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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輩拜見族長。」陳默躬身拜了一下。族長陳正鋒的人還是很不錯的,大伯過世的時候,對家裡還算照顧,只是那時候陳德水從中搗鬼,拚命的擠兌這個家。
「不敢當,不敢當。」陳正鋒誠惶誠恐的樣子。現在陳默在陳家的地位,絕對是至高無上的。無不受人崇拜,就連太上長老陳逸仙,提到陳默的時候,都正襟危坐。
「傻孩子,現在他可是城主了。」大娘在一旁補充說道。
「城主?」陳默點了點頭,陳家是護國城的核心,陳家族長出任城主也很正常。
「哈哈,我這個城主,還不是昊兒不當才讓我當的,呵呵,默兒,你現在回來了,這個城主,理應讓你繼位。」陳正鋒毫無矯揉做作的說道。
「我大哥都不當,我也不當。」陳默打趣著說道。
「我們陳家出了一個護國將軍,青天總算開眼了。」陳正鋒感慨萬千的說道。
「陳默。」這時,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子走上前,對著陳默躬身行禮道。
少族長陳玄。此時的陳玄,已經達到了先天初階。這以前在陳家村,可是了不起的成就,太上長老陳逸仙,耗盡畢生的時間,才衝到先天強者。
陳默彎身還禮,十分的客氣。
時間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兩位少年在擂台上互相行禮的情景。
那時候,陳玄是靈師。陳默是靈徒。
十幾年後的幾天,陳玄是先天,而陳默。已經是半步聖階,距離聖階皇者也不過一步之遙。
世事無常,人生百態,在兩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時,陳德山把他的兒子用繩子給牽了過來。
陳正鋒臉色微微一變,有點為難的樣子,沉吟道:「大致的情況我也瞭解了一下。現在陳家的子嗣確實很過分,到時候我把他們集中起來,好好教育教育他們。」
「既然城主由此決心。那我相信,我們陳家的人,以後都是行得正站得直的人。」陳默深吐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
「默兒。你放心好了。」陳正鋒義正言辭的說道。
陳默點了點頭。
經過一小段時間的寒暄後。便各回各家。
……
幾天過後,此時秋高氣爽,正是靈田收穫的季節。
一家四口正在靈田里收靈米。
風吹麥浪滿地香。
「三妹,你是不是偷懶了?」陳默站起身來,把鐮刀插在土地裡,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回頭看了一眼,一炷香的埋頭苦幹。已經領先大哥一步遠,領先三妹五步遠。
在收靈米的時候。兄妹三人都收斂了氣息,跟沒有修練過的常人一樣,勞作了半天,已是汗流浹背。
「我哪有偷懶,我是慢工出細活,你看你,背後的靈米灑落一地,多可惜吶。」三妹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我還擊道。
陳默回頭看了一眼,小八的背上拖著的靈米,確實灑了出來。
「是小八走路的時候灑的,怎麼能怪我呢?」陳默在一旁辯解道。
小八抬起頭看了老大一眼,氣哼哼的樣子,老大,你又誣賴我。
這時,大哥陳昊也抬起了腰身,擦拭了頭上的汗水後,輕笑道:「你倆啊,可真是歡喜冤家,一炷香就要拌一次嘴。」
「大哥,你給我做主,這次可是二哥先挑事的。」赫連火舞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只是說了實話嘛。」陳默朝三妹眨了眨眼,故意的逗她一下。
三妹剛想還擊,大娘提了一個水罐子,緩緩走了過來,開口說道:「你們三個都累了吧,來喝點水,休息一下。」
「好勒。」陳默剛想過去,沒想到三妹搶先一步,捧起水罐子,不顧形象的『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慢點喝,慢點喝,別搶著。」大娘看到三妹如此心急,輕輕的拍了拍三妹的背,擔心的說道。
「啊,真甜吶。」三妹喝了一大口清水後,抿了珉櫻唇小口,一臉陶醉的樣子。
「這丫頭,還跟沒長大了一樣。」大娘慈祥的笑道。
「哈哈,大娘說的對,小心你嫁不出去。」陳默聽到後,在一旁起哄著說。
「哼!」赫連火舞小嘴一撇,不以為意的樣子。
陳默從大哥手中接過水罐子,『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清涼的溪水好似甘露般,沿著喉嚨,直通五臟六腑,頓時心輕氣爽,渾身上下又充滿了力量。
「臭二哥,大娘還沒喝呢,你就給喝完了,你就不怕撐破肚皮。」
「呵呵,你倆呀~」大娘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緩緩的搖了搖頭。
「大娘,二哥老說我嫁不出去,你要替我做主啊。」
「呵呵,我們的火舞長大了,都知道嫁人啦。」大哥看到三妹撒嬌的模樣,也在一旁附和道。
「大哥,你也欺負我。」三妹嘟囔著小嘴,一副極其委屈的可人模樣。
「呵呵,回頭我不給他倆飯吃,這下好不好。」大娘看到三妹撒嬌
嬌,心就軟了下來,在一旁連連哄道。
「嘿嘿,還是大娘最疼我。」赫連火舞頓時喜笑顏開,還對著兄弟兩人做了一個鬼臉。
這可逗壞了大娘,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
一家四口,你一言我一語,忙的不亦樂乎,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舒心的笑容。
現在靈米靈田,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大娘,大哥,還有三妹……
我陳默一定會保護好你們。
