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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可惜啊,那一朵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最起碼也有六品吧。」周明軒這麼一說,陳默也感到有些失落。
就在那鯨魚將要咬到花朵之時,周圍的海水突然間翻騰起來,無數的海底白沙、海泥卷騰成一片,就如同地震一般。
「老大!好像是海嘯啊……」
「不對!快看!」
這是,鯨魚立刻發現不對,正欲逃跑,那朵花忽然揚了起來,連著花朵的是一條滿是鱗片光華尾巴,那一座黑色大山驀然站起。
陳默等人還沒來得驚訝,便見那「大山」忽然嘴巴一張一合,朝著鯨魚狠狠地咬了下去,隨後無數的蜂鯊重新湧了上來。
「我靠!」
陳默和周明軒頓時大罵起來,真他媽神偽裝,一條八階妖獸轉眼連骨頭架子都沒了,只留下幾百畝的定海神薰草,已經被籠罩在一片渾濁的血水裡面,還有無數的血肉殘渣,被這些完全變得瘋狗一樣的蜂鯊爭食著。
蜂鯊一吃血肉,頓時紅了眼,一條金色的蜂鯊忽然被擠了出來,正準備重新撲回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陳默等人。
金色的蜂鯊,兩個男人,一隻烏龜,好多雙眼睛相對。
驟然間,那條原本不知如何平息下來的蜂鯊,嘴巴大張,所有魚鰭都乍了起來,眼珠變紅,凶光凸顯。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發揮,便被小八一口咬了上去,咕嘟一聲後吞進了嘴中,還意猶未盡一般。
陳默和周明軒對視一眼,如蒙大赦,總算鬆了口氣。可小八突然一個轉身,向著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掉了。
陳默發覺不對。抬頭一看,滿視野之中無一不是蜂鯊兇惡猙獰的樣子,頓覺全身發抖,頭皮發麻。一個呼吸之間。周圍儘是銀晃晃,黑壓壓的,原來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被包圍了。
周明軒嚥了口唾沫,陳默臉部肌肉抽搐,雖然表情不同,但都有一種純潔無瑕的心,被千萬匹草泥馬糟蹋過的噁心感覺。
「小八……」陳默咬牙切齒,喉中吼道。
「跑啊!!」
周明軒和陳默默契地點了點頭,一人無數道符菉發出。一人爆發出強烈玄氣,兩人開出了個口子後,拚命地逃竄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眼前一亮,突然看見小八跑了回來。
陳默心裡鬆了口氣。小八這傢伙果然還是有些良心的。但是等靠近了,陳默再次忍不住心中大罵了起來,只見小八身後竟然密密麻麻地,跟著一群各種各樣的妖獸!
兩人一龜,都好像很有默契一般,一碰頭,便齊齊往下一潛。
頓時。五顏六色的妖獸群,和密密麻麻的蜂鯊群撞在了一起,血霧「撲稜撲稜」湧了出來。
一塊巨大的礁石後面,三個頭由下往上並排著。兩個人頭,一個龜~頭,大大小小六隻眼睛。皆透露著駭然之色。
等過了這一波。
忽然,小八伸出爪子,向前指了指,然後游了過去。陳默眼神一陣疑惑,卻跟在了後面。周明軒當然不會落後。
這麼一個奇怪的隊伍,在游過幾個海底山溝之後,終於停在了一處海底裂縫處。
這道裂縫極大,伴隨著一連串的泡泡,時不時地飛快湧上來,足可見其暗流洶湧。
這裡面有什麼?
陳默和周明軒都很疑惑,但是還是跟著小八一起,沿著裂縫壁潛了下去。
隨著越來越深入,陳默看到了地底一處,有著一團忽明忽暗,時而七彩茫茫,時而紅白繚繞的溫暖光亮。
寶物?靈藥?神器?
陳默腦海飛快掠過一段思索,但一一否決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一定是一件好東西。對於陳默來講,小八這傢伙雖然整天好吃懶做,見利忘義,臨危逃跑……呃,缺點一大堆,但是還有著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好處,那便是尋寶。
當陳默穩穩地落在地底,眼前見到的一幕,卻讓他有些吃驚。只見望眼過去,儘是森森的白色骷髏。
這些骷髏都有著碩大的頭骨,長長的脊椎,有些像魚,有些像蛇,有些上面還有著血絲,有些則已經長滿了青苔。
在這些白骨的中央,是一隻碩大的蚌。
由於距離不遠,陳默等人目力又好,可以清楚地看輕這蚌的樣子。這蚌極大,外形和海灘上的蛤蜊一樣,顏色是脂玉般的白色,其上盤亙著氤氳七彩光華,足可見其不凡。這並不光滑,也沒有尋常的條條溝壑紋路。而是由一片片細密的鱗片,組成這長三丈,寬二丈如翅膀樣的貝殼。
這殼裡面,理應是蚌肉,但呈現在陳默等人眼中的,卻是一頭臥著的肉色的動物形象,這東西給人一種初生嬰兒般粉嫩粉嫩的感覺。
長長的身體,蟒蛇樣的頭部,有四肢,有長尾,若是有角有眼睛的話,那便是條龍了。
隨之落入人眼中的,是這莫名怪物嘴中吞吐的一顆血紅的珠子。那珠子卻散發著瑩白色的光輝。
「好東西!」陳默心下感覺到此物不俗,便要越過叢叢骨頭骷髏形成的小森林前去拿。
周明軒從旁邊拉住了他。他正疑惑的時候,周明軒的聲音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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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過去,你看那上面。」
陳默順著周明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十七八條黑色大小不一的巨大游影,正在貝殼上方徘徊。以他的目力看去,這竟是一條條鬼影食人鯊,玄礁狂鱷。這些東西至少都是八階,而且是死敵,怎麼會此時聚在一起?
