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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星河最先反應過來,拱手行禮說:「見過驃騎大將軍!」他是皇室的人,之前早就得到陳默送嫁的消息,只是之前還以為陳默先回家了,沒想他竟然在公主鑾駕裡。
「曲城主不必多禮。」陳默急忙迎了上去,扶著他手說:「小子哪裡當得起您的禮,若非您照拂我,我們陳家早就灰飛煙滅了。」
想起以前曲星河對陳家,對他的種種維護,陳默心裡只有感激尊敬之情。
小八委屈的探出半個龜~頭來,朝陳默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霸爺我堂堂神獸,又當坐騎又當腳踏,混口飯吃,容易嘛我?
人群中,嚴家家主突地渾身一震,驚恐的低著頭,牙齒磕碰,發出咯咯聲,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陳默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就算小有實力,運氣好些。怎麼可能成為驃騎大將軍?還能坐上公主鑾駕?
不久之前,正好查出了志武是死在陳默手中,本還想著要找陳家算賬,現在該怎麼辦?再回想,陳默的大哥陳昊,當初就是被志武打斷了腿,廢了氣海。陳默此番攜勢而歸,也不知會怎麼發落嚴家?想到這裡,嚴家家主就覺得惶恐不已,心頭哇涼。
嚴家在重玄城中,也算是一方豪強了。但是比之皇族,卻是猶如螞蟻和巨象之別。公主隨便發一句話,就能碾死嚴家這種小家族。
不提嚴家家主怎樣害怕,陳默和曲星河寒暄過後。便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馬車上,躬身等待公主下車。
重重帷幔一層層的被掀開。兩個俏麗的侍女緩步而出,一左一右站在腳踏兩邊。
鼓樂隊奏著莊重的樂曲,人群卻寂靜無聲。
葉憐香腳步輕緩而下,一身正裝朝服彰顯著皇家威嚴,頭上的鳳冠在陽光下閃著金色流光。熠熠生輝。
抬腳穩穩地踩住腳踏,柔弱端莊的走下馬車,任由侍女攙扶她的雙手。那副嬌嬌弱弱,端莊得體的模樣。和她平常傲嬌滴滴,動輒張牙舞爪的樣子,判若兩人。
便是連陳默。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一下這女人,演戲起來,還真是有皇家風範。一個字,裝!
葉憐香嬌柔華貴,虛抬晶瑩皓腕說:「曲城主不必多禮,諸位也平身吧。」
曲星河直了身。與陳默一左一右在前引領葉憐香,包揚則帶著親衛跟在後面。
至於其他人,卻不能再跟進城主府了,只能留在外面,等公主儀仗隨駕都進去了,再各自散去。
等進了城主府,安頓下來。葉憐香才鬆了口氣。雖然馬車夠大,也夠舒適,山路上也沒有顛簸,但終究不比在外面舒適,憋得慌。何況前些時候,還撞到了一次魔災,差點就出了大事。
此時心神一鬆,一路舟車勞頓帶來的疲憊就再也壓制不住,早早在曲家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了。
另一邊,包揚卸下戎裝。換了便衣,回到大殿,就看到陳默和曲星河正在喝茶敘舊。
「陳兄弟,剛才的隊伍裡,嚴家人也在吧?」
包揚老早就知道了嚴家和陳默的過節。還沒到重玄城時,就開始惦記著這件事。想著到了重玄城,一定要幫陳默好好整治整治那嚴家。此時得了閒暇,自然就想付諸實踐。
「應該在吧,我沒怎麼注意。」嚴志武已經死在自己手裡,幕後黑手瞿木慶也死了。以陳默今時今日的實力地位,其實已經不怎麼在意嚴家。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帶著精銳人馬,幫你滅了他們怎麼樣?」包揚摩拳擦掌,興奮的準備大幹一場。
「哈哈~~也好~」陳默眼中精芒一閃,站起身來。對著曲星河告罪了一聲,就要和包揚一起出去。雖然不怎麼在意嚴家,但是嚴志武做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事後陳家也試圖討回公道,但嚴家卻始終庇護著嚴志武。
更何況,自家兄弟的心意,又怎能辜負?
「呃,等等……」曲星河一滴冷汗的阻攔著說:「嚴家怎麼說也是重玄城的豪強大族,你們就這麼把人滅了,怕是不妥吧?難免會讓人以為你仗著公主……」
陳默笑笑,但沒有說話。
包揚斜睨這曲星河,冷笑道:「難不成我兄弟的仇,就這麼算了?」若非知道曲星河一向忠於皇室,又一直對陳默相當維護。他才不會這麼客氣,就算實力比他強又怎麼樣?
