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顛簸,然後坐了半天的船,終於來到了鳥島。
鳥島,國家海岸線眾多島嶼之一,面積423平方公里。
原本這個島和其他眾多島嶼一樣,保持了原始的面貌,除了海鳥,很少有人上來,所以叫做鳥島。
十年前,軍事委員會通過了一項很是殘酷的研究計劃,開始了超級戰士的研究和實驗。
而鳥島,因為地理位置特殊,遠離海岸線和其他島嶼,在保密性和監控性等方面佔據優勢,所以就被軍事委員會選定為超級戰士的研究基地。
鳥島也成製造超級戰士的五大軍區之一。
因為位置遠離大陸海岸線,所以食物一直是鳥島面臨的一個難題,每隔三天,就要有一艘船來送一趟給養。一旦遇到風浪天氣,島上的人就只能吃壓縮餅乾。
因為這樣的制約因素,島上的駐紮士兵並是很多,不同於大陸上的其他四大軍區,都有大量的普通士兵監控超級戰士,這裡用不著那麼多的普通士兵。
因為蝴蝶飛不過滄海。脾氣暴躁,無所不能的大自然,就是這裡最好的守軍。
這是拇指將軍第二次踏上這座小島,上一次,是作為五大軍區首長之一,過來封存有關於超級戰士的所有資料。而這一次,卻帶著兒子的屍體一起上島。
拇指將軍在船靠岸前,又去看了看了一次王憶苦,然後問穿著白大褂的人。
「屍體你們要怎麼處理?」
「解剖研究。」
「研究完了,把骨灰交給我。」
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命令,但並不是所有這種命令都會有人毋庸置疑的去執行。
「有可能的話,我盡力。」
拇指將軍看了看白大褂,臉上罩著口罩,頭上戴著帽子,就連眼睛也藏在一副近視鏡後面。自己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無法判斷他這麼說只是敷衍,還是承諾。
上了島就只能步行,拇指將軍已經知道這裡的情況,也不用人帶路,逕直向前走去。
幾個白大褂抬著王憶苦,跟在後面。
島上有專門的直升飛機場,兩台直升飛機停在裡面。一台裝載機、一台挖掘機還在飛機場周圍施工作業,十年來這裡的工程建設就沒有停止過。
拇指將軍考慮過,以鳥島的位置來說,戰略意義很十分重要,作為一個軍事基地,軍事委員會很有可能要把這裡建設成一艘不會沉沒的航空母艦。
島上有一座山,大概兩百米高,植被茂盛,外面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但是裡面,已經被人挖空,建成了秘密的軍事基地。
就是拇指將軍這樣級別的將軍,也不完全瞭解這個軍事基地的構造和規模。
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面,是一個寬十米,高十米的大門。石頭的下面有軌道,在緊急時刻可以後退擋住洞口。
進到門裡是一個十米長的水泥過道,也是第二道門,一扇由十米厚的鋼筋水泥建造的門。特殊時刻,這一道門也可以關閉,但是現在,這一道安全門一直處於常開的狀態。
進到裡面,已經有一個士兵在等待,見到拇指將軍,就指引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擺放了很十幾台電腦。電腦的對面有一面巨大的電子屏幕。電子屏幕的下面坐著一個人,會議室裡唯一的一個人。
拇指將軍很熟悉這個人,除了五大軍區首長,這是唯一一位知道「荊軻計劃」的人。
準確的說,就是超級戰士研究計劃的總指揮,軍事委員會元帥——敖德格。
拇指將軍已經熟悉了敖德格的傲慢,所以這裡也用不著什麼禮節。幾天來的經歷已經讓拇指將軍疲憊不堪,所以找了個跟敖德格對面的椅子就坐了下來。
敖德格也沒有起身,抬手示意士兵退了出去。
拇指將軍看了一眼敖德格,這個軍人世家出身的人,讓自己感到厭惡,所以閉上了眼睛,一仰頭,依靠在椅子背上休息。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最後,敖德格打破了沉默。
「關於王憶苦,還望節哀順變。」
拇指將軍無奈的睜開了眼睛,這個世界,總是不能給自己一絲的安靜。
「謝謝組織的關心。」這是很常用的專用句式,對於他們這樣的組織內人士而言。
只是現在,拇指將軍忽然覺得這句話是何等的冷酷,何等的不近人情。
「組織上決定,暫時停止你的一切職務。」
「謝謝。」
拇指將軍鬆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來了,如果自己能早一點放棄所有的職務,現在這樣的結果,這麼多的悲劇,會不會有所改變?
「組織上還需要我幹什麼?」
拇指將軍問道。這樣的情況早已經預料到了,現在自己面對的處境是被囚禁,或者暗殺。——什麼樣的結果都無所謂。
只是對於組織而言,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調查。
疑問之一,為什麼自己被砍掉了大拇指,卻還能活到現在,畢竟其他的人都被殺了。
疑問之二,暗處的對手既然知道了五位手指密碼的確切人員,就表示「荊軻計劃」已經洩密了。洩密的原因,拇指將軍有最大的嫌疑。
敖德格用遙控器打開了電子屏幕,一張照片出現在了屏幕上。這張臉拇指將軍很熟悉,就是砍斷並且帶走自己拇指的人。但是跟自己見到的本人相比,照片上那張臉卻是青澀稚嫩。
「他叫王飛,七年前加入超級戰士實驗計劃。基因重組一年之後,身體沒有發生明顯變化,也沒有發生不良反應。後來作為實驗失敗者,被送回了社會。」
「小伙子挺幸運的。」拇指將軍臉上有了戲謔的笑容。
對於實驗失敗這種事情,拇指將軍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幸災樂禍,最好所有參加實驗的人都跟王飛一樣,基因重組沒有效果,然後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拇指將軍的腦子裡很清楚的記得一連串的數字,參加超級戰士實驗,因為沒有效果而被送回社會的人,一共有184位。
這是北部軍區五期實驗者疊加在一起的總和數字,以此推算,五大軍區放回到社會上的人不超過一千人。
就算是這一千人,在後續的跟蹤記錄中,很少有活過兩年的人。北部軍區的現在的記錄裡,還有5個人活著,三個殘廢,兩個瘋子。
所以王飛能活到現在,還擁有一身超能力,不能不說是運氣好。哪怕這種運氣是碰了別的組織,一個藏在暗處,力量龐大的組織。
「不單是幸運,而且還有強大的實力。王飛顯然已經知道荊軻計劃的秘密,其他的人死無對症,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人。」敖德格停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拇指將軍,沒有感覺拇指將軍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我們要知道,你跟王飛相遇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作為一名超級戰士,王飛並不可怕,我們能輕易解決目標。組織上更看重的,是解決組織內部系統漏洞。」
「關於洩密的問題,我並不能給你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我畢竟是五個手指將軍之中第一個受到襲擊的,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人,的確是重點懷疑對象,但是對於洩密的原因,我也很想知道,希望找到原因以後能告訴我。」
敖德格並沒有在這樣的問題上過多的糾纏,畢竟拇指將軍已經來到了這裡,是不是洩密者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亡羊補牢,阻止事情進一步惡化。所以敖德格轉移了話題問道:「童僕的事情你是怎麼處理的?」
「不知道,我交給門將無形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