光大作,縈繞在身上的玄罡竟然向著周圍蔓延。
磁~
航行艙內四周的牆壁上爬滿了一條條精光,形如電流交錯。
奇異的現象發生了,遁空船上流光一閃,掠過船體上雕刻的銘福祿,護體的符陣被逐漸激發了起來。
「啊~」
陳默拼勁全力,將來自聖雷伏魔燈的能量注入了漩渦中。他手掌一收,腳下連退了十多步,喉嚨一鹹,一股氣血噴了出來。
嘴角掛這血跡,他盤膝坐下,從光明神樹上,擠出了兩滴綠液,修復了損傷的經脈。十幾息後,身上的疼痛感漸消,臉色也恢復了常態。
耳邊,艙外的電光霹靂聲已經不在。就連坐下遁空船,也沒了震動。
一切恢復了平靜。
陳默緩緩睜開了雙眼。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快,快看,是遁空門。」軒轅誠忍痛站起了身。
坤元光幕上。出現了一道門,與其說是一道門。不如說這是一道裂縫,邊緣有一層的火光,將整個裂縫映得一片昏黃。
遁空門下,是一片血紅色的雲層,兩者相襯,像是無間地獄的入口,惹人不寒而慄。
不過不管如何,總算是避過了星雲中的電光。遁空船依靠著殆盡的能量,足可應對。
「呵呵,真是天不滅我啊。」贏滄海托著虛脫的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
但當她把目光落在了陳默身上時,眉宇間微微皺了起來,心中不免有些意外,他竟然可以憑一人之力,控制住了遁空船,就這一點來講,自己就很難做到。
她微微點頭。沉聲道:「小子,不愧是新人王。」
其他幾個副將心中唏噓不已,衝著陳默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漸漸的。遁空船臨近了遁空門。
門下紅色雲層向著遁空船蔓延開來,鋪就了一條「大道」,延伸到了船體之後,將它包裹在了其中。
驀地,遁空船受到一股拖拽力,在紅雲的裹挾下,進入了遁空門中。
一行,一頓。
隨著一塊塊昏黃的雲朵向後退去,面前視野也變得開闊了起來。幾人紛紛站起了身。
一座浮空城,出現了坤元光幕上。
這城池沒有高聳的城牆。卻有著一座座高達數十丈的炮台,四面均是成片的湖泊。一座座由黑石構建而成的碼頭,矗立在岸邊,水面上則停靠著密集的遁空船。
如今高空看去,已經能隱隱約約看見流動的人群,一片繁鬧的景象。
高低不一的樓宇聳立在城中,最高的一棟,已經聳入雲霄,這樣的建築像是由碩大的黑色方石壘砌而成。
因為仔細看去,仍能看到不少*著臂膀的奴隸,和雄壯的妖獸,在一個個班人半獸的監管催促下,搬運著厚實的石塊。
「軒轅墨。」贏滄海看著坤元光幕招呼道。
轉過身繼續說:「傳令下去,任何新兵營的士兵,都不允許下船,違令者軍法處置。」
陳默眸子一張:「那我……」
「呵呵,包括你在內。」贏滄海笑道。
無奈的搖了搖頭,陳默心中一陣失落,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贏滄海回身看著坤元光幕,意味深長的說:「這地方魚龍混雜,不宜久留。我們採購所需之後,就馬上離開。」
……
遁空船圍著浮城饒了半周,找到了一處寬敞的碼頭,緩緩落入了湖泊中,靠了過去。
「軒轅將軍,讓我們也下去見識見識吧。」
「是啊,難得來一次,再想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高飛從陳默身後站了出來,指著擁擠在船艙的新兵,擺擺手掌安撫道:「各位不要為難軒轅將軍,這上頭有令,將軍也沒有辦法啊,都別吵了。」
「在這遁空船中呆了幾個月,一個個都發霉了,還不讓我出去放鬆一下。」軒轅天圖抱怨了起來。
一旁的贏非凡暗暗冷笑了一聲,想要說什麼,話提到了喉嚨口時,迎上陳默掃來的一個淡淡的目光,話愣是嚥了回去。
「都住口。」
&
nbsp;軒轅誠走來打斷了高飛的話。
後面跟著其他幾個副官,他掃了一眼安靜下來的眾人,摸了摸腰間的掛著的鐵鞭,繼續說:「這是將令,違令者賞軍鞭四十,還有人要去嗎?」
轉過身,怒容一收笑道:「軒轅將軍與新兵營的兄弟同甘共苦,就委屈一下吧。」
眾人一聽軍法處置,紛紛閉上了嘴巴。
一時間,眾人也紛紛散去。
「軒轅將軍可要看好這幫小子啊。」軒轅誠道。
