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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陳默帶著小八與西佩婭,兩人一龜離開了皇城,踏上了去蠻疆的征程。至於拓跋烈等勇士,則隨著二皇子大軍一起出發。
因為時間緊迫,在西佩婭的建議下,兩人準備橫越骸骨森林縮短距離,直接到達蠻疆之地。
西佩婭的三尾毒蜈成了兩人一龜的坐騎,小八當然威風凜凜的獨佔蜈頭,一爪抓著根小樹枝,揮舞拍打著黑鐵般蜈蚣的腦袋,簡直成了戰場上騎馬打仗威猛霸氣的將軍,指揮著千軍萬馬一樣。
三尾毒蜈俯首稱臣,心悅誠服的乖乖當著小八坐下小騎。
陳默此刻無債一身輕,還得了寶貝,心情還算不錯。皇帝履行了諾言,幫他還了欠款,還把八荒鼎也給了他。一想到當他把八荒鼎領走時,皇帝在眾人面前僵硬著臉,還要裝模作樣,笑得一臉燦爛,大義凜然的模樣,他就覺得心情無比舒爽。至於驃騎大將軍麼,因為時間緊迫,等他勝利凱旋後再冊封,先給了個象徵身份的將軍令。
陳默當成應允了,撫摸了下儲物戒,
那枚天六品的妖核早已收納期內,心情就跟天上的太陽光一樣熱烈。等以後見到師尊,請她幫忙煉枚六品丹,也不知道師尊修為有沒有榮升到天階了?
陳默想著師尊時,就瞅見離自己三尺遠,正襟危坐的西佩婭,她眼觀鼻鼻觀心,又恢復成一張木然的臉。與上次熱情奔放去色~誘他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兩人一龜就這樣沒日沒夜疾走了三天,才到達骸骨森林的邊緣,此時已將黃昏,林中光線黝黯下來,一些屍骨被**的爛葉半掩半遮,一些露在外面的頭骨,睜著黑而空洞的眼眶。似乎在無聲的看著他們。空氣中飄蕩著積年落葉連同屍骨腐爛相混合的氣味。
「陳默,今天就在這裡過夜吧。」西佩婭看著此地有一彎湖水,湖邊有幾塊大石,樹木離湖還有段距離。比較寬闊,正好可以在此休息,就徑直從三尾毒蜈背樑上一躍而下。
因為她知道他們夜晚穿過骸骨森林,無非是刀尖上的跳舞,血池裡的洇渡,稍一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她也不能太冒險。
陳默此刻也有點飢腸轆轆了,便點頭答應了,掃視了一圈,離湖三丈外是一片極其茂密的林子。所有的樹都十分粗壯,墨綠枝葉層層擠在一起,遮沒了天空。蟲鳥之鳴全無,安靜的瘆人,覺得氣息陰沉。有無聲的壓力沉沉迫來。
還好有一泊湖水,清澈見底的湖水中一些銀光在閃動,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些魚兒在游動。吃了幾天的乾糧膩歪死了,正好逮幾條魚來打打牙祭,祭祀下五臟廟。
「我去逮幾條魚上來烤著吃。」陳默一向不喜歡坐享其成,自告奮勇要去捉魚,挽著褲腳。赤足站在湖邊,拿著樹枝做的魚叉,「噗通,噗通……」在水中插著魚。
玄龜小八一抓捂著嘴忍著笑,一爪拍著三尾毒蜈的腦袋,一龜一蜈站在石頭上。以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等著陳默二百五十次插戳成果。
「這見鬼的魚,為啥死活插不中?」陳默結果捉到現在還沒捉出條魚來。
西佩婭看了眼在湖中還在撲騰的陳默後,默默開始動手煮湯,一個黑漆漆的小鍋快速架起來,點燃篝火。拍了拍她的百獸囊。倒落出一些五顏六色的食材,不一會一股讓人垂涎的香氣飄起,香味馥郁濃香,飄香幾里。
陳默差點要哀嚎出聲,卻也強忍住不去看西佩婭煮得食物,哪怕他的鼻子被香味牽走了多次。因為太丟人了,這個可是他在家,為了改善家人的伙食,經常做的事,可到了這裡為什麼就不靈了?