陳默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人影。在心裡默念著。
……
重玄城的陳家村的家中。
陳默坐在一處石階上,仰望著天空,柔軟的月光傾瀉而下。灑在身上,絲絲涼涼。
這時候,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大娘睡了嗎?」陳默看著大哥一眼,悉聲問道。
「今天勞作了一天,躺在你買來的躺椅上,就睡著了。三妹怕她著涼,把她扶到了床上。現在睡的香著呢。」陳昊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開口道。
「還有,你孝敬大娘那些東西。太過珍貴了,她老人家都捨不得用。」陳昊輕笑著補充道。
「呵呵,這些東西可以讓大娘延年益壽,大哥。你一定要讓大娘服用啊。」陳默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說。
「我豈能不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了。」
「哦,那就好。」陳默點了點頭。
「嗯。」陳昊應了一聲,停頓了一番後,緩緩問道:「二弟,現在天下太平,也不用再過著四處奔波的日子了。你有什麼計劃。」
「暫時還沒有吧。」陳默往後一躺,躺倒在月光傾瀉的院子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魔神受了重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殺回來,哪裡算得上天下太平?何況自己還想著自己去光明神族找母親,認真想想,還真是閒不下來。
不過,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告訴大哥大娘了,免得他們跟著擔驚受怕。
「哦,趁此機會,在家裡多陪陪娘吧,你不在的日子裡,她總是念叨你。」陳昊緩緩的說道。
「嗯,大娘養我長大,這份恩情,我陳默誓死不忘的。」陳默抬起身來,衝著大哥微微一笑。
「好兄弟!」陳昊拍了拍陳默的肩膀,點了點頭。
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
……
皇城的一座花園中,葉憐香獨坐在涼亭的石座上,面對一池清澈的湖水,手裡揉搓著當初陳默送的『玄冰雪珠』,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湖風吹在臉上,冰涼入骨,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香兒。」
葉憐香緩緩轉過粉頸,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看了一眼來人後,又轉了回來。
「父皇。」葉憐香櫻唇微合,吐出了兩個字。
葉靖緩緩坐在葉憐香的身旁,沉默了片刻後,開口說道:「香兒,自從來到這,你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告訴父皇,是不是跟陳默出什麼問題了?」
「沒,沒有啊,我們很好……很好……」葉憐香的眸子看著一湖荷花,有種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跟我說,要是這小子欺負了你,就算他是聖階皇者,我也要罵他一頓。」葉靖為了逗女兒開心,在一旁安慰道。
「沒有……」葉憐香搖了搖頭。
「哦,那就好,他現在應該在護國城,你怎麼不去找他?」
「他有他的理想……」說道這,葉憐香的眼神暗淡了下來,略帶神傷的自言自語道:「他太遙不可及了,他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是,是啊,他的世界,我們都不敢想像,香兒,那你有什麼打算。」葉靖看到女兒如此壓抑,葉靖隨聲補充道。
「我過幾天便回天照國。」葉憐香深吐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
「天照國?這裡畢竟是你的家,還是待在家裡吧,多陪陪父皇。」葉靖一聽,臉色微微一變。
「呵呵。」葉憐香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後平靜說道:「我已經在那邊住習慣了,好長日子沒有回去,挺想念的。」
「香兒,父皇當時也不想把你嫁過去,但是……當時天照國咄咄逼人,父皇也是迫不得已。」葉靖一臉自責。當初大風國,算是最弱小的國家,被別國隨意欺凌,無奈之下,締結城下之盟,接受各種屈辱的條件。
包括將女兒遠嫁天照國。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父皇,我知道父皇的有父皇的難處。」葉憐香回頭看了一眼父皇,柔緩的語氣中,沒有一點的責備。
「唉……是父皇對不起你……」
「父皇,你不要自責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早點回宮休息吧,不要著涼了。」葉靖覺得自己跟女兒之間,已經產生了極大的鴻溝,也許決定將她嫁到天照國的時候,這道裂紋已經難以癒合了。
「嗯……」葉憐香輕聲應了一聲。
「那父皇先走了。」葉靖起身,走了幾步後,便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趴在欄杆上的女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虧欠女兒的,也實在太多了。
如果自己當時把女兒許配給陳默,然後強硬的跟天照國開戰,不知道結果會不會好一點。
世事無常,誰又能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