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瞎馬,前面是懸崖。
王飛知道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一旦被他們困住,這一群狂熱的理想主義者就會限制自己的自由。自己都無法脫身,更不要說找回寧靜了!
冷靜!王飛繼續在心裡默念著這些話。面前的是一群人,一定有人性的弱點,只有找到他們的弱點,才有機會脫身。
所謂急中生智,王飛一瞬間想到了辦法!
這一群狂熱的理想主義者的理想就是成功,成功的標準就是錢,說白了這一群人就是要錢,這就是突破口!
「啊——等等!」王飛一跺腳停住身體,大喊了一聲。在眾人驚異的表情之中,表現出一幅非常著急的樣子。
「哎呀呀,寧靜一直跟我說呢,她這裡做生意需要周轉資金,讓我給帶點錢過來入股,所以我就帶了五千塊過來。
可是一見到你們人都這麼好,只顧著跟你們聊天了,忘了取錢。我先去把錢取出來好不好。要是兩手空空的,寧靜看見我就該生氣了。」
在這個社會之中,偽裝是生存下去的必備技能之一。
王飛的偽裝成功了。
一群人之中略顯成熟的一個人,對其他的人使個眼色,眾人都停了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傳銷組織中的家長。
「說道的也是,還是忙事業,掙大錢最要緊。這樣吧,讓小*、小*陪著你去取錢,現在治安不好,安全第一,要處處小心!」
王飛聽到急忙拍馬屁說道:「說的太好了,寧靜一直說你們是一群有理想,高素質的人。果不其然,你們想的還真是周到——哎,包給我,銀行卡在裡面!」
王飛順利的騙回了自己的單肩背包。
小*、小*兩個人跟著王飛,充當保鏢兼職看守。
王飛看了看兩個人,顯然是這一群狂熱理想主義者裡面的武裝分子。體格高大,比較健壯。但是處於一種有氣無力的狀態之中。
王飛有信心在兩個人面前逃跑。
作為一個農村的孩子,王飛從小就要下地幹活,高中之前,王飛每天都要跑一個小時的山路上學。所以王飛練就了很好的體能,高考的體育測試,王飛是拿到滿分的。
三個人轉了個彎,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機會來了!
王飛提起右腳,一級勢大力沉的側踢,直接就把右邊的人踢倒在地上。左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王飛一個箭步,如離弦之箭,已經跑了出去。
身後的兩個人,還在不停的罵*娘。
王飛一口氣跑到精疲力盡,回頭看沒有人追上來,才彎腰大口喘著粗氣。
一個男人騎著一輛摩托車,停到王飛面前,發出了一聲驚歎:「咦。你不就是剛才讓人騙走的那個小伙子嗎!」
王飛抬頭一看,竟然是剛才向自己提醒招手的男人。王飛還在喘著粗氣,一時間也說不上話。
男人繼續說道:「你小子還是挺機靈的,竟然自己能跑出來,我可是看見那夥人騙過去不少人了。」
王飛終於換了一口氣說道:「謝謝大哥了。既然你們知道這夥人是騙人的傳銷團伙,為什麼不報警?」
男人一聲冷笑說道:「小伙子,這裡是我家,你以為我願意看見一群瘋子每天在面前晃悠嗎。如果報警的有用的話,那夥人是不會留在這裡的。趕快打輛車走吧,別一會兒他們再找過來,打你一頓。」
說完男人抬眼看了看四周,顯然跟王飛說這幾句話是相當危險的,所以沒有繼續停留,開車走開。
王飛有些愕然,各種媒體之中,警察的形象總是那麼的高大光輝,難道也跟新聞聯播一樣,都是胡說八道騙人的?
