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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讓清和英昭有些氣急敗壞,當下喝道:「哪裡來的大膽奴才!鬼奴給我殺了他!」
「慢著。」二皇子策馬來到陳默身前,語氣冷漠淡然,卻堅定有力。眼神凌厲的看向清和英昭和他身後的鬼奴,說道:「他是我們大風國皇帝請來的貴賓,長春谷谷主坐下的弟子,天階王者狂獅隔傳弟子。誰敢動他?」
此言一出,倒是讓清和英昭不敢胡亂造次了,天階王者不管放在哪個國家,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看來這小子後台不小啊,清和英昭的眼中,掠過一絲陰霾。
「誰讓你的那隻狗膽子那麼小呢?」
葉憐香如同一隻歡快的彩蝶,輕輕一縱,躍上了小八的背上,眼睛彎成一道美麗的月牙,嬉笑的對陳默說:「本公主坐騎丟了,先待你這坐坐。」
陳默只覺萬千刀光劍影一般的眼神,射向了自己,剛想開口拒絕,話還沒出口就被葉憐香打斷:「看什麼看?快點走啊。」
隨後她又悄聲說道:「放心,幫本公主做事好處絕對少不你的,眼下先同心協力,壓制住那清和英昭。」
「成交。」聽到葉憐香的話,陳默當下便大大咧咧坐到了公主的身旁,管他別人怎麼看,自己又不少塊肉。眼神再凌厲又怎麼樣?能殺人啊?
二皇子見狀嘴角微微一笑,朝陳默投去了個欣賞的眼神。當下拉轉馬頭,朝清和英昭說道:「祭祀儀式已經結束,前面還有半日路程便是今日營地。清和皇子,我們啟程吧。」
「哼~」清和英昭從鼻子裡輕哼一聲,眼神狠狠的掃過陳默的一人一龜,轉身帶著大隊人馬向遠方走去。
狩獵曾經在人類明的進程中,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它不僅僅只是一種原始而古老的生活方式,更是一種流傳以久的傳統習俗。
生活在遠古蠻荒時期的人類,為了解決食物不足的問題。學習使用和製造各種工具,從而捕獲獵物,補充食物。
在長期的生活實踐當中,陷阱。廝殺,技巧,禁忌,規範,最後不斷的被傳承優化了下來。
很多原始的部落,甚至會選擇「狩獵聯盟」的方式進行狩獵果腹,這也是最初國家形成的原因。
當生活條件充分發達,足以滿足人類需要的時候,打獵活動就具有了多方面的意義。可以練兵,可以娛樂。甚至可以選拔人才。
這也正是狩獵習俗在大風國皇族內,傳承至今的由來,以及被保留至今的原因。
營地設在一道大峽谷的入口,一道潛溪環繞著群山,從峽谷邊潺潺流過。穿過這道大峽谷。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皇家狩獵場了。
二皇子命人原地休息整頓,次日開始狩獵活動。
一眾子弟開始熙熙攘攘,三五成群的安營生火,整頓狩獵用的裝備武器。二皇子與天照國的清和英昭遙遙對立,葉憐香的營帳緊挨著二皇子,她的手下此刻終於找回了白靈鹿。
沒了葉憐香的跟隨,陳默和小八頓覺自在了不少。他的營帳和包揚的在一起。自從包揚父親死後,他一直沉默寡言。陳默也一直沒找到可以和他聊聊的機會,當下正坐在溪水邊,享受這一天中最後的陽光。
古時的男子通過放狗、巡山、掛箭、裝圈套、挖陷阱等狩獵方式,捕獲山豬、黃麂、山鹿、雲豹、原雞、山鼠等野獸,甚至有時還會傾族而出去捕獵一隻高階的妖獸。
這些狩獵方法是千百年中摸索並積累下來的結果。並不是偶然的。是在狩獵過程中的經驗總結,以及對自然規律的探索和實踐。
同樣也是對一個男子是否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能否支撐起一個家庭的鑒定。
儘管隨著生活方式和時代的變遷,狩獵與現在的生活越來越遠,以狩獵為生的人也越來越少。但是這些狩獵的技巧和本領,那些傾族而出的澎湃熱血,一直融入在男人的血液中。
這血液彷彿昨日的余夢,帶著餘溫。那種曾經的榮耀與絢爛,此刻仍如黃昏的夕陽一樣令人眷戀,遐想。
此刻二皇子拿出了他的鐵木犀角弓,此弓由以鐵木胎為骨,再由黑角巨犀的黑色獨角為輔,之後以黑角巨犀牛的主筋為弦,最後再加上各種動物的皮膠等材料,經過百十道工序,精細加工而成。
製作難度高,耗時週期長,乃大風國傳統角弓的巔峰之作。
此弓週身篆刻銘,箭以玄鋼製作,鑲嵌青鳥尾羽,不論戰場殺敵,還是原野狩獵,都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器。
