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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嫉恨,蓄謀】 文 / 泠墨染

    「我不會傷害小姐的!」陸玫眸底滿是怒氣,雙手也緊握成拳朝他怒吼著,「你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姐父親我這麼好,我怎麼會傷害她!」

    「可是,你心底的想法,誰知道呢?你怎麼說都行,不是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反正我不會讓任何人有傷害到她的機會,並不只是因為主子讓我照a顧她,更因為,我愛她。」飄零昂起頭說道。唇角挑著的是嘲諷的笑意。

    陸玫只覺得心底一震,她當然知道飄零是真心愛護小姐的。小姐前去晉陽參軍,他便也默默跟在軍中八個月,從燕都手中救走小姐,還用一個條件來交換,也可以知道他對小姐的情感到底有多深。他也是怕自己傷害小姐吧,畢竟是她先算計了他,不信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到這裡,陸玫滿腹的火氣似乎也消了下去,不再對他發怒。

    「我不想傷害她。主子曾經說過,他希望翎兒就如一個普通孩子一般,待在家裡做女紅繡花,等年紀到了便出閣嫁一個好夫君,相夫教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雖然平凡但也幸福,所以我不想讓她知道你這個她看待成姐姐的的侍女原來是別人派來的,甚至有可能害她,你懂我的意思麼?」

    飄零勾了勾唇,眸子裡滿是憐惜的說道。他憐惜那個孩子,背負著那麼深的仇恨,還自己殺了自己的親兄長,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由他來完成好了。他會讓她過得好的,至少不必像現在這樣不安。

    陸玫垂下眼眸。「我懂。所以你想問什麼,想要我做什麼,說吧。」

    「我不會問,因為我都知道。我只是想讓你做我的妻子,至於是假裝還是真的,看你。至少要騙過她。在我查清楚一切之前。我不會逼迫你背叛你的主子,但你也應該知道,他能把你推到我床上,其實就根本不在乎你。」飄零有些惋歎的勸慰道,宇憲心裡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連自己的夫人都不愛的人,怎麼會愛上自己一個隨手可棄的棋子。

    「我知道,你不必再說了,我也答應你。」陸玫抬起頭看著房梁,深吸了一口氣,將逼至眼眶的內又倒了回去,才笑著看向飄零。「你不要告訴小姐,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我想好好照顧她,償還我的歉意。」

    「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因為你還有感情。」飄零眨了眨眼,朝她揚唇一笑,調侃著說道。

    「你不是一樣麼?」陸玫撅起嘴,不悅的反問道。

    「不一樣,至少我和你不一樣。」挑了挑眉,飄零牽過她的手,拉開了房門。

    頓時,門外的兩個人都看了過來。陸玫有些怯怯的躲到了飄零身後,依舊一副小女兒模樣,飄零倒是不懼什麼,拉著她走到了院子裡,笑著說道:「我們都談好了,陸玫已經答應我了。翎兒,往後她便住到我的院子裡了,我會另外派人侍候你的起居。」

    元清憐愣了半拍,才揚起笑容,「好。」

    ——

    皇宮,御花園。

    「皇上,臣妾參見皇上。」

    衣著光鮮靚麗的嫵媚女子再看清對面走來之人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嬌笑著欠身行禮。

    「鳶兒,你我是夫妻,不必多禮。」高湛也怔了怔,隨即上前將女子嬌媚無骨的身子攙扶起,也笑著說道。

    「陛下∼」胡鳶嬌嗔一聲,似乎有些怨憤的埋怨,「您可好久沒來臣妾那兒了,夜夜都宿在李皇后那兒也不好吧……臣妾可想你了,還好這些日子有和大人陪臣妾解悶,不然可真是無聊死了。」

    高湛面色一冷,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她,有些冷淡的回道,「既然和士開陪著你,朕也不必擔心什麼了,你們同為胡人,也多些話題,不怕你無聊想家。若是覺著無趣了便召士開去陪你,朕不會多說些什麼的。」

    話落便邁開步子大步走開,再不回頭看一眼。

    「肯定又是去昭信宮,李祖娥那個賤人!」胡鳶撕扯著手中的錦帕,美麗的臉因為憤怒幾乎扭曲在了一起,看起來分外猙獰。

    「娘娘,這話還是少說的好,若是陛下聽見了……」

    「啪!」驟起的巴掌聲止住了侍女好心提醒的話語,胡鳶卻是一臉惡狠狠的盯著正捂著臉的婢女,「誰讓你亂說話的!給本宮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麼?」

    「是……是,奴婢知錯了,娘娘恕罪。」那宮女驚恐的跪趴在地上,唯唯諾諾的求饒道。

    「哼,這還差不多,你去把和大人叫去本宮殿裡,就說本宮在等他。滾吧!」胡鳶冷哼一聲,伸出穿著宮鞋的腳踢了那宮女一腳,便回過身子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只留下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可憐宮女。

    ——

    「鳶兒,你怎麼了!」才進了宮殿,和士開便看到了趴在大床上嚶嚶啜泣的女子,當下更加顧不得殿內還有其他宮女,大驚失色的奔過去,將女子攬進了自己懷裡,還算俊朗的面上也滿是驚慌不安。

    「士開,你要幫我。」胡鳶抬起頭看他,原本一張精緻的面容哭得梨花帶淚,卻依舊是美麗的讓人無法直視。

    和士開回過頭,看著一眾正面面相覷的宮女,冷下了面容,「都給我滾,今天你們看見的事,誰若說出去了,別怪我狠心!」

    那群宮女巴不得不要摻和進這些事裡,聽得和士開這樣說,立即便應聲退了出去。

    「鳶兒,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高湛又欺負你了?」和士開心疼的吻去她面上的淚痕,寬慰著說道。

    「士開……」胡鳶一把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胸前,肩頭不停的聳動著。

    「別哭,你告訴我怎麼了,別哭,哭得都不好看了。」見她這樣,和士開只覺得更心疼,將她攬得更緊了些,出言問道。

    「是,是高孝瑜,他說他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讓我們收斂些,否則就找高湛告發我們,士開,我們怎麼辦,嗚嗚……如果被高湛知道了,我們都會沒命的,怎麼辦……」胡鳶重新抬起頭,留著眼淚說道。

    就在她回來的路上,碰見了高孝瑜,那人言辭犀利的讓她慌亂得很,甚至是現在都萬分恐懼,她也知道高孝瑜自小與高湛關係好得很,若是他去找高湛告發了,那高湛肯定會信的,到時候,不僅她會完蛋,還可能會連累到緯兒……

    「士開,殺了他,殺了他好不好,我知道你會幫我的,你一定會幫鳶兒的是不是,如果這件事抖出去了,緯兒的地位肯定就不保了,我不為自己著想也該顧著自己的孩子!」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些歇斯底里起來,一邊大聲叫喊著一邊哭著說道。

    「鳶兒,鳶兒,你不要這樣,你穩定一下,別這樣!他不會說的,你聽我的,他不會說出去的,真的!」和士開連忙緊緊抱著她,一邊信誓旦旦的說著,想要穩定她歇斯底里的情緒。

    「真的嗎?為什麼?」

    胡鳶終於平靜了一點,歪著頭問道。

    和士開有些陰測測的說道:「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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