懷揣著最後一絲幻想,王飛還是撥打了110報警。
第一通電話,警察問王飛在那個區那一條路,王飛不知道,警察掛了電話。
王飛又問清楚了自己的位置,又打一通,得到的答覆是打擊傳銷組織不歸公安管轄,要去找工商局。王飛問工商局電話,警察叔叔答覆說沒有,自己打114問去。
王飛又打了114,問到工商局的電話。打過去之後,對方以人手不夠,無力顧及為理由推回了公安局。
神秘而又悠遠的相關部門,擁有至高無上的招式,和排山倒海的內功。
他們行為方式之推諉扯皮,卑鄙無恥,臥槽你嗎的種種行徑,氣的王飛肚子疼。(作者親身經歷,不詳細表述,免得看官著急上火。讀者誰要是有機會移民,懇請捎帶上作者啊。)
之後王飛又打的去了當地公安局,以寧靜失蹤遭遇綁架為理由報案。
幾個縱慾過度的男公安,摸著禿頂喝著茶。幾個**不滿的女公安,挺著胸脯上著網聊天。
一群人該幹嘛幹嘛,就是沒有人搭理王飛。好不容易來了個實習生,拿出一堆表格讓王飛填寫,填完之後,以王飛不是直系親屬為由,不予立案。
最後,一位年長的警察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話:「小伙子你還年輕,這個世界你不懂,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了的。趕快回家去吧。好好上學,以後當個官,就知道什麼是好日子了。」
然後,公安局的人以王飛不懂規矩,形象不佳為理由,把王飛趕出公安局。
王飛感覺到面前是一片無垠冰冷的汪洋,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看見的只有絕望。
王飛在公安局的門口,又給寧靜打了一個電話。
「王飛,你在那兒?」寧靜的聲音已經有了點變化,顯然情緒很激動。
「*.公安局門口。」
「你在門口等我好嗎,我去接你。」
「好。我等你過來。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在這個無恥的世界,無賴的國度,除了堅強自己的身心,王飛沒有任何的選擇。王飛決定隻身犯險,進到傳銷團伙之中,在想辦法解救寧靜。
當社會無法依賴的時候,只能依賴自己。
不見不散,是一個很是奇妙的詞組。因為可以用兩種截然相反的意義來解釋這個詞組。
一種是必須相見,否則我不會散去離開。
另一種是我不會去見你,沒有重逢,也就不會有下一次的分散。
王飛對寧靜說的不見不散,是第一個意思,而寧靜對王飛說的不見不散,是第二個意思。
公安局的門口,王飛並沒有等到寧靜,等到的是三個氣場強大的神人。
輕舞,飛揚還有這個組織的「家長」,再一次過來找到了王飛。而且表現出了很好的「修養」和「高素質」。
先是「家長」熱情的擁抱了王飛。輕舞看著王飛不停的咬著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王飛看。很顯然王飛今天帶給這個女孩很多驚險刺激。
而飛揚,顯然沒有把王飛放在眼裡。這個小女孩來到公安局前面,更像是來找警察叔叔敘舊的。如同得到糖吃得小孩子一樣,不停的向幾位警察揮手致意,擠眉弄眼,唯恐警察看不見自己。
「寧靜呢?為什麼沒有來?」
「寧靜的身體不太舒服,不方便來。」輕舞回答說道,本來底氣還是挺足的,可是在王飛冷峻的目光裡,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竟然低下頭,不停的扣著自己的手指頭。
旁邊的「家長」開口說道:「王飛,公安局你也來了,現在應該明白,我們的行為並不違法。否則我們早就被抓起來了。」
王飛沉默不語,發現自己連罵人的底氣都沒有了,難道這就是所謂「麻木」?
「家長」繼續說道:「只有真誠的溝通,才能讓人與人之間相互瞭解,我們之間也許出現什麼誤會。這不是我們,也不是寧靜希望看到的。
我們應該給彼此一個相互瞭解的機會,多交一個朋友總不會有什麼壞處。
同樣作為一個智慧人類,我知道我們有一點一定是共通的。
那就是都希望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都希望能過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