雖然此次二皇子做為狩獵活動的主持,不用親自上陣比試,但是當他站在這片荒野之中,那融入他血液裡的狩獵情懷,怎能不讓他躍躍欲試。
只見他掏箭拉弓,一股純正的金色玄氣緩緩注滿了手中的弓箭,金光璀璨。
嗖的一聲,射中百步之外,樹上爬動的寸許長蟲。
「好……」二皇子小露的一手,引得一眾子弟拍手叫好。就連極少接觸弓箭射術的陳默,也為二皇子的箭術讚歎了一聲。
「好身手,好身手。」天照國皇子清和英昭做作的拍手叫著好,說道:「不知道二皇子可識得這把弓?」
只見清和英昭從僕人手中接過一把,足有七尺來長的復合長弓,玄光流轉,粗略看去,比二皇子的鐵木犀角弓氣勢還要強上數分。
「你可知道,這弓的由來?」清和英昭高傲的看向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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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眼神微瞇,心中已經瞭解了七八,這把復合長弓的材料的確十分難得,整張弓由某種妖獸的皮和筋骨製作,長約七尺,流光溢彩,隱隱透著凶煞之氣。
「此乃無垠海黑紋蛟的蛟皮和背筋。」只聽清和英昭撥弄了一下弓弦,洋洋得意的說道:「正是我這鬼奴,與那黑紋蛟在海中大戰了三天,才得來的珍寶。」
聽到這話,不僅二皇子,就連陳默和包揚都眉頭一動。黑紋蛟成年後就是八階妖獸,便是在陸地上也無人敢招惹,更別提有人能在海裡還能跟它單打獨鬥了。
看來這面帶鬼武面具的鬼奴,絕不簡單。
「本皇子的這把弓,想必你們大風國找不出更出色的來了吧?」清和英昭笑的頗為得意,隨後從黑紋蛟皮箭筒裡,又抽出一支箭。
周圍識貨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竟然用無垠海深海沉香木做箭枝,一箭抽出,一股濃烈的古木芳香飄散而出。
此外黑羽雕羽毛做的箭羽,玄金箭頭,這一隻箭矢真是奢侈的不行。
要知道單單無垠海沉香木,就是寸木寸金的價格。上古巨木沉入海中,千年成形,沉重無比,打撈起來也是極為困難。
不僅堅硬如鐵,更能驅邪入藥,本身就是珍貴的三品藥材。更別提黑羽雕和玄金箭頭的價值了。
單這一隻箭,就值數千金。
「再好的箭也要人來射,是吧,二哥?」葉憐香如畫中天仙一般,帶著幽幽的妖嬈香味走了出來,滿眼鄙視的看著,身高還不及黑紋姣長弓,卻在洋洋自得的清和英昭。
「是啊,光武器好有什麼用,誰不知道我們二皇子箭術在我們大風國無人能及。」葉憐香的一眾支持者,立馬熙熙攘攘符合的說著。
「那本皇子,就斗膽向二皇子討教討教箭技了。」清和英昭眼睛瞇成一條線,還特別在箭技兩個字,故意加重了語氣。
「好,清和皇子請隨我來。」二皇子微微一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後朝一個隨從吩咐道:「去裝上箭靶。」
「陳兄弟,可曾用過弓箭?」這是這麼長時間來,包揚首次開口跟陳默說話。
「有是有,只不過以前在家族中稍有練習,尚不精堪。」陳默本來坐在一邊,想看看二皇子和天照國皇子的比鬥。看到包揚過來,臉上立馬露出一抹笑容,他在心裡還是很認同這個朋友的。
畢竟男人有三鐵。
「陳兄弟,如果不嫌棄,請收下的這把弓。」包揚將手中一把黑鐵硬弓,雙手捧給了陳默,表情肅穆,好像手中捧著的是一個年老長輩,說道:
「此弓精純玄鐵製作,銘刻力量符,鋸齒猛犸的背筋為弦,重達百斤。」
「此弓,弓弰鋒利,弓身帶陵,可遠攻殺敵,也可近戰護身,絕對是把難得的好兵器。」包揚看了看手中黑鐵硬弓,依依不捨的繼續說道:
「這把弓雖然比上皇子們用的珍貴,但是卻是我父親最後的遺物,這弓身上斑駁的血跡,正是我們包家,征戰沙場,英勇無畏的最好見證!」
「不不不,這太珍貴了,我萬萬不能接受。」陳默連忙推辭。
這可能是這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傢伙,最後一點念想了吧。曾經家族的輝煌,至親至愛的親人,在一日之間,統統隕落瓦解。從此一無所有,甚至無法抬起頭來,重新生活的日子,這份感受,陳默比誰都能瞭解。心中替他,隱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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