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通」一聲。
陳正陽被青龍光紋甩進了山洞,狼狽的滾了幾個圈後,撞上一根冰柱子才停了下來。
一股寒徹心扉的冷風呼嘯而過,摔在洞中的陳正陽「阿嚏」一聲,渾身瑟縮了一下,申屠老小子給他安排了什麼好地方?怎麼這麼冷,抬眼一看,他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只見山洞內冰凌倒懸,寒風凜冽,處處透著森涼的寒氣,除了寒冰之外還是寒冰,還有一具人形冰雕好似門神般矗立在洞口,還有一具單手勾著冰柱,和冰凌合為一體,吊懸在上面甚是滑稽,可陳正陽越看越覺得寒瘆。
看了幾眼,洞內的寒氣滲透入體內,陳正陽感到血液都似乎凝固了,整個身軀僵硬起來,只能催發出玄氣護體。
申屠老小子,就給他安排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還是人待的地方嗎?
陳正陽拔腿就想往外走,才走一步,突然,一捆亂蓬蓬的茅草,「咻」的一聲,劈頭蓋臉朝著他拋射而來。
「彭」陳正陽眼疾手快一拳,把茅草打飛,茅草瞬間被打飛,天女散花般朝著洞口飛掠而去,當茅草臨近洞口的一瞬間,「噗」化為了齏粉飄落下來,顯然洞口有了一道禁制。
陳正陽愣怔了一下,這申屠信老小子,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他可是有節操的陳正陽,一言九鼎。
陳正陽彎下腰撿拾收攏起滿地茅草,雖然這茅草對於抵禦寒氣沒多大作用,但鋪墊鋪墊好歹比坐在硬邦邦的冰地上舒服點。
不一會兒,茅草都收攏好了,他貌似苦行僧一般淒涼的在此洞修煉了。陳正陽看著這麼簡陋的石洞。寒號鳥般嘟嚕嚕,喃喃自語起來。
「淒慘啊,淒慘啊……」
說著說著,突然。
「噗嗤」一聲輕笑。在無人的洞腹內突兀的響起。
陳正陽心咯登一跳,驟然回頭。他奶奶的誰在背後嘲笑他,大爺我本就不爽想找個人出出氣。
只見,蝴蝶夫人雙手攏在酥胸前,背後一雙藍盈盈的翅膀撲扇著。亭亭玉立於一根冰柱之上,一襲薄如蟬翼的藍色衣衫在寒風中飄揚著,裊娜身姿,隱隱妙處,一展無遺,宛若墜落花間的女妖精一般,笑意盈盈的瞅著他。
「呃。」一看之下。陳正陽兩眼發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陽哥,好巧啊。」蝴蝶夫人蝶翼一震,凌空而起。緩緩落在茅草堆上。
「呃,蝴蝶夫人啊,好巧,好巧……」陳正陽老臉一紅,扯著嘴角,乾笑著打招呼。
「沒想到你搬到這裡來住了,生活還習慣嗎?」蝴蝶夫人嘴角一勾,紅唇向上翹起,從茅草堆中抽出一根茅草,在手指上繞來繞去,好似在把玩著絕世珍寶一般。
「習慣啊,你看這裡多清淨,多風涼……」
話才說了半句,一陣寒風吹來,「阿嚏,阿嚏……」陳正陽不由的連打了幾個噴嚏,身體瑟瑟發抖起來。
「嗯,不錯,很清涼。」蝴蝶夫人瞟了一眼身體抖動的陳正陽,媚眼中滿是笑意,卻也不道破。
「是啊是啊,古人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我在效仿古人。」陳正陽怕蝴蝶夫人笑話他,故意昂首挺胸,捏緊拳頭,做出一副英勇的樣子。
心下卻哀嚎連連,冷啊,冷啊……
蝴蝶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半掩著紅唇「咯咯……」的嬌笑起來。
「陽哥,其實我一直跟著你。」隨即苛怪的對他,拋去一個我什麼都知道的眼神。
「啊?」
陳正陽一下子傻愣住了,整個身軀矮下去了半截。
他一直以為,利用流光梭順利的甩掉了她,沒想到根本就沒甩脫她,她一直在身後,那麼他去天闕寶閣被申屠信逮了個正著,被青龍虛影狼狽甩落在地……一幕幕都看在她眼裡嘍。
丟人吶,簡直丟到姥姥家去了!
