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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馬上去查看。」青眼魔王身上打了一個冷顫,本來剛才的責罰還沒有恢復,現在外面又一陣混亂,暗道了一聲倒霉,怯怯的退了出去。
青眼一個縱躍而起,尋著聲音落在了數十丈遠外的山丘後。
「是她?」
眼前,南宮冰沁被兩個羅剎門的弟子架在了中間,掙脫不下。青眼魔王對她也不算陌生,那時候的南宮冰沁,常伴陳昊左右,只是,她並不明白背後的一切罷了。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再吵吵,我就殺了你。」一個羅剎門弟子,說話間一把扣住了南宮冰沁的喉嚨。
「住手。」青眼制止道。
兩人一聽喝止,見得來人卻遲疑了一下,看向了身後。
「呵呵,這些小事,就不用勞煩青眼魔王干涉了吧?」兩人身後走出羅剎門掌門羅雲生,見他一身黑衣裝束,冷淡的說道。
「哼,此人非同尋常,還是交由我來處理吧。」深知南宮冰沁和聖主關係不一般,青眼哪敢大意。
「哼哼,非同尋常?她可是聽到了所有,若是因為她壞了聖主的大計,你我都擔當不起。」羅雲生冷冷言道,身為羅剎門宗主,卻一直受兩個護法擺佈,顯然心中早有佈滿。
「放肆。」青眼魔王一聲呵斥,黑袍猛地拋起,縷縷魔氣從中爆射而出,正中兩個羅剎門弟子身上。
只聽一聲哀嚎,砰砰飛出去,落地之後身體一陣抽出。沒了動靜。
「你……」羅雲生話到口中,卻戛然而止。
青眼以驚人的速度已經到了他的面前,相距不過一尺,一雙青綠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殺氣。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
「想保住你的本源魂體。就老實點。」說罷,青眼魔王拉起呆愣的南宮冰沁。一躍飛走了。
留下一個羅雲生,恨得牙根只癢癢。
數十丈的距離,眨眼就到。一眼看去數十人跪伏在地,其中不乏一些長相怪異的人。惹得南宮冰沁一雙美眸中滿是驚恐。
可看到那仍然屹立在崖邊的陳岳,不禁心中生出了絲絲的溫暖。陳岳?不,他是陳昊,南宮冰沁像是也難以確定,但是分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就是陳昊。
但是他怎麼和魔族……
南宮冰沁咬住了嘴唇,不敢再往下下想。此時的她希望面前人是陳昊,但也不願意相信他就是。
一時間心跳加速,她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心痛。自從姐姐南宮冰顏猝死在陳昊懷裡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難道他是為了姐姐?不覺中,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眸。
青眼走到陳岳身旁,低聲在他耳邊匯報了一遍。
銀狐面具下的一雙眼睛,微微閉了起來。陳岳眉頭緊鎖,冷冷言道:「全部退下。」
青眼赤眼不敢多言,招呼了身後的隨從,形如群巢出動的黑色蝙蝠,衝著山崖一躍飛起,幾息間消散的沒了蹤影。
清風仍在溫和的陽光下吹拂著綠色的植被,留下顯得有些孤單的陳岳,怔怔的看著前方,銀色披靡飄蕩,背影顯得有些淒涼。
南宮冰沁的到來,讓他不禁想到了死去的南宮冰顏,思念像潮水般湧來,幾乎要摧垮了他堅強的「防備」。
看著陳岳孤寂的背影,南宮冰沁慢慢向前挪動了腳步,眸子被一層水波覆蓋,心臟突然一陣抽出,淚水奪眶而出。
他是,他肯定是,一個人經歷了殘酷,人性可能會大變,但人心並不會因此死去,他只是像他的外表一樣,把自己的心冰封了起來。
「你就是陳昊。」南宮冰沁堅決的言道。
陳岳銀狐面具下狐眼一張,一聲陳昊那麼熟悉,似是南宮冰顏在危急關頭為他擋身的那一刻,發出的最後呼喚。但馬上,理智代替了遐想。
「陳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入魔?」南宮冰沁落在他的身後,伴著抽泣聲,歇斯底里的質問道。
「為什麼入魔?」陳岳心中也反問了一聲。這一切值得自己這樣嗎?一雙冷冷的眸子似乎凝成了寒冰,他又何嘗想過這樣的日子。
仍然屹立崖邊,陳岳頭也不回,淡淡的回應道:「姑娘,想必你誤會了,我叫陳岳,並不是你要找的陳昊。」
「哼哼。」南宮冰沁苦笑一聲,眸子裡的淚水似是已經失去了控制,滑落了臉頰。
抽泣道:「你以為你改了名字,換了聲音,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你如果不是陳昊,你敢摘下面具嗎?」
虛張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一連幾個問題,確也點到了他刻意隱藏的地方,但他不想有人知道這些,尤其是親人,他不想因為這條不歸路,讓家人擔心。
依舊冷冷的語氣說:「姑娘,何必強人所難呢?」
南宮冰沁微微低下了螓首,淚痕未乾,心痛不已,她怔怔的退後兩步,像是極度的失望,白皙的面容上儘是哀傷。
玉掌撫住抽搐的心臟,言道:「好一個強人所難,你就是在逃避,逃避所有關心你的人。」
「哈哈……」
陳岳突然仰首一聲撕心大笑,逃避兩個字入耳,一聲大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笑聲還在迴盪在崖谷中,陰沉又佈滿了整個玉面。
「心還活著,即使逃避到天涯海角,也是躲不過的。」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這樣墮入魔道,回頭吧,好嗎?」南宮冰沁似是看到了希望,忙是追問道。
「回頭?」
陳岳怔怔的看著前方,像是在問自己,還能回頭嗎?或許說自己願意回頭嗎?
