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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獸牙匕首上還未消失的玄罡,還在顫動著嗡嗡作響。閻楚歌知道,若是再向下移個兩寸,自己的雙臂算是徹底廢了。
它的速度自己實在是望塵莫及,早知道自己就把所有的毒蟲和守護獸,都招呼出來再動手的。
不得不說,這一次,是自己輸了。
「等等。」那烈牙拔掉匕首正要離去,卻被閻楚歌出聲叫住。
烈牙不耐煩的回首瞪了過來。
「這藥水可以洗去那藥粉的氣味。」閻楚歌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小瓶藥水丟了過去。
烈牙接過藥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先前的傲慢和敵意頓時消失不見。
隨後轉過身來一把將閻楚歌拉了起來,說道:「人類,你的氣味我記住了。你很強,我烈牙,認同你。」
一人一豹相視一笑,轉身朝著各自的場邊走去。
「烈牙勝!」
「我真小看你們人類了,我會重新考慮一百年前你跟我提過的通商事宜。」嘯天白虎皇頗為賞識的說道。
好歹輸人不輸陣,周承天搖了搖頭,轉身朝嘯天白虎皇說道:「通商事宜可以先放放,我們還是談談神魔古戰場的事吧?」
嘯天白虎皇:「……」
由於烈牙來到場邊清理藥粉的氣味,換足有三丈高的大地蠻牛巴圖,走上了前來。
龐大結實的身軀,幾乎每走一步。地面都會為之震動,那與它身高類似的雙刃巨斧,在陽光下閃著滲人的金屬光澤。威勢逼人。
眾人望著,巴圖這小山一般強健的身軀,皆是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想來這天底下也沒人願意跟這種怪物打上一場吧?
「誰來戰我?」巴圖那粗重低沉的聲音,甕聲甕氣的響起。掛著鼻環的鼻孔隨著它的呼吸,噴出陣陣白氣。
就在眾人猶豫誰先出戰時,燕破武胃部一陣翻滾,喉嚨裡發出不知是「嘔。還是我」的一聲。
「很好,來戰吧!」巴圖興奮的往後倒退了兩步,讓出了場地。
「燕破武對戰巴圖。現在開始!」龜老一聲宣佈,比試就這麼開始了。
沒辦法,妖獸的母語畢竟不是人類的語言,雖然能說也能懂。但是畢竟分不清一些細微的差別。比如含糊不清的情況下的「嘔和我」。
所以還在暈豹子的狀態下的燕破武,無奈的走到了競技場的中央。
不過燕破武也是當真豪氣,強忍著胃中的酸意,提起鬼噬長刀,運起玄罡就朝巴圖衝去。
「閻羅殺!」
燕破武二話不說,一道巨大的紅芒刀刃,自下而上的斜劈而去。
巴圖抬起巨斧硬接了這一招,只聽「鏘!」的一聲。巴圖那如山似岳的身軀竟然被震的向後退了半步,雙手中緊握的巨斧都微微發了起顫抖。
想要速戰速決的燕破武。霸道的刀意在此刻盡顯無疑。
「嗷~」巴圖憤怒的一聲巨吼,週身土黃色的玄罡暴起。只見它雙手握斧,當頭就朝燕破武砍去。
那勢大力沉的一斧,好似要開山劈地一般。但是在常年練刀的燕破武看來,這種攻勢就好比慢動作一般。
只見他側身一躍,輕而易舉的壁過那丈許長的巨斧,巨斧隨即轟的一聲,硬生生的將岩石地面砸出一道七八丈長的裂縫。
巴圖一記不中,反身順勢又是一斧,橫掃而去。
這一斧足有萬斤之力,就是劈上一道山峰,山峰都足夠被這一斧子給劈斷了。
可燕破武收刀在身前,一個矮身,便衝近巴圖龐大的身前。
呼息間燕破武反手一刀,就在巴圖玄罡包裹下,猶如鋼筋鐵骨的背上留下了個口子。
「以你這種速度,贏不了。」說罷,燕破武在一擊得手後,又閃身到了巴圖的側面。
「可惡的人類!」巴圖不再追趕靈活的如同一隻小老鼠一般的人類,只見它抬腳猛的一跺。
「大地震顫!」
「轟隆」一聲,巴圖一腳下去,腳下的地面波濤翻滾,整個競技場如同地震了一般。戰場的除了嘯天白虎皇,周承天和龜老這三位聖階皇者之外,皆被掀飛了起來。
在如此近距離的波濤翻滾中,燕破武就感覺好似回到了,先前奔馳顛簸的踏雲豹身上,壓抑已久胃中酸意再也控制不住。
就這麼一愣神間,巴圖的巨斧變砍為扇,巨大的雙刃斧面如同一面巨大的蒲扇,毫不留情的朝燕破武扇去。
燕破武避無可避,只好運起全部玄罡,瞪大了眼珠子,橫刀格擋。
只聽砰的一聲,燕破武被扇出二十多丈,重重的砸進了場邊的牆中。
可出人意料的是,燕破武爬起來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吐血,而是「嘔……」
「這……這貨……吐了?」周承天一把扶住自己的額頭,一副頭好痛的模樣:「他其實很強的,只是之前有點暈豹子……」
「咳咳……看得出來。」嘯天白虎皇頗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戲劇性的一幕有點太突然,就算是皇者也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巴圖勝……」勝了吧?看上起已經失去戰鬥力了啊?龜老雖然活了三萬歲,但是這比試比一半吐了的,還真沒見過。
當下還是宣佈巴圖獲勝。
看著一臉鬱悶走下場的燕破武,陳默不知道該安慰還是不安慰的好,自己雖然是名藥師,但是這暈豹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治。
「梁蕭!」周承天再也看不下去了,如果再不拿出點真東西出來,自己這些人類豈不是要被妖族看遍了?
