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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晝,虛假造作,這個白晝讓我口乾舌燥,無法掙脫,這世間人與人之間都戴著虛假面具,人人都說著虛情假意的話,人人都做著虛情假意的事,心與心之間早就失去了真摯的聯繫。
直到月色降臨,我才能找到屬於自己靈魂的寧靜。
從今往後,我要讓,那天也要為我讓路,那海也要為我倒流,我要這世間再無可束我之人,我要這天下再無我到不了之處!
陳昊面具之下,雙眸閃著妖異的血紅光芒。
數日後的一個夜晚。大地已經沉睡,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和偶然一兩聲犬吠,整個城鎮寂靜無聲。
瞿家鎮,座落在不落城的一角。說是一角,其實已經幾乎佔據了不落城城外,整個東北角落的面積。
不落城之大,數倍於重玄城不止。瞿氏家族之大,在不落城各大家族中乃屬翹首。
瞿氏家族近數百年來的積累,讓瞿氏族人已達富可興邦,人丁興旺的地步。連同家丁門客,人口將近兩萬。加之又是玄煌宗的附屬家族,勢力之大,就連不落城主都要禮讓三分,所以瞿家單單在城外,獨獨開闢了一鎮。
自建自治,甚至不受不落城主的管轄,儼然已經有了一番土皇帝的味道。
此時已有亥時,風高月黑,萬籟俱寂。
夜色有些黑沉沉的,好似被濃墨重重的當空抹了幾筆,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幾顆。朦朧的月光下,夜霧隨風而過,初夏的夜晚倒有了些幾分涼意。
兩個值勤的瞿家家丁,正靠在村舍正面大門的門廊上,打著瞌睡。這裡正是瞿家城鎮外圍的村舍群落,平時供瞿家的家丁佃農居住。由這裡再往裡走,便是建勢浩蕩龐大的瞿家城鎮了。
雖說今夜有些陰森涼意。但是對於習慣值夜勤的家丁來說。這夜晚清涼舒適,打打小盹,再合適不過。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在夜空中掠下。衣衫隨風鼓動的聲響。驚醒了兩個,正替瞿家看護村舍正門的守門家丁。
「什麼人?」左邊的家丁著實被眼前帶著面具的男人,嚇了一跳。當下大喝了一聲,一來壯膽,二來出出剛剛被嚇到的怨氣。畢竟他長這麼大,可沒見過有人敢惹瞿家。
「快快報上名來!」右邊的家丁也是如此,被眼前如同鬼魅一般,飄落而至的面具男人嚇了一跳,也是一聲呼喝。
那個帶著古樸面具的來人,卻並未說話。只是一步一步朝門前走去。詭異妖冶的面具之下,看不出藏著怎樣的表情,也猜測不到來人心中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裝神弄鬼!」右邊的家丁跟著瞿家欺蠻霸橫已久,當下按耐不住,舉起長刀朝來者劈去。
只聽「嗖」的一聲。一道黑色如同箭矢一般的魔氣,瞬間從面具男人背後射來。右邊家丁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響,就被貫穿了頭顱,全身極速枯萎,最後化作一地塵灰。
左邊的家丁見到如此慘狀,轉身就要向後逃跑,慌亂間。喊叫還未出聲,一雙猩紅赤眼便在他的身後,與他迎面對上。隨後一口尖牙利齒,張口就將他的喉嚨咬碎。左邊家丁破碎的喉頭,瞬間噴出大股滾燙血液,四肢抽搐。被滿臉沾血的赤眼魔王如同丟牲口一般,丟在了一邊。
陳昊一手輕輕撫過遮蓋在自己面孔上,青銅面具的古樸紋路,一手輕緩的按在村舍緊閉的厚重門扉上。只見村舍正門那對厚木門扉,立馬好似被潑了大股濃酸一般。急速枯萎,崩塌。
「雞犬不留。」陳昊冷冷的丟出一句話,背後突然張出一對漆黑濃厚的魔氣雙翼,離開數丈,輕輕緩緩的朝前御風滑去。
「是聖主。」青眼和赤眼,兩個半步天階的魔王伏地恭敬的回答道。隨後一招手,黑暗之中,一道又一道黑色身影,紛紛躍進鎮前村舍。
「什麼人?」一隊巡邏的家丁話音未落,便被飛馳而來的黑影一抓,掀掉了頭顱。
鮮血的氣味在空氣中,迅速瀰漫,四散開來。
「鬼!有鬼啊!」剩下的家丁,見到魔族死士猙獰狂暴的面孔,如同丟了魂一般,四散而逃。
此時魔族的死士們,正潮水般湧入村舍。鮮血的味道,好似強烈的興奮劑,刺激著他們魔化的軀體和神經。一個一個瘋狂的魔族死士,嗷嗷的叫喚著,衝向面前所見的所有活物。
每殺一人,便更加興奮一分。那些四處跑動的人群,那些鮮活的生命,彷彿是滋養他們魔族死士最好的養分。
一個跑錯方向的家丁,剛從屋簷轉身出來,便撞進一個咆哮著衝來的魔族死士的懷中。當下頭蓋骨被一抓削了下來,身體近乎被撕成了兩半。
