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招娣的眼淚,讓王飛心中一陣酸楚,急忙拉過小招娣,擦掉小招娣的眼淚說道:「不會的,招娣一直是我的小妹妹,哥哥怎麼會嫌棄你呢?好了不哭了,還跟哥哥一起睡。」
王飛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安慰小招娣,在她幼小的內心之中,已經有了無數的拋棄,無數的傷害,無盡的孤單。王飛無法讓時光倒流,抹平小招娣過去的經歷,只能在未來的日子,慢慢的融化小招娣心中的堅冰。
小招娣慢慢的停止了抽泣,說道:「哥哥對不起,我又哭鼻子了,我答應你,以後一定不哭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哭了。」
王飛呵呵一笑說道:「沒事的,小招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哥哥的好妹妹。」
王飛抱著小招娣,想起了兩年多來發生的一切。許多的挫折,許多的痛苦,小招娣都十分的堅強。就是在做手術之後,躺在病床上的日子裡,小招娣也從來沒有掉落一滴的淚水。
不是因為不會,而因為不敢。在小招娣的記憶之中,總是被人威脅:不許哭,不然就把你扔掉!
小招娣害怕被人扔到,止住了哭泣,讓自己的淚腺乾涸了。
可是,她仍然被自己的父母扔掉了。所以在這裡,王飛要讓小招娣明白,他永遠不會拋下小招娣。
至少現在,小招娣已經敢於表達自己的悲傷了。當一個人敢於對人哭泣的時候,就說明對於別人,心中已經有了信任。
鐵籠之中,依然每天上演著爭鬥,每天上演著折磨。死神經常光顧這裡,讓一個又一個痛苦的生命得到解脫。
那種慘烈的尖叫聲,還有空氣之中瀰漫的血腥和屍體燒焦後的味道,一直讓王飛很是擔憂。下一個倒下去的人會是誰,自己還是小招娣?
自從見過斷手男人用腳發射飛石的絕技之後,王飛就決定自己也要練成這樣的絕技。
無論從力量,速度,還有靈活性等方面來說,王飛的身體都沒有優勢。要保護自己,最合適自己練習的技藝,就是飛鏢。
沒有飛鏢的時候,石頭也是武器。只是這種武器需要長時間的修煉,才能夠發揮出來威力。
王飛為了獲得更大的力量,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珍視的人,王飛開始了修煉。
辦法很簡單,王飛每天都要下棋,王飛就在身邊放下一堆石頭,在遠處的地上畫一個圈。王飛每走一步棋,就往地上的那個圈裡扔一個石頭。
這個很枯燥的修煉方法,是斷手男人告訴王飛的。於是王飛開始日復一日的重複這個單調的動作。
有時候,王飛也想過退縮,不想這樣為難自己。可是在遠處總是有一股仇恨的力量在支持著自己,逼迫著自己,不斷努力的修煉。
因為王飛不想成為別人的獵物,不想成為別人手掌下面的孤魂野鬼。
這一股壓力,來自於妖嬈男人。
每天,當王飛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妖嬈男人在孤獨的舞蹈。
血紅色的沙土上面,妖嬈男人腳步輕盈飄逸,如同一隻黑色的蝴蝶,在塵埃之中忽上忽下,忽快忽慢的游曳。
可是仔細看來,妖嬈男人看起來柔美飄逸的舞蹈動作,卻充滿了殺機。
張開的手指上面露出了尖銳的指甲,就想一隻鷹抓一樣,隨時準備撲向獵物,把獵物撕成碎片。這一雙鷹抓,攻擊的都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
v字型的手勢用來插眼睛,還有抓下體,還有抓頭發動作,顯然這一切的舞蹈動作,都為了王飛和小招娣而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王飛和小招娣。
時間長了,王飛甚至對妖嬈男人有一點同情。
如此深刻的仇恨,是在同樣深刻的愛情上面生長出來的。對於死去的蠟黃老頭,妖嬈男人是何等的迷戀呢。縱然是外面世界的男男女女,能讓愛情之樹如此枝繁葉茂,不曾凋零的愛人,也是很少見的。
沒有了蠟黃老頭,妖嬈男人再也無法享受飛翔的樂趣了。
但是飯還是要吃的,否則不用王飛來打,妖嬈男人就已經被餓死了。
妖嬈男人的力量並不出眾,也許比王飛要強悍一點,但是相對小招娣和斷手男人這樣的人物,妖嬈男人的力量就十分孱弱了。
所以搬石頭換取食物的行為,對於妖嬈男人來說,也是不可行的。於是妖嬈男人想出了其它的辦法。
妖嬈男人用小石塊,在光滑的牆壁上面砸出了一個個的小坑。而妖嬈男人就用雙手攀沿著這些小坑,爬上了高空的鐵櫃子上面,獲取食物。
只是現在,妖嬈男人已經沒有心情一邊吃葡萄,一邊對著下面的人拋媚眼了。
妖嬈男人也跟斷手男人一樣,總是鑽到鐵櫃子裡面吃飯。
在妖嬈男人智慧的指導之下,鐵籠子另外的一些人,也學會了爬到高處吃飯。為了食物相互廝殺的場景,不是經常見到了。
王飛的飛石功力,在很長的時間裡面,都沒有任何的長進。反而跟著王飛一塊玩的小招娣,準確性已經練習的很好,能夠百發百中了。
斷手男人下著棋,看著不長進的王飛,莫然問道:「你想過自己為什麼沒有進步嗎?」
王飛搖搖頭。
斷手男人說道:「你的內心還不夠平靜,你無法準確的體諒自己身體的感受,無法瞭解神經存在,不能身心合一,所以就無法準確的控制自己的身體。」
王飛眨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說道:「太玄了,太虛幻了,聽不懂。你告訴怎麼才能讓心裡平靜就好了,具體一點。」
就好像《易經》,或者《山海經》這些東西,雖然很多人都說在學習研究,可是真正能看懂的人,又有幾個呢?