「弟子在!」做為周承天的愛徒,梁蕭立馬畢恭畢敬的答道。
「這局你來上。」周承天語氣雲淡風輕間,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是!宗主!」梁蕭豪氣的答道,這正是他在宗主面前表現的好時機,怎麼能錯過?
「這是我的愛徒,在我們聖銘宗年輕一代中,一直沒讓我失望過。」周承天轉身朝著嘯天白虎皇介紹道。
「嗯……看得出來。」嘯天白虎皇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想說,你們人類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只是不忍心再打擊自己身邊的這個老朋友了。
周承天發覺嘯天白虎皇的笑容有些不對勁,連忙朝下面看去。
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哎喲,氣煞我也。周承天又一次扶住額頭,不忍直視。
只見場下梁蕭使出一招華麗非常的「金絲鋒芒陣」,這種陣法不僅操作難度大,而且殺傷力極強。
橢圓形的金色鋒芒陣,瞬間分裂出了條條鐵鏈般的禁錮符,將巴圖包裹在內。隨即「噌」的一聲,生出一根根金色倒刺,開始旋轉著向內集聚收縮。
可奈何,不管梁蕭怎麼努力,根根猶如利劍的鋒芒,只不過才刺破一點巴圖的皮膚,之後就怎麼也扎不下去。
此時巴圖已經惱羞成怒,先前的對手,稍稍讓它感受到了一些戰鬥的快感。可怎知最後卻因為那樣的理由敗給了自己,勝之不武對於崇尚武力的大地蠻牛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
更何況現在這個人類,竟然用這種惱人的方法與自己對戰,一會颳風,一會冰雹,現在又弄出這麼個破網來困住自己。
實在是惱人。
「嗷!」大地蠻牛的蠻力,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任何種族敢於之匹敵。只聽它一聲怒吼,腳下猛的一踏,「彭!」梁蕭的「金絲鋒芒陣」瞬間破碎。
梁蕭被反震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紉咒!」
不得不說梁蕭反應迅速,就地一滾,立馬揮手發出一道紉咒。
符咒在空立馬化成一枚熾烈燃燒的紉火球,拖著長長火尾,直衝巴圖的面龐。
「砰!」
巴圖看都不看,水缸粗的鋼骨左臂,反手一拳就將這丈許寬的紉火球,一拳轟碎。
崩碎的紉如同流星一般,散落在場地四周,而它的手臂只是燒了些皮毛而已。
「人類,你是在羞辱我嗎?像個戰士一樣跟我戰鬥!」
「你這麼猛,我敢羞辱你麼?」梁蕭一陣無語,自己習得一身高端的符菉本事,難不成我還得拿把斧子跟你面對面硬碰硬?當我是那個只會揮刀的**絲燕破武啊?
這巴圖八成長這麼大都沒見過符菉,梁蕭也懶得跟這種沒見識的妖獸解釋,剛想後退拉開距離,與之遊鬥。
卻只覺大地一陣劇烈的震顫,梁蕭暗叫不好,抬頭只見一道恍若開山闢地的土黃色斧影,直劈而來。
梁蕭立馬在身前拉起一道無堅不摧的符盾牆。
金色盾牆剛一撐起,卻被巴圖來勢洶洶的一斧子,連人帶盾牆一起給劈進了地裡。
接下來就是周承天方才不忍直視的那一幕。
只見競技場中一連串的「咚咚」作響,巴圖一口氣連劈了幾十斧,泥土翻騰下,那塊地面如同被剁爛的肉碎,稀爛。
巴圖也怕自己一怒之下把人給打死了,用斧子掏了掏,可梁蕭的身影掏都掏不出來。
「二哥……他不會死了吧?」赫連火舞平時脾氣雖有點火爆,但是畢竟是女孩家,心軟。
「應該不會吧……」陳默也不知道該怎麼生活才好,剛剛那一通猛攻,自己看著都心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