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哥哥嗎?」
紛若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記得以前,自己也看見過不一樣的幻境,後來才知道那是門將無形給自己製造的幻境。
王飛微微一笑,用手撫摸了紛若長長的秀髮說道:「我的小招娣真棒,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厲害了。」
紛若的眼睛之中,已經滿含淚水,跳起來熊抱住了王飛。具體來說就胳膊摟住王飛的脖子,雙腿再夾到王飛的腰上。
「王飛哥哥沒有死,王飛哥哥還活著……」
三個人離開了火焰熊熊的火場……
一道長長的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幾輛消防車停在越野車的殘骸周圍。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密集的站在警戒線周圍,警覺的看著周圍的動靜。
他們要防備的人不是王飛,童僕和紛若,而是有著太多好奇心的普通人。
方圓十里之內的所有街道都已經戒嚴,警察也走上了街頭,在各個公共場合巡視。一旦有人「非法聚集」到了一起,就會出面打散這種傳播消息的聚會。
人民群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發生了大事件,這片土地上面發生過很多的大事件,人民群眾都是不允許被知道真相的。
比如某某奶粉事件,比如某地區極為凶險的打黑除惡行動,以及背後隱藏著更加險惡的派系鬥爭。
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都是屁民,所以不需要瞭解真相,真相會讓他們混淆視聽。他們只需要看著電視台的新聞節目,歌功頌德拍馬屁,然後感謝上天恩賜的幸福生活。
許多的媒體記者都得到了消息聚攏到了這裡,但是過來採訪的時候都被擋了回去,而且被勒令保密。所以記者們也只能在想像之中,把爆炸、大火和死人聯繫起來,當做玄幻小說來看。
可是總是有記者要探究真相的。
一個年輕的男記者,換上了軍裝,小心翼翼的在現場拍攝著照片。這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熱血青年,在象牙塔裡的騙局裡生活了很多年,對於未來,對於真相,對於所謂的新聞道德,有著狂熱的執著。
在他看來必須要讓人民大眾瞭解真實的事實,而不是剪輯修飾過的娛樂節目。
他也很清楚,就算是自己拍下了照片,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報紙上面刊登。參加工作以後,他被迫接受的第一件規定,就是不能寫負面的新聞,除非是上面批准。
你不讓寫,並不表示別人不讓寫。
年輕的記者早已經暗中和國外的媒體接觸過,他可以秘密的向外面的媒體投稿。這樣既還原了事實的真相,又能得到一筆不小的酬勞。
這個時代,房價高,學費高,醫療費高,自己和女朋友友還蝸居在一家出租房裡。每天看著城市裡面空置的高樓大廈,卻買不到結婚的新房。
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兩家人的幸福,他必須要冒險。
可是,他稚嫩的臉龐,和厚厚的黑邊眼鏡,還是暴漏的他的身份。兩個士兵抓住了記者,帶到了一名長官的面前。
「相機交出來。」
記者很聽話的交出了相機。
「數碼相機,內存卡交出來。」
「在相機裡面呢。」
沒有人相信記者的話,於是記者被扒光了衣服。長官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神色慌張,顯然這個記者還隱瞞了事實。
長官檢查了一下衣服,找到一隻精緻的圓珠筆。
「錄音拍照筆。」
記者看見被識破,臉上已經開始出汗。
「小伙子眼鏡不錯啊。」
長官又伸手摘下了記者鼻樑上面的眼睛。
「攝像眼鏡。小子,你真的只是個記者嗎?這些可都是專業的偷拍設備。」
恐懼讓小記者瑟瑟發抖,舌頭已經無法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不是個記者……不不,我真的只是個記者。」
「既然是記者就應該知道,你的任務是為黨說話,而不是為別人說話。我看你更像是間諜。」
「我真的不是間諜。」
在胡攪蠻纏的栽贓面前,記者的辯解是如此的幼稚可笑。真正的間諜和間諜之間的對話,至少也是心智上面的較量,而不是無謂的重複又重複。
所以提出質問的男人,嘴角有了一絲陰冷的輕蔑笑容。他就是習慣這種感覺,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像一隻小狗,祈求自己放他一條生路。
哈哈,手裡有槍,屁股下面有權利的感覺真好。男人從腰間拔出了手槍。
「不用辯解了,我說你間諜,你就是間諜。國*家*機*密,是不允許被洩露的。」
一把手槍頂上了小記者的額頭,沒有機會申辯,沒有多餘的審問,砰地一聲槍響,又一個年輕的生命終結了。
這種冷酷的血腥,讓那些沒有經歷殺戮的戰士感到害怕,始終沒有一個人,膽敢扭頭看一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男人低頭看了看下面的屍體說道:「我情人的弟弟眼角膜壞了,一直想要個眼角膜,這個人讓我帶走吧。」
結果被人狠狠的罵道:「去你*媽*的。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的褲襠裡面。」
說完地上的屍體被拖了起來,扔到了火堆之中。
被罵的男人摀住了自己的鼻子,空氣之中焦灼的人體味道讓他噁心。
「媽*的變態,就是死在女人褲襠裡面,也比死在你手裡強。」
城市的繁華逐漸消退了下來,這個世界清靜了。
城郊外的垃圾場,一點星火陰森鬼魅的燃燒著,上面吊著一口鍋。鍋的旁邊,圍坐著三個鬼魅一樣的人,就是王飛、童僕、和紛若。
「呵呵,紛若啊,今天你過來了,爺爺給你做蛇鼠一窩。」
所謂蛇鼠一窩,就是把蛇和老鼠的肉,放在一個鍋子裡面燉熟,因為艱苦的生活環境,造就三個人重口味的飲食習慣。
童僕把一隻老鼠剝皮去尾,扔進了鍋子裡面繼續說道:「這可是為了你,要不然我還真懶的去抓這些老鼠。老了,活動一下就覺得身體累的要命。」
童僕捶了捶自己的腰,火光之下,一張滄桑的老臉紅光滿面,很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