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小哥哥可是很厲害。」寒遲疑了一下，緩慢開口說道，臉上表情十分認真。
寒嫣抿了抿嘴，臉色古怪低下了頭。
看到妹妹相信了，寒武滿意了，他嘟著嘴四處看了看，彷彿找著什麼？
「小武，怎麼了？」看到小兒子左顧右盼動作，梁欣關心問道。
「那個，我臉上真腫很難看嗎？」
寒武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他剛剛聽到妹妹寒嫣話，才知道原來自己一張臉已經被打要沒法看了。
「不難看，現已經好多了，小武。」寒拿過來一個小鏡子，讓寒武自己看看。
寒武左看右看還忍不住呲牙咧嘴動了動，他是不知道自己一開始被打了以後，臉上是什麼樣子，不過現鏡子裡那張臉可算不上好看，不滿意皺了皺眉，看到妹妹寒嫣正認真看著自己，便忙收斂神情，點了點頭，只是眼神裡有些難過。
「放心吧，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寒義寬慰說道，男孩子打架受點傷，都不算是什麼事兒，誰小時候還不調皮搗蛋呢。
怎麼還不走呀？寒勇下意識就要抬手看表，入目是高高腫起手腕……
「想好了嗎？今天當著你叔叔和嬸子面兒，趕老實給我說個清楚。」老族長放下手中大碗，端著臉色問道，唉，自己為人公正了一輩子，沒想到臨老了，會有這麼一個仗勢欺人孫子，好好孫女。也都要被他給帶壞了，想到這裡，老人家臉色加嚴肅了。
「爺爺，該說我家時候，都已經說了。」寒勇倔強地站那裡，聲音生硬說道，屋外雨漸漸小了，原本陰沉天也微微放亮。
「老族長，這事兒……」看到爺孫兩人僵持樣子，寒義遲疑了一會兒。想要開口說話。
「你啥也別說了，今天這事兒，寒勇他們幾個做太過分了。必須好好管教管教。」老族長搖頭說道。
寒義面上有些擔心，神情猶豫，老人家可是要七十歲人了，要是自己家裡氣出個好歹……
「放心吧，我沒事兒。他既然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教訓。」老族長看著屋內幾人說道，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今天事情，真是對不住了，我會讓他給小武一個交代。」
寒勇眼淚眼裡打轉兒。
「爺爺。我沒有故意欺負寒武他們。」他哽咽說道。
「沒有欺負小武，那他臉上傷，都是自己弄得嗎？」老族長說道。看著孫子眼神中有著傷心和失望，他做錯了事情，竟然還死不悔改，太讓自己難過了。
寒勇看到爺爺對自己失望神情，終於害怕了。
「爺爺。爺爺……」他忍不住低聲喚道。
「嗯……」老族長緩和了他神情。
寒勇遲疑了一下，下定決心抬起頭看著他。
「這件事。其實……其實都是因為蝶兒，是蝶兒說寒嫣她斗蓮比賽時候作弊了，第一名本來應該是她，寒嫣蓮花根本就不可能吸引蝴蝶。」他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不許說謊話騙人，這件事和蝶兒有什麼關係，」老族長猛地喝道，「你要是這樣不聽話不懂事，我就去告訴你爹娘。」
「我聽話，我聽話，爺爺別生氣，不要告訴我爹娘。」寒勇也顧不得害怕了，看著老族長連聲保證道。
老族長又歎了一口氣。
寒勇咬了咬下唇，抬頭面色可憐看著老族長。
「認錯，說實話。」
寒勇雖然不服氣，但還是聽了老族長話，乖乖開口認錯了，只是再不敢說妹妹寒蝶兒不是了，把責任都說道了自己身上，說他聽到了村子裡傳言，為妹妹寒蝶兒打抱不平，所以才會出手教訓寒武。
老族長面色稍緩。
「你說這件事兒是聽信了村子裡別人傳言，誤會了小武，那也不應該就動手打人，應該回來告訴我們，我們自然會弄個明白，要是都像你們這樣，聽說了什麼事兒，心裡不服氣，就自己動手打人，你打我我打你，整天因為小事兒打打鬧鬧，那成什麼樣子了，你說是不是？」老族長和顏悅色道。
孫子剛剛主動認錯，讓他覺得這孩子還是有藥可救，便想要耐心跟他說說道理，讓他這次從心裡認識到錯誤，以後遇事再不要這麼衝動了。
寒嫣輕哼一聲，嘴角帶著冷笑。
是也不是？別人打架倒是這麼個說法，但是他寒勇作為老族長孫子，自然是不會這樣，要是村子裡有人衝撞了他，那回不是親自動手把別人狠狠地教訓一頓，然後別人礙於老族長面子，覺得只是小孩子之間打鬧，事後都不願上門計較……
公平，公平都是對地位相等人而言，小寒村孩子們都知道這裡想要不惹事，就不要得罪寒勇、寒蝶兒，除非你確定自己拳頭夠大。
老族長說完，看到孫子寒勇乖乖，一臉低頭認錯，愧疚悔改樣子，面上浮現幾分滿意。