縷縷溫和的陽光灑在他銀色的披靡上,卻怎麼也扯不破他身上的陰冷。恍惚間像是看到了南宮冰顏甜蜜的微笑,依偎在他懷中,兩人甜蜜的訴說著山盟海誓的場景。
但就在剎那間,她又死在了自己的懷中,而自己卻只能當著仇人的面,抱著一具冰冷的屍體哭泣。
這一切,哪個男人能容忍?
不覺中,陳岳握緊了拳頭,以至於指關節咯咯直響。他恨,恨的不單單是仇人奪走了他的最愛,更恨的是自己,當初是那麼的無能。
「回頭,她就能活過來了嗎?」陳岳自言自語道。
南宮冰沁嬌軀一顫,面前披靡飄蕩,屹立於崖邊的男子,背影顯得那麼淒涼,或許沒有人能明白,他到底背負了什麼樣的重擔,以至於扭曲了靈魂。
雖然沒有點名那個她是誰,但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清楚,陳岳口中的她,是誰了。
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眸,一種莫名的心痛,也讓她肯定了一件事,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要問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吧。
再也難以壓制住自己的情懷,南宮冰沁一個箭步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陳岳。
白皙的臉龐上淚水還在流淌,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想訴說自己的情愫,但更多的是想給這個心中滿是創傷的男人,一個安慰。
「你就是陳昊,求你了,你別這樣了,姐姐在九泉之下會心痛,我……。」她想說自己會更心痛,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銀狐面具下的眉頭微微一皺,陳岳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南宮冰沁的安慰。但扭曲的心似乎被冰封了,再熱的激情,也很難融化他冰冷的心。
或許,心已經死了吧。
「姑娘,請自重。」
沒有掙脫,但也沒有接受,一身銀色披靡,和面上的銀狐面具,此時的他不是陳昊,也只能是陳岳。
抽泣讓南宮冰沁的嬌軀微微顫抖,緊扣的玉指慢慢有了縫隙,隨著縫隙漸大,心也開始涼到了極限。
想要代替姐姐照顧他,自己有錯嗎?不,沒有錯。姐姐也會因為這樣而欣慰的。她極力的說服著自己,但面前這個讓她心痛的男人,卻仍然無動於衷。
極大的委屈感襲上了心頭,抽泣讓她理不清思緒,以至於有些頭昏腦漲的感覺,本來要鬆開的玉指,如今又緊緊扣了起來。
含含糊糊的說:「只要……只要你答應我,不再和魔族沾染任何關係,我……我就鬆開,如果不答應,即使被你打死,我也不會放手的。」說話的語氣已經顯得有些虛弱,幾度險些要暈厥了過去。
陳岳微微閉上了雙眼,哪怕是殺了了她也是易如反掌,更何況是掙脫呢,不,我不能殺她,但是……
魔族大計已經被她知曉,若是她口風不緊,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
當即,陳岳瞳孔一張,心中頓時燃燒一團怒火,眸子裡一道殺氣閃過,縷縷黑色的魔氣已經慢慢的包裹了全身。
肩膀猛地一抖,背後的南宮冰沁背震的五指鬆開,驚叫了一聲,腳下退出好幾步。可還沒有等她站穩,陳岳一隻帶著黑色魔氣的手爪,衝著她的玉~頸緊逼而來。
霎時間,南宮冰沁好像難以相信看到的,美眸圓整,頓時心臟像是跌進了無底深淵,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她,眼中帶著波紋,絕望的閉上了雙眸,晶瑩的淚水淌了出來。
呼~
一陣逆風帶著縷縷魔氣,激地南宮冰沁的秀髮一陣蕩漾。看見她淚流滿面,驀地心中一陣抽搐,手爪在離她喉嚨三寸之處,停了下來。
殺了她,成就自己的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