斷手男人苦笑了一下說道:「心靈的平靜,就是要接納。接納自己,接納環境,接納世界的一切。因為這個世界上面,任何形式上面存在的東西,都有存在的理由。任何形式上面存在的東西,都在現實中改變個世界的面貌。當你理解這一切的時候,才能更好的把握一切,把握自己的身體。」
王飛想了一下說道:「好像明白了一點,所以你才不肯殺掉妖嬈男人。因為你接納了他,你覺得他的存在,肯定是這個世界還需要他——
可是這些,跟我練習飛石有什麼關係呢?」
斷手男人捏起一顆棋子,輕輕一挑,棋子飛到了自己面前,斷手男人用沒有手掌的胳膊一拍。眼睛都沒有看地上畫的圈,就把石頭準確的扔到了圈子裡面。
然後斷手男人解釋說道:「具體一點說,如果沒有他這個敵人,你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努力修煉的。」
王飛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來還是有點道理的。」
繼續修煉之後,王飛有了點進步。王飛,小招娣也不再時時刻刻提防斷手男人了。
在相互信任之後,王飛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為什麼要對我和招娣這麼照顧呢?用你的話來說,我們的存在,對於你的世界,有什麼影響呢?」
斷手男人並不隱瞞自己的想法。解釋說道:「你和小招娣的存在,讓我有了離開這裡的機會。」
王飛瞪大了眼睛,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情,在這個冷酷的男人的心中,顯然已經有藍圖。可是王飛也更加的疑惑,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創造機會讓斷手男人離開這裡?
王飛說道:「我要是能逃跑,我早就帶著小招娣離開這裡了。我實在想不出來,如何能夠讓你也離開這裡。」
斷手男人扭動了一下脖子,脖子上面,黃色的金屬項圈已經把脖子上面磨出了一層老繭。
斷手男人說道:「你和小招娣,是兩個與眾不同的人。也許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你們的特別,現在我就提醒你一下,你和小招娣脖子上面帶著的項圈,跟我們脖子上面帶著的項圈是不一樣的。」
王飛想到了被焚燬的蠟黃老頭,自己和小招娣,是無法爭取那樣的人生結局,因為王飛和小招娣脖子上面的項圈,沒有引爆的按鈕,無法火化自己。
王飛問道:「只是一個項圈,能有什麼作用,讓我們離開這裡。」
斷手男人解釋說道:「這個鐵籠子裡面,都是各種怪人。你也看到了,這些怪物都擁有過人的才能。只要這些人團結一致,要離開這個鐵籠子,並不困難。真正囚禁這些人的監獄,不是鐵籠子,而是脖子上的項圈。這個項圈能爆炸,開關就他們手裡控制,如果有人想要越獄,就會被人給炸死。」
想到那些被炸死的人,王飛感覺脖子上面一陣發冷,於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斷手男人繼續說道:「鐵籠子的防守,還還有很多的漏洞,比如機器人進來的時候,比如檢查身體的時候。只要抓住時機,讓兩個人逃出去,控制住項圈上面的開關,我們就有機會逃出去!」
王飛對面前的這個人,不禁佩服起來。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放棄希望,就是這個意思。
有了希望,王飛練習的愈發勤奮。同時,王飛也在努力觀察這裡的每一個環境細節。
每隔三個月左右,就會醫生來給人檢查身體。通常情況下,是籠子裡面的人一個一個的走出去,再一個個的走回來。醫生是不會進入到鐵籠子裡面來的。
可是今天,有些特別,鐵籠子的門被打開了。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王飛熟悉這些人的面孔。
為首的一個老頭,臉上的皺紋愈發的滄桑,一臉的晦氣,就是史巫。旁邊,是曾經瘋狂的白無常,現在的眼神之中,愈發的冷酷。他們的身後,是一群拿槍的士兵。
看到他們,王飛拉著小招娣手,就跑到他們的面前。王飛現在什麼也不想考慮,只知道史巫是悅結的父親,只要見到他,就有可能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孩——悅結。
王飛和小招娣跑到他們對面,身後一排士兵,都緊張的舉起了手裡的槍,槍口對著王飛和小招娣。
王飛和招娣只好停下腳步,王飛大聲問道:「悅結呢,悅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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