「老大,這東西是蜃龍,至少九階。」周明軒說著,眼神變得凝重。
「蜃龍?」陳默沒聽說過,看周明軒的樣子,便感覺來歷不凡。
「傳聞海中常出現幻象,名為『海市蜃樓』,皆因一種喚作「海蜃」的東西聚在一起,吐放特殊的玄氣形成。海蜃,形如海中光潔的白色貝殼,最大只有成人巴掌大小。海蜃在偶食龍血,得其龍力之下,會發生質的變化。」
「這便是蜃龍,其形象如龍,幻力在龍力的促進下,提升千百倍,這些海中妖獸都是被其用幻術迷惑過來,你看這周圍的白骨便知。而且那貝殼一合上,威力無異於鍘刀。」
「那珠子……」
「那珠子就是傳說中的蜃珠,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寶。蜃龍攝取龍血龍力,吞吐海水之中的水魄之力,日月精華,以及海中妖獸的血肉之力,方纔如蚌殼產珠般孕養而成,具有避瘟疫毒瘴妖邪的作用。海行之中,龍力最大,要是得了這顆珠子,易筋換骨,不在話下。」
「照這麼說來,這東西還能化龍嘍?」
「我從宗派古籍中曾看到過,若是這外在光暈變成七種顏色,便是將要晉入九階的……咦?小八呢?」
周明軒正侃侃而談,說得起勁之時,卻忽然發現周圍少了什麼,仔細一看原來是小八不見了。他這麼一說,陳默也急忙反應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往蜃龍處一看,只見小八已經偷偷摸摸地到了那蜃龍跟前,而後者好似仍舊毫無反應。
小八忽然兩足一蹬,藉著浮力一躍,半個身子落在了蜃龍的殼之中,同時伸出頭來,一口將蜃龍吞吐出來的蜃珠給吞了下去。
「我勒個去!」
「老大快把小八叫回來,那蜃龍的貝殼就算是八階海妖巨岩龜,都會被……」
蜃龍猛地一合兩邊蚌殼,只聽得「鏘」地一聲傳出。但為時已晚,小八半個身子卡在裡面,身子飛速膨脹起來,那傳說之中能夠斬金斷鐵,被周明軒說的神乎其神的貝殼,卻給人感覺和尋常蚌殼沒什麼兩樣,被小八快速地撐了起來。
蚌殼上的七色光華大盛,上方被控制著的妖獸一陣騷動之後,開始瘋狂地朝小八攻擊,但結果卻如牛毛細雨一般,毫無作用。
蜃龍的蚌殼夾著小八劇烈抖動,小八吞掉蜃珠好似仍舊意猶未盡,開始貪婪地享受著這滑爽鮮淳的肉質。
後者發出既像龍吟,又像是……野豬的慘烈叫聲,如同一層層波浪,在水中朝著四面八方盪開,震得那些原本被控制住的妖獸四散逃竄,陳默周明軒也是一整頭昏眼花。
等一陣慘絕人寰的音波過後,陳默眼前飄過兩片白色的巨大貝殼,而前面的小八,四肢縮在殼內,整個身體正在散發著瑩瑩彩光。
小八的身體在不斷變大,殼上面的稜角亦是不斷生長,整個形象愈發龐大猙獰起來。它周圍的海水形成漩渦,在其週身形成護障,將其包裹其中,如同繭子一樣保護起來。
這一刻,陳默和周明軒都明白了過來,小八晉陞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游到了小八身邊,開始替它守護起來。
靜謐的海水中突然射出兩道透明虛影,如劍如矢,其速度極快,水還未來得及晃動,便剎那間射向了陳默背部。
小八眼睛驀然睜開,體形變大,一下子便將站在它兩邊的陳默和周明軒推開。
「咚!」
兩道水箭同時擊打在堅硬無比的龜殼上,在水下發出一聲悶響後,一陣洶湧的暗流旋即向外捲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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