陳默唇角一勾:「副官安心去採購東西便是。」說完,便向著臥室走去。
高飛跟了過去,邊走邊低聲問道:「兄弟,咱真不出去啊。」
陳默回身看了他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嗯,真不出去,而且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他剛進入臥室,彭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高飛身體一震,唉聲歎氣的離開了。
「主人。」陳默剛剛進入房間,意識海中便傳來了露露的傳音。
陳默拿起桌面上的酒壺,斟滿一杯,不慌不忙喝了個乾淨。遁形的天宮之城一直尾隨著遁空船,此時想必也進入了這混亂之地。
露露現在傳音過來……
他唇角一翹回音道:「讓風颯接我過去。」
「咯咯,主人稍後。」露露樂開了花。
陳默伸了個懶腰,這幾個月下來,的確也是憋壞了,有這樣的機會不出去放鬆一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悄然間,臥房牆壁上浮現了一點螢光。
逐漸,螢光化成一個圓形光環緩緩增大,而在光環之內,實體的牆壁卻不見了蹤影,留下了一灘蕩漾的水波。
十幾個呼吸間,螢光環已經有一人多高,竟然在牆壁上開啟了一道虛空門。
陳默看著形成的虛空門,幹掉了杯中酒。
這所謂虛空門,是陳默取得名字,實際上就是天妖母皇使用玄術,構建的遁空蟲洞,換個名字,也是為了好聽而已。
傳了出去,總不能讓人嗤笑光明神鑽『蟲洞』吧。
陳默手掌觸及虛空門,似是一陣微風拂過指尖,一層細微的螢光從波紋中爬了出來,沿著他的手掌,蔓延了整個身體。
驀地,螢光大作,陳默化作了一團光芒,被吸入了遁空門中,一人多高的光環旋即收縮,凝成了一個亮點,消失的沒了蹤跡。
牆體上,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什麼,安然無恙。
天宮之後內,所有人集中在了神殿之內,各個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等著陳默的出現。
小八人形站立在一旁,左右晃動著身體,一副憋壞了,躍躍欲試的模樣。
袁浩蒼挽著荊門紅的藕臂,貼耳細語說:「老婆,待會兒咱好好逛逛,給你買些胭脂回來。」
荊門紅眉角含笑問道:「陳兄弟會讓咱出去嗎?」
「老婆說的什麼話,我和他是兄弟,這事包在我身上。」袁浩蒼一拍胸膛,信心滿滿。
「哼。」
天妖母皇冷哼了一聲,她側過妖嬈誘人的嬌軀,衝著了魅魔皇笑了笑,問道:「妹妹,咱姐倆待會在一塊,好不好?」
魅魔皇櫻唇唇角微微一翹,伸出一根芊指指著天妖母皇挺拔的酥胸,憑空畫了一個圈。
天妖母皇身形一顫,藕臂捂著胸前裸露的白皙,退了一步。
「咯咯……」魅魔挺了挺胸,嗤笑一聲:「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
露露背後跟著小伊,兩個天使怔怔的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胸脯,面色上一陣尷尬,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麼,都迫不及待了嗎?」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眾人紛紛轉過了身。
「主人。」
「老大。」
……
幾人驚喜萬分,壓制著亢奮的心情,一雙雙眼睛眼睛放光,像是餓狼一樣,癡癡的看著祭壇上的陳默。
陳默凝著眸子,掃一遍眾人模樣,驚愕浮在了臉上。看來,這一連數月如坐牢般煎熬的旅程,把幾人真給憋壞了。
「都想什麼呢?」陳默故意裝作不知道,問了起來。
幾人一陣錯愕,無奈相視苦笑了一聲。
荊門紅眼角含笑看著祭壇,暗下使勁掐了一把袁浩蒼的手臂。
袁浩蒼吃痛,壓著哀嚎聲,問道:「老大,咱也出去逛逛?」
「逛逛?」陳默皺起了眉頭。
「對對……」眾人忙是點頭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