「還不去給小武道歉認錯，讓他原諒你，說你知錯了，以後不會這樣了。」老族長又臉一沉，看著寒勇喝道。
寒勇立刻點頭，轉身向著寒武走了過去，管心裡不怎麼高興，卻不敢違逆老族長意思了。
「小武別生氣了，今天是我做錯了，不應該什麼都還沒有弄清楚，就帶人去打架鬧事，我回家以後已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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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教訓過了……」寒勇一臉認錯悔改說道，笑容比哭還難看。
「好了好了，都是小孩子胡鬧打架，用不著這麼認真了。」梁欣站起身子，看著老族長，「寒勇還是一個十幾歲孩子呢，不要怪他了。」她面帶笑容說道。
說起來這是他第二次來寒義家了，第一次過來是因為寒嫣丫頭得了斗蓮比賽第一名，晚上和村長寒福一塊兒過來，通知他們帶著小丫頭寒嫣去祠堂，順便想要幫孫女寒蝶兒要過來那盆蓮花，可惜蓮花已經被送人了，他只能空手而回。
「既然這樣，就請你們看這個臭小子年紀還小份上，原諒他這一次吧，我會好好管教他，以後不會讓他出來胡鬧了。」老族長看著寒武青一塊紫一塊臉，想起今天孫子孫女回家以後說話，面上神情掩不住幾分沉重。
這邊寒武氣呼呼想要開口，被寒嫣拉了下。
「好了，沒事我們就走了。」老族長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臭小子，就知道給我惹事，回家以後看我怎麼教訓你。」
梁欣還想說什麼，寒義擺了擺手，扶著老族長送他出去了。
看吧，今天這事兒就這樣被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一點實際行動也沒有，就這麼當著自家人面批評教訓了寒勇一頓，就算了？果然當著老族長面兒，爹娘就不願意為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要個說法了，老族長年紀大了，小寒村德高望重，大家都很尊重他，就怕把事情鬧得太大，氣著了老族長，寒嫣轉了轉眼珠，暗自撇撇嘴。
「那我今天被寒勇打了這事兒……」寒武動手撓了撓腦袋，神情有些疑惑。
「就這樣算了，你們以後不要再說了，看到寒勇他們離遠點就行了，」寒義忽說道，打斷了寒武話，「不過要是他們以後還敢欺負你們，不要硬碰硬跟他們打架，你們幾個還小，打不過他們，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有什麼事兒回來告訴爹娘，爹娘會為你們討個說法。」
「我們本來也沒有想過要惹事，今天只是太突然了，他帶人來了，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就上來打我，以後我會離他們遠點。」寒武點頭答應。
「不用那麼害怕，不就是小孩子之間打架嗎。」寒義笑道，慈愛摸了摸寒武頭，「有事兒就回來告訴爹，爹不會讓你被別人白白欺負。」
寒武仰著頭高興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愉悅笑意，爹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笑著說要幫自己出頭，哼，他和阿布他們幾個人也不是好欺負。
梁欣指揮著幾個孩子把碗裡雞蛋剝了，說是雞蛋還溫熱著呢，吃著剛剛好，又重泡了一壺熱茶，幾人就著花草茶吃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吃？煮雞蛋剝開以後，吃嘴裡淡沒味，寒嫣慢吞吞剝著皮，小口小口咬著，看著大哥和小哥大口吃著，臉上神情愉悅。
「閨女，讓你趁熱吃雞蛋呢，你一點兒一點兒磨蹭，一個雞蛋變涼了你都啃不完，要是吃飽了就算了，不要勉強自己吃了……」
梁欣伸手拿過了寒嫣啃了一點兒雞蛋，自己接著大口吃了。
只說寒嫣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寒義和寒寒武都樂呵呵笑了起來，屋內沉默氛圍得到了緩和。
「咻咻，咻咻。」
小雕磨蹭著寒嫣，清脆鳴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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