可是,她如何一直尾隨他到了此地,這件事透著詭異啊?流光梭,可是光明神族一直流傳下來的神器。就是憑此,身為光明後裔的軒轅一族,才能在魔族的追殺下,苟延殘喘到現在。
「蝴蝶夫人,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陳正陽老臉一紅,疑惑的問。
蝴蝶夫人擺動著細柳腰肢,款款走到陳正陽的面前,白皙圓潤的手臂,緩緩抬起搭在陳正陽的肩頭,火櫻般嬌艷欲滴的紅唇湊到他面前,吐出一口香氣。
隨著香氣進入鼻孔,陳正陽腦海裡出現一個畫面,聖淵古墟,他正躺在一片花海裡打著驚天動地呼嚕,還是蝴蝶妖獸的蝴蝶夫人,停落在他頭頂的一株紫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蝶眼中充滿了好奇。
「蝴蝶夫人,趕快啊。抓住機會趕緊在他身上烙下你烙印,以後等你化為人形,再去找他,他就跑不掉了。」金蟄龍王的夫人,一個勁的催促。
蝴蝶夫人抖著藍色的蝶翼,欲要振翅飛翔而起,害羞又猶豫的退下來。
「不要猶豫了,你要學學我,你看金蟄龍被我貼上了標籤後,它就變成乖乖的小綿羊般。」蟄夫人用一隻爪子剔著牙,龍尾高高的豎起,很有女龍的女王范。
蝴蝶夫人掙扎了一會,再看了眼呼嚕打得震天般的陳正陽,深呼吸了幾下,蝶翼一震,朝著他的飛掠過去。
頓時濃郁的香氣瀰漫開來,鮮花怒放,藍盈盈的光芒包裹住了蝴蝶夫人,蝴蝶夫人停駐在他的面前,一個低伏,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一滴藍色的血液,化為一隻淡藍色的光紋蝴蝶,深深的印刻在他的唇上,進入他的血脈之中。
烙印之痕。
蝴蝶夫人與陳正陽締結了盟約,以後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追蹤到他的身影。
當時,龍王夫人看得兩隻眼珠都差點掉下來,一臉的艷慕。
陳正陽一個激靈,驚懼的忘記了呼吸。
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舌頭不由的伸出來,在自己嘴唇上舔了舔,好似在回想當時感受。
可舔了幾下什麼感覺也沒有,不由一陣懊惱,他睡得那麼死幹嘛,害得他啥滋味都不知道。
看著盡在咫尺的紅唇,陳正陽有了一親香澤的旖旎念頭。
蝴蝶夫人善解人意的把紅唇湊近一點。
兩片唇一寸一寸的貼近,就快貼上的剎那,一陣冷風吹來。
陳正陽驟然清醒過來,一拍腦門,該死,陳正陽你在想什麼?你還有愛妻要救,妃燕要保護,兒子麼靠自己,其他的一概不能想。
「蝴蝶夫人,我有老婆。」陳正陽乾笑著,實事求是道。
「我不介意當小四。」蝴蝶夫人整個人已經依偎上陳正陽,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霞飛雙頰。
「啊?小,小四?」陳正陽猶似被一道驚雷劈中,心顫了又顫,傻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封妃燕兩人早就……」蝴蝶夫人臻首一垂,靠放在他的胸前,玉面連著香頸一片通紅。
陳正陽好一陣風中凌亂。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正陽摒除雜念開始修煉。
這個寒冷的山洞,正好抵禦住火鳳翎羽的熱力,再引動乾坤九星珠,九星連珠催發出陣法,陳正陽在裡面修煉簡直如魚得水。
怕蝴蝶夫人在旁叫嚷著要當他的四夫人,陳正陽的修煉熱情只能空前高漲,除了吃喝拉撒外,他沒日沒夜的認真修煉衝擊天階皇者。
……
時間,飛快的過去著。
陳默為了迎接所謂的大荒界第三十九屆青年天道大會,被封重雷親自壓陣,拚命的修煉著。甚至為了個好名次,封重雷不惜動用各種珍貴的資源。
這倒是讓此番有資格參加的青年才俊們,一個個都獲益匪淺。陳默的修為,自然是跟著水漲船高,這些年的修煉下來,已經達到了天階初階的巔峰狀態。
修為進階速度如此之快,算是非常罕見了。錯非封重雷的慷慨解囊,老爹留下的大筆資源。就算陳默天資再好,也絕對是無濟於事。
這一日,正是出發去聖域青華宗的日子。
縷縷勁風拂過天雷山山脈,碧綠的植被折腰搖擺,猶如一片波浪翻滾的綠色海洋,起起伏伏,連續不斷。
嗷~
驀的,翻滾的植被中高高仰起一顆碩大的龍頭,仰首一聲長嘯龍吟。又形如蜿蜒爬行的蟒蛇,壓彎大片搖擺的植被,一息間,竄行至一座凸起的山丘上。
猶如借助了一個翹板,一躍沖天而起,碩大的身軀上如碧綠青草般裹著一身青色鱗甲,凌空盤旋一周,向著天雷道道宗飛去。
這頭似龍非龍,如蛇非蛇的妖獸,正是天雷道道宗坐下飛騎,雷蛟。
見它近百丈長的身軀,行雲流水般蜿蜒前行,不足十幾息時間,遠處山巒之中,仙境般的天雷道已經沒入了視野之中。
一條長長的白玉玉石鋪砌而成的街道兩旁,站著來自三大宗族的各個門系的弟子和常住於此的百姓。如今像是遇到了天大的盛世,兩旁商舖張燈結綵,每個人臉上掛著毫不遮掩的嬉笑。
如此延伸略有十幾里長,直至一座龐大的玉石平台上。每個人都是擁擠著伸長了脖子,不時議論紛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