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擁擠的,可是還是有辦法發掘出自己的空間。老乞丐就有這種能力,他瀰漫全身,飄然於外的特殊氣味讓所有的人都捂著鼻子避而遠之。
但是也有人是例外。
一個英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到了老乞丐旁邊,全然不顧路人看自己異樣的目光。
「老頭,今天不錯啊,改善伙食了。」
老乞丐看了看旁邊這神出鬼沒的人,正是自己在等的王飛。
「王飛,你總算回來了,來嘗嘗這炸雞塊,兒媳婦孝敬我的。」說著老乞丐把雞塊遞給王飛。
「兒媳婦,童僕,你又犯迷糊了吧?」王飛懷疑的問到,但還是拿了一個雞翅膀咬了一口。
「挺好吃的。」王飛知道拿了別人的好處表現出高興是一種很好的習慣。
旁邊的路人看到這樣的情況,詫異之於暗自嘀咕:「這年頭什麼怪人怪事都有,還有跟要飯的搶東西吃的。」
可是兩個當事人並不在意這樣的評價。
「東西拿到了嗎?」童僕問道。
王飛晃了晃腰間的保溫杯說:「拿到了,還弄了兩件避彈衣和頭盔,一把95槍,都放到家裡來了。」
聽到王飛特別的收穫,童僕臉上的喜悅變成了陰霾。
「遇到麻煩了?」
「那個人渣要**一個女學生,我把他……」
王飛以手代刀,用雞塊比劃了個殺人的動作。
「我們先回去再說。」
童僕從犄角旮旯找了兩輛破自行車,和王飛一人一輛騎著迅速離開了城區。
彎彎曲曲的魚山山脈之中,有一座不知名的山頭。確切的說是半個山頭,見證了h市發展歷史的半個山頭。
山腳下的泥土先是用來燒粘土磚,磚是為了蓋房子,而蓋房子需要用水泥,所以山上的青石也被大量的採掘。久而久之,山腳下的泥土被挖掉了好幾層,而山上也是滿目瘡痍,本來就不高大的植被破壞殆盡,只有一些雜草能在石頭縫生長。沒有了植被的保護,一下雨山體經常滑坡,於是這裡就成了沒有人敢靠近的危險地帶。
市領導倒是很有辦法,一紙批把這裡規劃成了垃圾填埋場。
兩輛自行車,承載著充滿仙氣的老乞丐和王飛來到了垃圾場。兩人把自行車停到了一個窩棚前面。
這是一個依石而建的窩棚,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頭旁邊,用一塊一塊的碎石壘放成了兩堵牆,牆上架了幾根滿是蟲洞的木頭桿子,木頭桿子上鋪放著塑料布,泡沫板和一幅廣告海報,加上磚頭瓦片之類的東西一類組成了房頂。
房頂上掛了兩塊破布,白中帶黃,黃中帶黑,雖然髒兮兮,油膩膩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但是上面的四個大字還是能讓人辨認的,一塊布上寫著:人流,另一塊不上寫著:壯陽!這兩塊昔日的醒目招牌,也算是退居二線,給窩棚撐起了門面。
窩棚前面,一堆碎石支起了一口鐵鍋,還有三根鋼筋架起了一個支架,上面吊著一把水壺。旁邊凌亂的堆放著幾個碗,還有一堆樹枝。一棵牽牛花沿著樹枝爬上窩棚,揚起了一個一個的小喇叭,勇敢的向世界宣佈自己的頑強堅韌。
「老頭,來試試這些裝備。」王飛扔下自行車,把童僕拉到一塊更大的石頭面前。
這是一塊的紅褐色花崗岩,石材細密,色彩單一但是有層次感。在貪婪的人類看來,這樣的石頭如果是做成板材,一定是很高檔的裝飾材料。
山腳下就石材加工廠,這塊石頭之所以能逃脫被切割打磨的命運,是因為塊頭太大了。因為山上沒公路,大型的工程機械進不來,而這塊跟汽車大小差不多石頭重量至少也要在20噸以上,不是人力能夠撼動的。
王飛走到花崗岩面前,在腳下踩了兩塊大石頭,肩膀抗著花崗岩,大喝一聲:「起來吧!」
巨大的花崗岩應聲而起,竟然讓王飛用一己之力給翻了個身。再看王飛腳下兩塊石頭,已經深深的陷進了泥土裡,而且左腳下一塊石頭已經被踩裂成了幾塊。
「哈哈,王飛,你小子是越來越厲害了,以你現在的力量,絕對能和偏重力量型的超級戰士一較高下了。」說話間來到花崗岩面前。
花崗岩的下面被挖出了一個暗格,兩件避彈衣和頭盔和那把95自動步槍就放在裡面。
「怎麼連槍也弄回來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用槍嗎,」老乞丐說著拿起了95自動步槍,拉開槍栓看了看,眼睛裡露出了興奮。
「怎麼只有這麼幾個子彈,要是連發兩分鐘不到就打完了。」童僕顯然對槍的性能很熟悉,興奮之餘有點遺憾。
「能打兩分鐘還少啊,以你的槍法,兩分鐘夠你打光一個營的人的了。」
「說的也是,槍也不是為了屠殺,只要有十幾發子彈能保護自己就好了。我們以後也就是隱蔽和逃命為主。」童僕知道不能苛求事事順心。
「特別是這兩個頭盔,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你不是說老有城管要抓你打你嗎,有這個頭盔,別說他們的電棍,就是拿54手槍過來也不怕。」王飛得意的拍了拍頭盔說道。考慮到現在童僕的穿戴打扮,又補充說道:「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也能順便當要飯碗來用,你不是喜歡裝乞丐嗎,也要弄點像樣的行頭才夠專業。」
童僕接過來頭盔,輕盈的重量立刻讓他明白了頭盔的特別。
「不是鐵的,這麼輕。」
童僕很清楚軍用頭盔可不是工地上的安全帽,隨便弄點塑料就做了。而且王飛這麼看重這種頭盔,雖然自己並不知道頭盔的材質,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頭盔中的極品。
王飛詳細的介紹了一下頭盔的優點。
「這是芳綸頭盔,強度是鋼的五倍,韌性是鋼的兩倍,而重量只有鋼的五分之一。只有很少一部分特種兵才能裝備的,也只有這樣的裝備,才配的上你超級戰士的身份。」
聽到這樣的話,童僕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那些人渣為了保護自己是不計代價的,這一次你雖然成功的得到了中指,而且活著回來了,但是不可能總是那麼幸運吧。」
對於童僕這樣一位長者對自己的關心,讓王飛心裡有了一絲的慰籍。現在也只有這樣一個糟老頭子跟自己相依為命了。只是一絲的慰籍摻雜了太多的苦澀,在王飛童年的幻想裡,這種無家可歸的未來是不可能出現的,只有在噩夢裡才有可能發生,只要睜開眼睛就可以解決所有的難題。
王飛睜開了眼睛,所看到的是比噩夢更加殘酷的現實。