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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太烈了。小……小孩子嘛,不能喝酒,陽哥你自己喝就好了。」強壓住心頭緊張,封妃燕雙頰染上了紅霞。
這簡直就是有了男人,忘了兒子。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默兒啊,這酒大補,你一口悶了的。
陳默滿臉憂鬱悲催,有些幽怨的看著封妃燕,
封妃燕被看得心下一虛,急忙對他擠出了個笑容,傳音說:「兒子,這酒是給你老爹的,回頭再給你我珍藏的最後一壇。」
陳默被驚呆了,小媽有多少個最後一壇啊?這不對勁啊,不會是小媽在這罈酒裡做了什麼手腳吧?當即,滿是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小媽。
「陽哥,來,先喝一杯。」封妃燕提壺倒了滿滿一杯,遞了上去。
陳正陽眉頭一皺,好像感覺有些不對勁啊,脊樑骨涼颼颼的。
「哼,怎麼,你怕我在這酒中下毒害死你?」封妃燕氣鼓鼓的一放酒杯,撇過身子,暗下卻給陳默遞過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陳默微微嗅了嗅飄來的酒香,憑藉著自己煉藥師的身份,分明感覺到這酒中有貓膩,細緻嗅來,放才心下一驚,眼神回應了滿臉紅潤的小媽。
小媽,您這是……
封妃燕嬌滴滴一低螓首,暗中給陳默一個眼色,伸出了兩根玉指。
兒子,兩壇樂不思蜀。
陳默心下一陣偷樂,看來老頭子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小媽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這些年一直可憐兮兮的等老爹回來。一念及此,陳默就心軟了,一把扶住封妃燕的肩膀。沒好氣地說:「老爹,這酒可是最後一壺了,小媽一番心意,連我都不給喝,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啊。」
「對啊,這可是我為你珍藏了十七年的酒,就等你活著回來喝的。你怎麼能一點良心都沒有?」封妃燕好生委屈,楚楚可憐。
老大,我要喝「樂不思蜀」。小八扒拉著桌邊。忿忿不平。
看著四下扒拉的小八,再看看面前兩張「真誠」的臉,陳正陽立刻打消了懷疑的念頭,總不能連兒子都坑爹吧?
隨即笑道:「哈哈。妃燕一番心意。我怎麼會辜負呢,不就一壺酒嗎,我全包了。」接過酒杯,仰首入喉。
「好酒。」
「咯咯,那是當然,我珍藏了十幾年能不好嗎。」封妃燕眼睛瞇成了月牙般,忙是接著一杯倒了個盅滿。
笑聲與之天地靈氣相雜一起,飄蕩在落雁閣半空。夕陽早也沒入了山頭,大地逐漸籠罩在了深藍之中。
酒過三巡。一家三口吃喝的是盡情暢快,迎著那簇篝火充滿了溫馨。
驀然,陳正陽眼前虛影晃動,使勁晃動了一下腦袋,一股火燎般的熾熱感襲遍了全身,心中傳來微微火熱感,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暗運了一股玄氣,遍佈了全身經脈,想用此逼消體內酒氣,突然,身體卻沒了力氣般,玄氣再難凝聚。
不愧是陳年老酒,酒勁不但十足,的確夠補啊。陳正陽壓著那股「興奮」暗讚了一聲。但這股酒勁讓他實在難承受,心中一陣鬱悶,難道多年不沾酒,酒量減小了?
封妃燕盯著晃悠悠的陽哥,眸子了儘是滿滿的期盼,見時機成熟,暗中碰了一下陳默。
陳默身形一愣,看著滿目羞澀的小媽,和醉意濃濃的老爹,立刻心領神會。
隨即滿臉焦急的模樣,一把拎起了悶頭吃喝的小八,大叫一聲:「哎呀。」
幹什麼?不讓霸哥喝酒,還不讓吃飽嗎?小八四下扒拉著四肢,忿忿不平。
封妃燕被驚得身形一怔,但也是馬上回過神來,暗忖這兒子,聰明!
