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嫣伸手接過劉燁拿來的小冊子,看著上面惟妙惟肖繪製的實物圖,又看了看旁邊的字介紹,「師傅,那棵樹是什麼樣子我沒有見到,我只是看到了結著幾個果子的樹枝,樹枝上結的紫色果子一共有六顆……還有,樹枝上的還有一個花苞,裡面結了幾個紫色的種子。」
「紫色的種子?」
寒嫣伸手從背包裡又拿出一個盒子,比起剛剛那個要小巧了許多,照樣放到了桌子上,仍舊親自打開盒子,指著被放在盒子裡面的兩個紫色種子:「就是這個,那花苞裡面的紫色種子。」
也不等眾人詢問,寒嫣又從背包裡掏出一個盒子,利索的打開放到桌子上,「這裡面是那個樹枝的葉子,我保存下來幾片,今天都帶來過來。當初見到的樹枝太大,我就沒有帶過來,要是師傅需要,我下次過來給師傅帶來。我不知道這個紫色的果子是什麼,師傅您看看。」
廳中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田老笑歎了一聲:「劉老頭,你這個老東西,這個小徒弟看著可真是讓人眼饞啦。」都還沒有正是入門,就已經擁有了難得一見的天才地寶,而且目光純淨,毫無貪念,是個身有福緣的好孩子。
水先生看著聰明伶俐的寒嫣,又看了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劉老,咬了咬牙,衝著寒嫣招了招手:「好孩子,過來。」
水先生拉著寒嫣坐在身邊,把她半攬入懷裡,衝著劉老示威的揚起下巴:「我要認嫣兒做乾女兒。」
田老摀住了眼,陶柳臉上的笑容一滯,而後,無奈的搖頭,坐在一旁的寒義瞪大了眼。已經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關注他的意見。
劉老瞪著水先生:「你搶我徒弟?」
「誰搶你徒弟了,我又沒有讓嫣兒叫我師傅。我喜歡這個小丫頭,認她做乾女兒,不行嗎?」
「我的徒弟,你認作乾女兒,不是搶我徒弟是什麼?誰不知道你們水家女兒從小就要學習家傳醫學,不求出師,但是務必精通,將來要為本家出力。你認了這個丫頭。不就是要搶我徒弟。」
「嫣兒是我認得乾女兒,不算是水家嫡系。我要做什麼,本家管不著。」
「那也不行。你要認女兒,別處找去,別打我徒弟的注意。相信你水先生想要認個乾女兒,家族裡很多人都要排隊等著,立馬就要給你送過來。」
「那些送上門的我才不稀罕呢。我就喜歡這個孩子,怎麼的?」
「你講不講理?」
「理從來就不是講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怎麼,劉老頭,你想打架?」水先生挽起袖子衝著劉老道。
劉老嘴角一瞥。「好男不跟女鬥。」
「那是因為你鬥不過我。」
「我那是讓著你呢。」
……
水先生不過就是發洩發洩心中的不平之意,和劉老拌了一陣嘴,看著劉老頭被她氣得吹鬍子瞪眼卻沒一點辦法後,心中一得意,也不再和他較勁兒。眾人這才圍著茶几開始研究寒嫣帶來的東西。
「這應該是雲果,而且能夠結出種子的雲果至少要三百年以上的樹齡。」劉老仔細的看了看紫色的果子,又看了一下盒子中的兩個種子。
田老聞言點頭,顯然他的看法和劉老一樣。
水先生則是半抱著寒嫣說話,陶柳他們這些門外漢都好奇的看著。
「三百年以上的的雲果。這可是修養滋補身子的好東西啊。」田老感歎道。
「師傅,這個果子很厲害嗎?吃了是不是對身子很好?」寒嫣指著劉老手裡的紫色果子問道。
「是的。」劉老拿著紫色的雲果。對著關門弟子進行了現場教學。
雲果,生長在氣候溫熱濕潤的大山深處,高大的密林環繞,對於春夏秋冬的濕熱變化有著極高的要求,樹齡到了百年以上才開始結出花苞,花苞凋謝後極少數會結著紫色的果子,這就是雲果,三百年以上年份的雲果樹偶爾會出現種子但是幾率很低,最難得的是雲果能夠調理人身子里長年累月的損耗,改善人的資質,可以說是珍稀寶貝,服用以後受用一生。
吃了午飯,水先生和田老起身要走,寒嫣陪著大師兄劉燁把他們送到了停車的地方,打開寒義自行車前面的車筐,寒嫣從中拿出來兩個陶瓷罐,「田伯伯,水阿姨,嫣兒送給你們的,裡面是嫣兒自己弄的花草茶,你們嘗一嘗。」剛才她已經知道,田老和水先生這是專門來參加她的拜師儀式的,又送了她見面禮,孝敬一點兒東西,完全應該,這點花草茶雖然看起啦不多,卻是古蓮空間出品,很有保障。
田老和水先生都樂呵呵的接過寒嫣手裡的東西,「好孩子,如果你想要學藥補修養之術,記得來找阿姨。」水先生摸著寒嫣的頭,動作輕柔親切,她不能收寒嫣做乾女兒,但是卻可以把自己的拿手本事交給這個丫頭。