煮好一鍋湯,等了一會陳默還沒有來,西佩婭秀眉一軒,把罩袍的一角塞在腰間內,跳入湖內,一把抓過陳默的魚叉,扔的得遠遠的,清清冷冷的說道:「這種魚是骸骨森林獨有的銀龍溜,因為這種魚的鱗片特別堅硬溜滑,所以你叉不中它們的,還有它們的觸鬚含有劇毒,小心被它刺了。」
陳默這才知道是何緣由,一時有些愣怔,半晌訕訕的上了岸,只見西佩婭露出潔白纖細的小腿,細緻精巧的腳踝踩踏著水,宛若珍珠貝在水中蕩漾起淡淡的螢光。
接著她口中唸唸有詞,雙臂張開,手腕上的鈴鐺『叮鈴鈴』的響起來,鈴聲深邃悠長,音波在湖面上跌宕起伏起來,隨後她整個人在水中旋轉起來,隨著旋轉飛濺起晶亮的水花,西佩婭整個人在涔涔白亮的水花中,宛若出水芙蓉一般,妖嬈清麗中帶著絲狂放的野性,賞心悅目不已。
不一會,湖水渾濁起來,一條條銀龍溜被迫跳躍出水面,一躍出來就被小八伸長龜爪抓個正著,那丫立即得意洋洋用龜爪死死按住那魚,扭頭對陳默囂張的揚了揚龜~頭。有些銀龍溜蹦躍時,連三尾毒蜈都趁機用顎牙咬住了幾條,大口咀嚼起來。
看著西佩婭渾水摸魚的獨特手法,陳默不得不佩服,暗念:不愧是蠻族的巫女,真有兩下子,不能小覷。自己也不能落了氣勢,握緊拳頭,光明玄氣一個催發湧入拳頭內,雷聲隆隆,拳頭上一層雷電崩爆出絲絲星火,他的奔雷三式,在他突破到先天後,隨著先天玄氣的精進,勁爆感威猛了不止數籌,抬起胳膊拳頭猛的砸向湖面。
「驚雷炮」
「彭」得一聲,威猛無儔的氣勁如一柄巨大的雷杵直劈湖心,氣勁在湖面上轟然爆炸開,湖水鏗然間激飛出千層浪花,絲絲雷電青芒裹夾著浪花,如流星箭雨般「咻咻咻」的插入銀龍溜的身體裡。
威力過猛時,一些銀龍溜直接被爆裂成一堆爛魚肉掉入湖面,在岸邊的一些直接崩躍出湖面,猶若下了場魚雨,嘩啦啦的掉落在湖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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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陳默對著拳頭吹了口氣,得意的對著小八那貨揮了揮,省得小八老露出一副瞧不起他這個老大的模樣。
陳默還在意氣風發的時候,發現西佩婭滿頭濃黑如墨的頭髮,此刻清湯掛面般的垂落下,濕透的罩袍緊貼著她婀娜的身姿。
看著西佩婭整個人變成了落湯雞一般,「呃」好像是他一拳造成的結果。他有點尷尬的嘿嘿的笑了幾下,來掩飾他的不好意思。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這姑娘的身材還真不是一般火爆。和師尊那仙姿裊裊別樣的風韻。該死的,怎麼又想起師尊了?
這時「咕嚕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陳默為了化解尷尬,直接跑到了香氣四溢的黑鍋前。一看裡面黑乎乎的一窩,也看不出裡面煮得是何物?可那香味實在太誘人了,先嘗了一口。
「哇,這個味道實在太讚了,鮮香十足。西佩婭用什麼做的?」陳默咂了下嘴,為了緩解尷尬,大放讚美之詞說:「這樣的美味,比大風國天香樓的美味佳餚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絕世美味啊,贊,超贊。」
陳默說的是實話,這鍋湯喝著能連帶著他的舌頭一塊吞下,嘗了一口根本止不住,接著從鍋裡撈出長長的一條美味的肉腸,說肉腸也不像肉腸,吃著感覺比肉腸肉質更細膩鮮美,爽口有勁道。比以前吃的火玀肉都要更勝幾籌。裡面還有一些類似於獸腿肉,那滋味美得冒泡。
陳默吃得不亦樂乎,酣暢淋漓,最後一口氣連湯帶水喝了個鍋底朝天。
這時西佩婭也上岸了,鈴鐺一陣搖動,五彩罩袍整個飛揚起來,那些色彩斑斕處也飛騰起一些細小的蟲子,那些小蟲抖動著翅膀灑落水珠,隨即飛回罩袍,不一會罩袍就干了。
看得陳默又是一陣心跳加速,蠻族巫女真是渾身上下無處沒有毒蟲,以後還是小心一點不要得罪她。
不過剛才的湯味道太鮮美,陳默還意猶未盡,直接問她:「還有沒,再來一鍋。」
西佩婭見陳默提著個空鍋,對他微微點了點頭,拿過空鍋架在火堆上,再拍了拍百獸囊。
陳默直視著那囊口,滿心期待的等著。
只見,從囊口中先爬出了幾隻黑寡婦蜘蛛,帶著一層紅絨毛的八隻蜘蛛腿,而後是吐著猩紅毒舌的赤色毒蛇,綠彩蟾蜍,蜈蚣……還有一些叫出上名字的蟲子,蠕動著身體擁擠著湧入鍋中,黑色白的紅的綠的看著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難道剛才他喝的湯,就是這些噁心至極的毒物蟲子烹煮出來的?不會吧?剛才吃下去的那些?
一想到這些,肚內的食物頓時反胃到喉嚨裡直冒到口中,陳默熬不住「哇」的一聲全吐了,吐得那個叫酣暢淋漓,撕心裂肺,慘不忍睹,滿地的五顏六色的殘渣湯汁。
「這是千色千補湯,我已經中和了所有毒物的毒素,一般人喝了有強生健體,百毒不侵的功效。」西佩婭心疼的看著那些被吐出來的食物,心痛的說道:「一鍋的材料我要花費半年才能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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