「兒……兒子,怎麼了?」陳正陽嘴唇發麻,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了,說話也是顯得斷斷續續。
「老爹,我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們先吃著,我走了啊?」陳默說的跟真的似的,顧不得同不同意,提溜著小八,一溜湮沒了蹤影。
「嘿嘿,小子肯定沒……沒什麼好事。」陳正陽醉上心頭,心口貓爪似的難受,抓撓這熾熱的胸膛,已經是坐立不安。
封妃燕白皙的面容上一片緋紅,玉掌慢慢抬起,五根玉指挨個輕輕放在了他火熱的手掌上,嬌滴滴喊了一聲:「陽哥~。」
一聲「陽哥」叫的陳正陽身體一陣酥麻,經脈顫抖,骨頭中像是被抽出了骨髓似的,臀下不穩險些摔倒。
封妃燕,一把攙扶住了他強壯的臂彎,兩人也因此幾乎貼身,微微抬起螓首,如此以來四目相對,中間電光交錯般,惹得兩人同時身形一顫。
「嘿嘿,妃……妃燕,你今天真漂亮。」恍惚的眼前,封妃燕已經落得出水芙蓉般,讓他難以挪開視線。
封妃燕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甜蜜的微笑,看著讓她苦苦思念了十七年的陽哥,如獲珍寶似的。
回眸安撫了一下怦動的心跳,玉掌輕拍兩下,從不遠處招呼了兩個侍者,攙扶起了跌跌撞撞的陳正陽。
「把姑爺扶到我房內。」封妃燕安排道,低首咯咯一笑,含情脈脈的眸子裡,如那臨秋的月下湖面,一片秋水汪汪。
「喔~。」
一聲公雞啼鳴,打破了寧靜的清晨。
旭日東昇,萬丈光芒輻射而下,覆蓋在落雁閣上的深藍色一掃而光。一縷金色陽光破窗而入,映射到古樸的梳妝銅鏡上,化作溫和的光線,頓時映亮了整個閨房。
一襲白色紗幔,頂端懸掛在雕刻精美的漆木邊沿上,猶如一淌瀑布,傾灑而下,隨著陣陣清風,輕輕的擺動。
一旁,古銅色的木椅上隨意搭放著幾件玉色錦衣,垂於地面。沿其而下,地面上便是幾件黑白不一的衣物亂扔一通,整個房間猶如被竊賊光顧過了似的,「翻」的混亂不堪。
呼~
一陣風起,吹起了低垂的白色紗幔,撩起了一條縫隙,在那沙幔之內,擺放著一張精雕細琢的床榻,屢屢清風遊走而至。
啊嗛。
沉睡的陳正陽被一縷清風吹得一個噴嚏打了出來。或許是十幾年來沒有如此舒適的熟睡過了,吧唧了兩口乾澀的嘴唇,嘴角勾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一個側身順帶甩過了手臂,又要昏昏入睡。
驀然。
陳正陽身體猛然一顫,手掌上傳來一種細膩的溫熱感,微微動了一下手指,頓時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
一睜雙眼,霎時驚得目瞪口呆,背後冷風嗖嗖竄來,脊椎骨涼了個通透。
而那瞪地銅鈴大小的瞳孔中,映射出了恬靜如嬰兒熟睡的封妃燕,此時正安詳的側身依偎在他強壯的臂彎內。
見她白皙的面容上,淡淡隱現一抹紅暈,鼻息沉沉喘氣,唇角卻是微微翹起,似是沉寂在一場美輪美奐的夢境中,不願醒來似的。
媽呀,闖禍了!
陳正陽身體突然僵硬了似的,絲毫不敢挪動半分,怔怔的看著安睡的封妃燕,吞嚥了一口乾澀的喉嚨。
完了、完了……這次徹底中招了。
閉目仰面小心翼翼的一聲長歎,心中七上八下,額頭霎時見溢出了絲絲冷汗。一隻手掌顫巍巍的輕輕掀開遮蓋身體的秀被,偷偷看了一眼。
驀然,像是得了一場大病,面色蒼白。
砰、砰……啪。
急忙一把按住了砰動的心跳,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那安睡的封妃燕。
拼勁了全力,以至於身體都僵硬了起來,手掌卻像是碰及嬰兒般輕輕抬起了她白皙的臉頰,慢慢的抽出了粗壯的手臂。
小心翼翼掀開了一側被角,伸出了一條**裸的大腿,悄然坐起了身體,扒拉了床邊一件外衣,摀住了襠部。
咦,好像還少了一件啊。
緊張讓他屏住了呼吸,看著周圍亂糟糟的「戰場」,心頭一陣懊惱。心中暗忖,陳正陽啊陳正陽,早知如此,你何必當初呢?
沉沉的哀歎了一聲,再不敢在這兒多逗留半息,腳面抽筋了似的繃足了勁,落地之時腳尖沾地,就像是做賊似的。
輕悄悄的站起了身體,躡手躡腳的剛邁出了一小步,腦袋卻猛地一陣眩暈。
驀然。
砰!
陳正陽腿腳更是軟弱無力。一腳踏出猶如一腳踩在了棉花上,身形難以自控,一屁股又坐回了床邊。
吱吱~
健壯的身體壓得床榻一陣顫動,吱吱聲好一會兒才得以消散。
不好!
心中驚歎一聲,猶如被施了定身術,陳正陽雙手緊握著一團衣物,按在襠部怔怔的發呆。
稍稍屏息了一會兒,感覺沒有驚醒身後的封妃燕,立即暗運了一股玄氣,快速恢復了體力。
呼~
微不可察的深深吐了一口氣息,屏氣凝神,暗自厲聲發誓,今後若不戒酒,便……
陳正陽低頭看了看捂著的襠部,歎息一聲:「唉,算了吧。」
「陽哥~。」
驀地,一聲柔和甜美的呼喚從背後傳來,叫的陳正陽猛然間繃緊了肌肉,但憑他如何努力,還是渾身毛孔大開,骨骼瞬間酥軟無力。
啪。
寬厚的肩膀上傳來了一股柔軟而溫良的感覺,頓時讓他身形一顫,像是在半夜時分的荒野中碰到了鬼怪,背後滲出了大片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