渾身淋著鮮血的魔族死士,對朦朧的月色仰天長嚎,週身濃重的魔氣被鮮血刺激的越發洶湧沸騰,猶如活物一般,鮮活翻動。
陳昊看著周圍魔族死士們興奮的嗷嗷叫著,如同瘋了一般湧入村舍的大街小巷,房屋,塔樓。
一時間,村舍之中,四處火起,一片婦孺的哭嚎之聲和男人嘶喊竄跳的聲音。
傳入陳昊的耳中,好似奇妙的音樂,勾起了他心中翻騰的過往,勾起了他體內魔聖之魂興奮的嚎叫雀躍。
這樣當方面的屠戮,讓這群只剩殺戮和嗜血**的魔族死士,快樂異常。那些四處亂跑瞿氏家族的家丁,如同牲口一般,被一群一群趕到了一起,之後被魔族之人如同絞肉機一般,殘忍的拆卸分屍而死。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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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雞犬不留,只是片刻之間,城鎮外圍的村舍,數千之眾的人口,連同牛馬牲口,皆被屠戮一空。
血流成河。
陳昊停止了御空飛行,一腳一腳的踐踏著滿地的殘肢斷臂,面具之下發出似哭似笑的癡癡笑聲,一步一步,朝瞿家內城大門走去。
濃重的殺伐和死亡的氣息,在陳昊的背後騰騰升起,濃厚的讓所有活物膽寒心驚。
到底是人是鬼……瞿木宏眼前緊盯著前方火光四起,空中被映照的一片血紅的村舍,心中直犯嘀咕。聽逃來來匯報的家丁說,有惡鬼降臨,見人就屠。
但是這世上哪來的惡鬼,非明是有人裝神弄鬼,不過敢惹上瞿家,算是他活膩了。
做為瞿家家主未來的繼承人,原本最近被調來管理城鎮警備,算是為未來繼承家業做些歷練。卻不料剛來沒幾日,竟然會遇到這檔子事,這種被仇家殺上門的情況,至少有上百年沒有發生了吧。
此刻他身後已經集結了三千多名瞿家精英,絕大部分都是靈師以上修為,更有先天高手十數個,加上自己剛剛突破到先天二階的實力,他就不信,這大風國內還有誰敢和自己身後這只軍隊對抗?
來了!瞿木宏看到一個身著青墨長衫,面帶青銅面具的男人,正朝著自己信步走來。那男人身後帶著濃重的黑色魔氣,那如墨水色一般的黑暗,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來者何人!」瞿木宏站上三丈高鎮牆門頭,看著來人,這魔氣他還是識得的。但是修煉魔氣並不代表就是魔族,自古以來修煉魔氣魔功的武者數不勝數,而真正魔族之人只不過是歷史長河中的一個傳說。
來者並未說話,而是透過面具上猙獰的面孔,靜靜的看著他。
「敢惹我瞿家,今日定讓你有來無回!」瞿木宏有些怒意的看著來人,身後的三千多瞿家精英正是他充足的底氣。隨著瞿木宏一揚手,身後的瞿家子弟個個搭箭拉弓,瞄向了戴著面具的來人。
瞿木宏有信心那怕來者是個天階高手,也能讓他脫層皮。
「瞿木慶和你什麼關係?」戴著面具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瞿木慶是我哥!大爺我正是瞿家家主未來的繼承人,識趣的趕緊給我滾過來受死!」瞿木宏凶狠的說著,他認為在不落城的這片土地上,還有誰會比瞿家家主更具影響力。
「喔?」帶著面具的人聲音好似在笑,一小朵魔氣的花朵正被他拿在手中把玩。
他分明是在笑!這笑讓瞿木宏心中越發的毛躁,越發的心虛,心中的底氣隨著來人的一步步向前,逐漸漏掉,消失一空。
「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奈何得了我瞿家?」瞿木宏鼓作鎮定的叫嚷著,隨後一揮手:「給我放箭!」
「嗖嗖嗖……」箭矢如雨點般落向眼前帶著面具的男人。
突然,帶著面具的男人身上魔氣陡然大作,箭雨落在他身前三尺便化作一抹塵灰。
隨著魔氣的陡然暴增,一股凌厲的殺伐之氣橫掃全場。瞿木宏以及身後三千精英子弟,心中猛然一驚,身上好似涼水洗過,握著弓箭的手心不知不覺間已溢滿了汗水。現在他們誰都不會懷疑,眼前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擁有毀滅整個家族的恐怖力量。
「嗷!」一陣動天徹底的躁動呼喊,響徹了整個夜空。好似關押已久的嗜血豺狼,剛嘗到了些許鮮血的味道,此刻正急欲破籠而出。
「一物不留。」帶著面具的陳昊,幽幽的說著:「先天以上的全部練成魔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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