曲星河皺了皺眉,其實他也不怎麼想幫嚴家說話。只是嚴家畢竟是重玄城內,受他的庇護。雖然小惡不斷,卻無大害。
就這麼被滅了,未免說不過去。
「當初嚴志武也是受人指使,嚴家所犯的包庇之罪,罪不當誅!」曲星河好言勸道:「如今嚴志武和瞿木慶都死了,不如狠狠懲罰一通便是了。」
「哈哈~」包揚拍著曲星河肩膀,笑著說:「曲叔叔,我們剛才不過是說笑而已,頂多就是教訓教訓。您還當真了啊?
「算了,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去找嚴家的麻煩。」陳默笑笑,把這件事揭過,算是給了曲星河面子。
拍了拍包揚的肩膀說:「明天我要回陳家一趟,可能要去幾天。你要好好保護公主,別出亂子。」
之前半路上的襲擊,他可是記憶猶新。
包揚斂住笑意,正經答應了,不過轉念又問:「難不成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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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放過嚴家了?」
「嚴家麼……」陳默嘴角微翹,「看他們的表現了。」
正在此時,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起,香風襲來。
「爹爹!」曲天瑤一臉急色,腳步急促的走到大殿,一抬頭,卻一眼看到了殿門口的陳默。
腳步一頓,曲天瑤轉瞬間恢復了大家閨秀的樣子,婷婷裊裊走到陳默身邊,粉面微紅,問候道:「軒轅公子,你,你回來了。」
「曲小姐好。」陳默對她客氣的拱手說。對於這個溫婉多情的曲天瑤,陳默要說沒好感,那純粹是自欺欺人。只不過自己未來所走之路,充滿了荊棘和危險,誰也不知將來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若是對她留情,豈非害了人家小姑娘?
刻意的與她保持些距離,敘著舊,言談之中,多把她往妹妹方面靠。心中直歎,天瑤啊天瑤,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正在他們敘舊的時候,一輛華麗的馬車當空駛入重玄城。
兩匹深紅色的異種飛馬拉車,車頂翹起飛簷,飛簷下掛著金色的鈴鐺,在微風的吹拂之下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深青色的車身上處處都有精美的雕刻,車輪和車轅上,篆刻著深奧玄妙的銘,時不時的就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閃過,顯得神秘莫測。
馬車沒有車門,只有一層層的珠簾帷幔,處處透著神秘氣息。
一入城,馬車就毫不停頓的長驅直入,逕直駛向城主府。此時,路面上花瓣還在,百姓也還未散去,都驚訝的看著這輛馬車。
「曲星河,你這混蛋,給我滾出來!」一聲含著怒意的嬌斥從馬車內發出,氣勢如水波般蕩漾開去,瞬間波及整個城主府,而城主府外的其它地方,卻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城主府內一陣人仰馬翻,不少僕從被氣勢一壓,直接摔到了地上,嚇得渾身顫抖。除了殿內的幾人,就只有包揚帶來的幾個親衛還能勉強站得住。
在這氣勢壓迫下,葉憐香也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此時的陳默和包揚,不由面面相覷,均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古怪之色。
聽那聲音,應該是個女人。而且年歲不大,聲音雖凶,卻蠻動聽的。難不成,莫非,曲星河那看似正兒八經的人,背地裡別有一番真面目?
始亂終棄?吃干抹淨不認賬?被人追上門來了~
兩個傢伙的眼神中,均是此類的狗血橋段,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笑。
曲星河勃然大怒,大步跨出殿門,足尖一點,猛地升至空中,氣勢轟然爆發。
「什麼人來我重玄城撒野?」他寬闊的眉宇間滿含煞氣,驚怒不已,想不到在迎接公主的關鍵時候,竟有人敢點名挑釁自己。
四下掃視,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馬車。馬車實在是太顯眼,他幾乎馬上就確定,剛才的聲音是從這輛馬車裡傳出來的。
臉色含怒,曲星河身形一晃,向馬車前落去:「敢問,我曲星河何時得罪了閣下,要如此指名喝罵?」
陳默和包揚,還有曲天瑤都趕了出去。眼見著這一幕,陳默和包揚眼神又開始交流了起來。這老曲,還能挺能裝的。你這要不認識,人家還能殺上門來,指名道姓的罵混蛋啊?
唉,吃干抹淨不認賬,是要不得的。
「哼~」車內人一聲冷哼,車簷上的鈴鐺發出一陣輕鳴,最外層的帷幔猛地揚起,顯示著車子主人並不平靜的心情。
隨著身形落下,馬車側面的青色蓮華標誌映入眼簾,曲星河玄氣一滯,身形一晃,差點因為玄氣失控從空中掉下來。
「問……問秋?是你嗎?」低眉斂目,聲音裡透著心虛,現在的曲星河,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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