寒嫣脆生生的應了,目送田老和水先生的汽車消失在路的轉角處。
汽車上,秘書打量的看著水先生的臉色,「您好像很喜歡小丫頭,族裡人都願意送女兒過來陪您……」
水先生含笑看了秘書一眼:「皮猴子,跟我還耍滑頭,你不就是想問問我為什麼喜歡那個小丫頭嗎?」
年青的秘書狀似靦腆地笑了笑:「上次您回去本家,好多人都拉著我問了,您要從本家挑選幾個丫頭過來教養嗎?」
水先生瞇著眼:「本家的女孩什麼都好,就是品性太過傲氣……品性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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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不住挫折失敗啊。」看著秘書思索的神情,水先生滿意的在心裡點頭,孺子可教:「……小丫頭雖然不太知世事,卻品性寬和,行事大氣,我如今這身本事,不怕學的人不聰明,就怕她們沒有謙遜的胸懷,只要小丫頭一直保持赤子之心就行。我好好的教導她,將來水家有了難處,她看在我的情面上,總會伸手幫一把,這就夠了,水家,風光的太久了,本家,唉……」
「可是上一次族長說的……」
水先生頭靠在後座的靠背上,閉上了眼睛:「族長啊……是啊,他很有雄心。看著吧,不遇到困難還好,一旦遭遇了困難,水家必然要走下坡路,他們驕傲的太久了。」
水先生肯定的語氣,讓秘書生生打了個寒顫……一個家族,多少年醫術的傳承,多少出色的子弟,幾代御醫,還有人位居高位,會這樣嗎?
「水家驕傲的太久了,不受到挫折還好,一旦遇到了磨難,他們已經失去了從頭再來的勇氣和信念,我現在還可以看護他們幾年,可是一旦我不在了,品性傲氣的他們該如何呢?」
秘書鼻尖滲出了細汗:「先生,您既然看出了家族現在的狀況,為什麼不提醒族長呢?」
水先生拍了拍秘書因為緊張而狠抓著座椅的手:「我也想,可是他們現在根本聽不進去。」水先生苦笑,本家的人驕傲了太久,已經聽不進去不好的意見,「你可以把我的顧慮傳回去,但是結果如何,我們就管不住了。」
「是,我知道了。」
水先生又拍了拍秘書的手:「水家是我的家族,我會盡量看顧,我今天交好劉老,照顧小丫頭,也是為了家族結一份善緣。」
「是。」
看著水先生閉目睡去,秘書從旁邊拿出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也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只是,表面平靜的他的心裡卻翻江搗海一般,先生說的這番話是在通過他警告本家嗎?作為本家裡出來,跟在先生身邊的人,先生的行動家族裡都會從自己這裡瞭解,家族已經好幾次打探,想要送一個女孩子過來繼承先生的本事,他一直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今天先生這話,是表達了不會在本家收徒嗎?
不,不,不能著急,只要先生一天沒有明確拒絕,本家就還有機會……先生說的對,本家驕傲太久了,一個總是心高氣傲的人,是危險的,家族該要警醒一下,他,只需要盡快把先生的顧慮傳達回去,就行了。
縣中心,邯縣六中,二樓的食堂裡,寒正與幾個十幾歲的少年圍坐在一起,眾人神情閒散,坐姿隨意,顯然,彼此都是很熟悉的朋友。
「阿,聽說你弟弟也來這裡上學了?」一個十四五歲臉色帶著些許黝黑的短髮男孩子俏皮的擠了擠眼:「跟木哥說說,他在那個班啊?學習和你一樣好嗎?」
寒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悠閒的靠在背後的椅子上:「嗯,找機會介紹他給你們認識,我弟弟比較害羞。」
木哥一哽,找機會介紹?害羞?這是說的男孩子嗎?
木哥旁邊坐著的一個體型有些發胖的男孩子看到木哥吃了鱉,頓時嘿嘿笑了:「木遠,可憐你想了阿一個暑假,還說什麼你是我們幾個裡面最思念阿的,怎麼的,到現在還不認識阿的弟弟?」看到黝黑男孩子木遠沉下來的臉色,發胖的男孩子更加高興了:「我蘇鵬雖然沒有你這樣整天把阿掛在嘴邊,可是也知道阿的弟弟是誰,你呢?你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關心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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